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弟,你无需顾虑他人,一切都是我吴丰年自愿的!
若是他人有任何异议,我自会与他们说个清楚明白!
同样的,我今日亦将话撂在这里,明明白白地告诉傅兄弟,我吴丰年若能追随傅兄弟,与傅兄弟一起推行新律,纵然累死,亦无半句怨言!”吴祭酒豪气万千地说道。
“这……这不好吧……”
傅玉棠看着他,一副自己很差,不配得到他人忠心追随的样子,面露为难道:“我、我何德何能啊……”
吴丰年:“……”
说真的,傅兄弟真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自信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就傅兄弟那黑黢黢,不见一丝阳光的悲惨童年,性子被养得自卑一点,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
毕竟,傅兄弟有经天纬地之才,远胜天下大部分人,着实没必要如此卑微。
是以,为了增加傅玉棠的信心,吴丰年略微思索了会儿,顺着她之前的吹嘘之言,半是补充半是鼓励道:“当然了,傅兄弟你心中有丘壑,能力如此的出众,在年幼时便已打遍乡间无敌手,早早成为……山中一霸。
入朝后,更是如虎入山林,处处游刃有余,将满朝文武治得服服帖帖,大抵是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了。
但我还是想说,傅兄弟,往后有我吴丰年在,莫说小野猪,就是朝中那些豺狼虎豹,也休想动你分毫!
老夫愿意成为你的马前卒,为你冲锋陷阵,陪你共赴刀山火海,为后世稚子顶起这片青天!
还望傅兄弟莫要再妄自菲薄,拒绝老夫的一片真心了。
如若不然,你就是没把老夫当朋友看待!”
“我自然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的!”
傅玉棠连忙说道,顿了顿,似担心吴丰年生气,真的也不同她往来了,紧跟着补充道:“既然吴兄你都不看轻我,不觉我年纪小,愿以命相托,为我当牛做马,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我答应你的要求了!
今后,有苦你……陪我吃,你我携手共进,一同保护这天下稚子!”
看看,看看,他说什么来着,他最了解傅玉棠这般年纪的少年郎了!
要收服他们,那简直是手拿把掐,就跟割韭菜苗似的,“咔嚓”一刀下去,便落到他手心里,任他拿捏了。
就连傅玉棠也不例外。
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让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真是……太好了!
目的达成,吴丰年心里高兴极了,连声道了三声“好”之后,这才把话题重新转到《未成年保护令》上面,虚心请教道:“傅兄弟,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做呢?”
提及正事,傅玉棠半点不含糊,与吴丰年相携回到桌前坐下,指着他面前的奏疏草稿道:“我认为国子监这场风波,正是推行新法的绝佳契机。
然而,这只是初稿,后续还需要增设未成年人斗殴、学堂霸凌等条款。
吴兄你也知道,我从未有过入学堂启蒙的经历,对学堂里的规矩章程、学子间的相处之道实在知之甚少。
譬如这霸凌——是仅限于拳脚相向,还是包含孤立排挤、恶语中伤?
是偶发争执就当严惩,还是需长期欺压才算?
……
……
此间种种细则,都需要有多年执教经验,对大小书院、学堂、私塾运行皆了然于胸的吴兄你来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