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长大了些。”
Y省省城郑家大宅，郑白的父亲郑希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脸上不但没有一丝，儿子失败后的失望，反而满是开心。
“爸，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低着头的郑白，并没有看见父亲脸上的神情，开口就是道歉。
对他来说，这次的确是让郑家失望了，他相信杨云风不会无缘无故带给他一句那样的话，既然杨云风说了，那必然是他父亲的意思。
在他想来，自然是因为自己输给陈望，让父亲失望，这才将他从明城调离。
“失望？那倒是不至于。”
听见儿子的道歉，郑希河满脸笑意的开口。
“爸？”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能是杨家那个小子的对手，何来的失望？”
“我，我！”
听见父亲如此不加掩饰的话，郑白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想要反驳一句，可哪里能够说出反驳的话。
毕竟这次的明城之行，他别说跟杨云风掰腕子，就算杨云风留下的张铭玉，赵惠阳，都让他应接不暇，就这还是两人提前被调离，要是两人依旧在金河，他的情况估计会更糟糕。
他连杨云风的部下都没有压制，哪里有资格去碰瓷杨云风。
“知道你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束手束脚？知道京都那两个为什么一到明城，就成为了反派吗？”
看着儿子的样子，郑希河再次开口。
”爸，你的意思是，他？”
听见父亲的话，郑白猛然的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
其实无论是徐天文，还是郑民生，并没有那么的不着调，两人下过地方，也都刚出过成绩，在这一代来说，绝对算是不错的类型。
可两人一来明城，出手就变得很烂，啥不对的事情都干。
原本他觉得，这是两人的本性如此，可心中听见父亲的话，好像里面还有杨云风的事。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说到这里，郑希河的脸上也出现了唏嘘。
身在局中的郑白，对于一些事情看的不明白，可他是局外人，当然看得出他这句做好本职工作的分量。
要知道杨云风自从来明城，麻烦就没有少过，可就算如此，杨云风依旧是稳稳在发展明城的各项产业，上次在地产业那般的威胁之下，正常的主官估计早就放弃了。
可杨云风不但顶住了这份压力，还在地产业撂挑子的情况下，明城经济依旧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这份强悍的能力，让他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可。”
“在你们这一代，他就是一个标杆，一个站在所有人头顶的人，对他来说，只要好好的工作，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你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心中就知道，想要靠着能力击溃他，根本就不可能，只能用一些盘外招，可从没有想过，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本就是你们所有人的磨刀石！”
“磨刀石！”
当磨刀石这三个字出现的那一刻，郑白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不光他，还有很多人，对杨家的布局是不解的。
因为像杨云风这类人，需要的并不是耀眼夺目，而是低调，耀眼固然好，可只要了解的人仕途的人，就会明白，历来太过耀眼的人，最终能够走下去并不多。
以杨云风的家世跟能力，应该是找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静静的积累成绩，等到合适的时候，一飞冲天，而不是尚在弱小的时候，就去面对那些风风雨雨。
要知道杨云风面对的人，那个都不一般，那个都是超出他级别能够面对的存在。
比如他，比如徐天文。
哪怕是看似最弱小的郑民生，其背后也有一股不弱的力量支持。
杨家固然强大，可如此的多的人，总不能全部得罪个干净吧！
现在听见磨刀石，他突然明白。
杨家，或者说杨云风的选择。
强压，一路强压上去。
无论是何人，只要做错，那就立即凉凉，这个做法，虽然会树敌，但同样也有好处，杨云风如今的地位，不就是这一招带来的。
而且他还清楚，杨云风能够做磨刀石，必然不会是杨家一家的意见，而是所有人默认的结果。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淘汰那些本就不行的人。
就像徐天文，郑民生，他们前面的确做的不错，可那只是因为，他们面对的都是不如他们的人，或者说有一方面不如。
比如能力或者背景。
当他们遇见这两点都在他们之上的人后，什么正义，什么冷静，全部丢到九霄云外了，为了对付这个比他们强的人，什么手段都用上，那里还管的了该不该做。
可他们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他们强，现在地位跟级别还不高，但要是到了省级，甚至更高的时候，遇见这类比他们强的人怎么办？
再用脏手段吗？
所以他必须被黜落，为的就是将来，这就是杨云风这个磨刀石的作用。
“还不算太笨。”
看着儿子那副了然的样子，郑希河的很是满意的开口。
“看来我也要被黜落了！”
听见父亲的话，郑白并没有一丝的开心，毕竟他既然明白了一切，那么他这个输给磨刀石的人，自然就是跟前面的人一样的下场。
“如果你面对的不是杨云风，而是其他那几个，那这辈子的确要到头了。”
“恩？”
“输给第一，不丢人。”
看着儿子的疑惑，郑希河面带深意的开口。
“第一！”
听见父亲的解释，郑白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概括。
对于他来说，在面对杨云风的时候，不输其实就是赢了。
当然这不是说杨云风输了，而是一种双赢。
就像是武侠世界，你跟天下第一高手交手，打不过是正常，打不过不能代表你不行，而是对方太强。
只要你不耍阴招，搞偷袭，就是另一种赢。
而他虽然几次在耍阴招的门口试探，但最终还是保住了底线，所以他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