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陆哥你的皮肤真好！感觉连底妆都不用上了。眼睛也生的好看，感觉被瞥一眼魂都没了。”
陆羡枝的化妆师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化妆师，不仅技术好，嘴巴也甜的很。
温嗣音听她一口一句：“清水出芙蓉”，“眼睛像载满了日月星河”，“气质像是天选的古人……”
他实在是没忍住想看看陆羡枝的模样，刚扭头，就被自己的化妆师掰着脸转了回来。
“温总，你不要动，在化眼妆呢。”
温嗣音只好作罢，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感觉面前一热。
“嗣音，你是想看我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庞，温嗣音还是没忍住，又睁开了眼睛。
他和陆羡枝对上视线，这一看温嗣音也理解了。不怪化妆师夸张，陆羡枝周身的气质本就柔和，再加上妆容的加持，更显出古人的韵味。
先拍的是少年时期情同手足的两人，为了突显年幼，陆羡枝眼妆不会很浓，圆圆的杏眼更显无辜。仿佛只要他一句话，就是天上的明月，也得给他摘下来。
不只是温嗣音，面前的陆羡枝在和他对视上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
“丰姿冶丽”这个词合该拿来形容温嗣音。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温总是觉得我好看吗？”
陆羡枝弯腰更加凑近温嗣音，他声音压低，像是对待恋人一样的柔情蜜意。两人呼吸交缠，气氛突然暧昧起来。连“温总”这个称呼，在这样的氛围下，都显得有些许奇怪。
旁边的化妆师低头窃窃私语：“有点配是怎么回事！”
温嗣音自然不承认，他淡定开口：“还行。”
闻言，陆羡枝也不太在意。仿佛习惯了温总的冷静，他依然笑脸盈盈的。
“也是嘛，毕竟嗣音可比我好看多了。”说着他后撤一步，退到温嗣音的身侧。宽大明亮的化妆镜露出温嗣音的脸庞。
还行。
温嗣音看了自己的脸二十多年，真没有品出什么特别值得夸赞的地方。
就是一张很普通的，普通人的脸而已。
但是他也没有出口反驳陆羡枝的话，因为温嗣音发现，他还蛮喜欢夸自己的。
“陆哥，你先跟我们去换衣间吧。古装的穿着比较复杂，我们帮你。温总先等等哈，待会好了再帮你换。”
“嗣音耐心等我噢~”陆羡枝离开前眨了眨眼睛，给温嗣音来了个wink。
是因为越来越熟悉了吗？陆羡枝这小子越来越外放了，倒是挺不习惯的。
趁着化妆间没有其他人，一向很少冒泡的071突然开口：“您之前从没被夸奖过吗？”
话音刚落，温嗣音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射进一支利剑，波荡起伏。
他佯装无所谓地笑笑，“怎么没有呢？我被夸过很多次呢。”
“父王和母后还在的时候，他们说我长得好看，各种名贵物品争相送来。不过，那是因为无上的权力。”
说着说着，温嗣音的语气越来越冷。
“他们不在了，献殷勤的人更多了。有人送名贵珠宝，有人为我建造宫殿。他们说着淬满毒药的甜言蜜语，想要把我一步步推向深渊。”
“他们想要我。”
“不管是这副容貌，还是这具身体。”
温嗣音像是一个描述别人故事的旁观者，表情平静。
而071只觉得难过，“阿音……”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温嗣音打断了话头。
“不过没关系，恶人就该有恶报。”温嗣音唇角勾起，带着残忍疯狂的笑意。“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他们说：可怜可怜我，放过我。”温嗣音低沉着嗓音，模仿他们的话。
——
“可怜可怜我！温嗣音！求求你不要杀我。”曾经侮辱过他的男人瘫倒在地上，他手向后撑着，满头黑发混合着因为恐惧而流下的汗液，凌乱地散在他的脸上。
饶是平时俊美的脸，也经不住这么糟蹋。
他对面的温嗣音已然杀红了眼，原本干净的白色衣袍布满血迹。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油然而生，但是地上的男子已经没了往日的傲气，无心欣赏。
他再也不敢说出：“给我舔舔，我舒服了就放过你。”这番下流的言论。
亦或是派人将温嗣音绑起来扔在床上，想要欺身而上。
要不是温嗣音随身携带短匕，那后果该是怎样呢？
他只能无奈地被占有，对方让他干什么，他也只能顺从。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幼狼，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松的死去的。我会一片片地割下你肮脏的身体，来为你以前害过的不计其数的人偿命。”温嗣音拿着长刀，笑容天真又残忍。
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
“不过，放过他们，谁来可怜我呢？道貌岸然的贪欲者，狼心狗肺的反叛军。”
“死了好呀……”温嗣音抓着椅子的手渐渐收紧，莹白的手上布满青筋。
071见他还沉浸在复仇的情绪当中，赶紧出言制止：“没事的，他们都不在了，没事的……”
“哈哈哈哈哈……”温嗣音突然笑了起来，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吧，泪珠慢慢浸满他的双眼。他伸手抹去眼泪，开口便带着得逞后的快意，“骗你的，我演的好吗？”
071默默无言，他平静的双眼盯着温嗣音，“……演的很好，不愧是高级扮演者。”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呢？温嗣音把他当成假的，那就是假的。
现在是现在。
得到满意的答复，温嗣音自然开心。
没多久他就被化妆师带去换服装，他没有见到陆羡枝，估摸着是先被带去了拍摄地。
温嗣音谢绝了化妆师的帮助，他不喜欢被其他人触碰。况且，这身古装和自己原来的衣袍有相似之处，他还是能自己穿的。
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双手慢慢解开白色衬衫上的纽扣，雪白的肌肤和明显的肌肉线条渐渐露出来。
温嗣音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
敏锐的第六感让他下意识抬头看去，换衣间的角落里，摄像头的红色灯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