说完，她满意地抱着手，得意地冲陈思砚扬起了嘴角。
陈思砚的目光闪躲，神色竟然有些慌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你……”
“可没说是你啊……不会有人要对号入座吧？”陈思砚刚想说什么，她就眯起眼睛调皮反问。
看陈思砚已经有些气急败坏却忍着无法发作的样子，卓之涵为自己的高明感到暗自得意。
陈思砚轻哼一声，像是不想再和她计较，把怀里的女孩抱紧了些，抬起脚步接着往宅子走去。
卓之涵也追上来，边紧紧跟着，边关切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陈思砚突然站定，侧过头，将目光还击回去。
卓之涵摇摇头，但目光没有一点偏移。
“不干什么，就想看看……月神灵不灵。”
不知是大宅高悬的红灯笼虚晃的投影，还是月光迷蒙模糊了她的眼睛。
好像有一瞬，她看见在陈思砚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叫你不要迷信。”陈思砚沉沉地说，瞥了她一眼，用急促的步伐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望着他大步走进屋的背影，卓之涵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
“唉……根本就还在生气的样子。月神大人，看来你也不是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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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中秋的月色却独有魅力。
卓之涵不记得自己趴在窗台上对着月亮发了多久的呆，只知道自己逐渐入了迷，直到很晚才睡去，以至于第二天差点睡过头，耽误陈思晓去幼儿园上课。
她抱着梳洗好的陈思晓匆匆下楼，远远就已经看见了车已停在门口，加紧脚步一路小跑了过去。
拉开后排车门，卓之涵就看见已经坐在里面等待的陈思齐，不好意思地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对付过去：“嘿嘿，二少爷早。”
陈思齐抱着手，没有好脸色：“早？你自己看早不早。”
“这不就比平时晚了五分钟嘛……”卓之涵麻利地将陈思晓安放在儿童座椅上，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钻进去。“不怕，易阳开得快，肯定能——”
卓之涵话说到一半，这才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竟不是易阳，愣在原地，手里还拉着没系上的安全带。
司机指了指座椅上的安全扣插口，笑着提醒：“要系好我们才能出发。”
“哦哦，好的马上。”卓之涵赶紧把安全带系好，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过怎么……易阳今天是请假了么？”
司机摇摇头，边启动着车，边解释：“是工作安排调整了，以后二少爷和三小姐去上学，都由我来送。”
“安排调整？怎么这么突然……那他去哪儿了？”
“之前他不是接送过一段时间大少爷嘛？可能大少爷还比较欣赏他，调过去以后跟着大少爷了。”
易阳去接送陈思砚了？
真是突然。
不过想到他终于可以摆脱陈思齐这个麻烦鬼，不用随时随地像抓贼一样到处去找逃学了的陈思齐，卓之涵也暗暗为易阳松一口气。
司机以超预期的速度把他们送到了幼儿园，像是一路油门没松开过。把陈思晓交给保育老师后，卓之涵又陪着陈思齐一路走到了他的学校门口。
虽然他不断拒绝她的跟随，但为了帮司机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卓之涵还是坚持要看着陈思齐走进校门。
学校门口人群熙攘，大门两边端正站着两排穿着红色绶带的值周生。
陈思齐忽然停下脚步，低下头检查自己的着装。
卓之涵还在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在意起了这些，就看到他把原本系好的领带解散，并把扣好的校服故意敞开。
他一番操作看得卓之涵瞠目结舌。
她正想吐槽他叛逆也要有个限度，下一秒眼睛就好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她在值周生的队列中，看见了那个陈思齐喜欢的女孩。
“快走快走，别跟着我了。”陈思齐不耐烦地臭着个脸，冲她嫌弃地摆了摆手。
“好好好，二少爷好好学习！再见哦！”
卓之涵憋着笑，嘴巴上答应着，但还是在他转身向里走去之后，保持着距离跟在他身后。
她看见陈思齐在路过第一个值周生的时候，就被对方伸手拦了下来，但陈思齐只是蛮不讲理地打开了对方的手。
想来他的名声在外，学校里的人也不太敢招惹，没拦住他的值周生也只好不再管了。
但他在经过那女孩的时候，女孩只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就停住了。
“陈思齐，你怎么又没穿戴整齐。”女孩的语气中带着责怪，把他拉到了一边。
“说了我真的不会系。”陈思齐跟着她来到边上。
“你这样会害我们班被扣分的。”
“对不起嘛……”陈思齐低声嘟囔着，拎起胸口的领带。“那你帮帮我。”
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领带：“最后再教你一次，看好了。”
接着，她就认真给陈思齐打起了领带。而被要求要好好照着学的陈思齐，根本没有在看，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卓之涵差点惊叫出声，憋着笑掏出手机对着他俩偷偷拍了一张。
女孩伶俐地系好领带，指着他敞开的校服：“扣子自己总会扣了吧？”
“嗯嗯，谢谢了。”陈思齐笑着，自己扣好了扣子。
“那快点进去吧，见到老师记得问好！”
“好啦。”陈思齐故作没耐心地回答，但脸上笑意就没消失过。
看他慢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卓之涵凑到了最边上的值周生旁，悄悄问道：“同学，那个女同学是谁啊？”
见学生迟疑地打量着她，没有说话。卓之涵赶紧解释：“我是陈思齐的……姐姐。我看她刚刚跟我们家思齐在说话。”
值周生收起了脸上的疑惑：“哦……那就是陈思齐他们班的班长啊，迟悠悠。”
“原来是班长啊……好的，同学，谢谢你啦！”
迟悠悠。卓之涵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回头往轿车停的方向走，司机还在那等着载她回陈家。
她掏出手机，坏笑着把刚才偷拍的照片发给陈思齐，手指在屏幕键盘上敲打着。
「二少爷请好好学习，不要分心想别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