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糖吃了会死人。
顾婼希“啪”地盖上手机，力度大得好像要把它捏碎。
她拉开窗帘，半躺在床上。
呆望着窗外的夜空。
远处的灯火在她的瞳孔里闪烁，宛如繁星点点。她的思绪却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女生最可怕不是没本事。
而是长着一颗恋爱脑。
顾婼希想着这句话，心里一阵苦涩。
她不是没本事的女生，也不是恋爱脑，照样死得不明不白。
怎么也想不起重生的原因。
曾经的销售圈子里，优秀的女生为一个男人，放弃梦想和事业，困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
最后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也有那些一夜暴富的，踢开从前的伴侣，选个小鲜肉代孕几个孩子。
好像都不幸福。
十八岁顾婼希，处子之身。
重生之前，是一个纵横各种声色场所的销冠。
不同段位的成功男人，各种事业上的风风雨雨，她都有经历过。
盛砚书算什么？
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县城的土老帽，做个大客户都不配。
现在也不过是个跳板。
有朝一日，她考上皇家舞蹈学院，就会离他远去。
想到这里，她又打开手机通讯录，维护一下客户关系。
对！
只当他是个客户。
没有任何感情。
以后也不可能依赖他，也更加不可能爱上他。
手机里是他送的。
只存着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号码是盛砚书的，她却从来没有打过。
她一直放在睡房的抽屉。
拿回来之后，没打开看过，直到电量完全耗尽。
“嘟……嘟……嘟……”
好几声之后，电话才接通。
东京跟陵山，有时差，该不会调成静音睡着吧？
突然，电话被接起。
那边是盛砚书熟悉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慵懒和迷茫。
“你好，有什么事吗？”盛砚书问道。
声音很温柔，很有磁性，却也很遥远。
似乎隔着空气飘来：他身上檀香木的古龙水味道。
顾婼希感觉到心跳加速，却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婼希问道。
声音很轻，很平静。
隐藏无尽的期待和焦虑。
“希希？”盛砚书有些吃惊，“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顾婼希说道。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有些沙哑。
盛砚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道：“你还好吗？你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
“我……我没事……”顾婼希说道。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在那边还好吗？”
“我挺好的……”盛砚书说道，“你不用担心我……”
“红姐今天回来。”顾婼希说道，“你一个人在那边，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
困难，当然是困难。
她去找大野先生的时候，就遇到重重困难。
盛砚书听到这句话，明显地沉默一阵。
“我怎么会有困难……”盛砚书说道，“因为我是你爸爸……”
什么破路？
顾婼希强忍住不笑出声。
“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婼希的夹子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老男人听完，果然一软。
说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顾婼希应一声，挂断电话。
她看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跟谁诉说，重生后连个朋友都没有。
不可能去酒吧喝几杯。
给他打个电话维护感情，反而莫名其妙带上高速。
带着不爽进入梦乡。
早上到教室的时候，又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但这次她不是女主角。
“我艹，曾美丽太美丽了！”
“早上看见她，跟着个非洲兄弟，在校门口吃白色的肠粉。”
“吃一晚上黑的，早上换个口味怎么啦？”
“那兄弟跟电影里一样大？”
“你们管太宽了……”
布朗先生变成格林先生？
顾婼希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上周末才看到她和布朗，两个人如胶似漆的，这么快换人？
外语学院的女生，想得开？
她回头看盛淮南，正在专心地早读，好像对八卦毫无兴趣。
早上第一节就是英语课。
曾美丽又穿着新衣服。
头戴一串五颜六色的珠子。
低胸遮臀的短连衣裙，也是色彩斑斓，外面套着黑色皮衣。
透明的黑色丝袜，亮粉色的细高跟鞋，男同学们目瞪口呆。
顾婼希走到曾美丽身边。
她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你和非洲友人一起吃早餐？”
曾美丽看她一眼，笑着说：“是啊，我新交的男朋友。”
她说得很自然，没有羞涩。
反而顾婼希有些不好意思。
“哇，真的吗？发展得好快，你们怎么认识的？”顾婼希惊讶地问道。
“他是个摄影师，我们上周末在一个摄影展上认识的。”曾美丽一脸幸福地说。
“恭喜恭喜！听说很帅！”
“很帅而且身材很好，要不然干嘛选他？”曾美丽满足地说。
顾婼希心中暗自感叹，曾美丽是怎么做到的？
周星星再次被打败……
在县城地方，作为一个重点高中的老师，是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啊！
顾婼希是香江销售冠军！
为什么还放不开？
肯定是身体里的小女生，用尽激素保护处子之身……
晚上练功的时候，陈咪咪又和黄元勖约会去。
他们俩也没羞没臊的。
县城竟然如此开放。
就好像林晓雅家的农家乐，两个老公都活着，也任凭女人们吹拉弹唱。
好些天没见到林晓雅。
自从那天农家乐之后，她们在学校没遇到过。
再过一周要去京城，参加舞蹈学院的艺术考试，最后的冲刺陈咪咪竟然不在。
“你完全没问题，只要正常发挥就行！”她每次都这样说。
那样子很敷衍。
就是迫不及待去见情郎。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陈咪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希希，老师的幸福，都在你身上！艺考不能陪你，我要去见黄医生的父母……”
都是正经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