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时坐下以后，身子挺得十分板正，一动不动。
吴月一脸问号：这孩子咋的了？
顾昔时一看吴月盯着自己看，更忐忑：怎么还盯着我看？
沉默无言的两人在休息室里坐着，只有墙上的时钟转动的声音。
马医生把手机给姜娴娴拿了进来，姜娴娴打开了自己的音乐app，开始放歌。
姜娴娴自己的歌单什么类型的歌都有，什么年代的都有。周杰伦的《青花瓷》播完，又响起了邰正宵的《心要让你听见》。
“你这听的歌挺老啊。”马医生说。
“我听歌随缘，比较广泛。”姜娴娴回答着。
在这个聊天过程中，姜娴娴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血压和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这会儿曹医生也换好衣服进了门诊手术室。
“再确认一下位置。”曹医生的助手用彩超机又确认了一下结节的位置，微创手术全程在彩超机下进行。
确认好位置，麻药就猝不及防的扎了进去。
“哎呀呀呀。”虽然麻药的针很细，但十分长，扎进去还是很痛的。
“怎么了？”
“疼啊。”
“就疼这一下，打完就起效。”曹医生给姜娴娴解释。
姜娴娴歪头就能看到彩超机的屏幕，屏幕里，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针头。
“哎呀。”姜娴娴叹气。
“两个结节，都拿掉吧，先拿这个离表层近的。”曹医生和助理说好方案，等待了一会儿，麻药起效，就开始了手术。
姜娴娴用眼睛瞥了一下，看到了曹医生拿了一个刀片一样的东西，扎了自己一下，虽然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但是还有有一些其他的感觉在。姜娴娴想了许久，那感觉就吃炖肉时候，咀嚼纯瘦肉丝一样。
“探头跟着我的旋切针动。”
曹医生一说话，姜娴娴就忍不住瞥上一眼。
这次，姜娴娴又看到了曹医生拿了一个超长超粗的一个仪器，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旋切针了吧。
没过一会儿，姜娴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那个切口处怼了进去。
依旧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依旧存在其他的感觉。一种明显感知到有东西在进入的感觉。
“到达位置了。”助理报告给曹医生，曹医生吩咐马医生打开机器。
姜娴娴瞬间听到了机器的嗡嗡声，还有一种仿佛市场上机器切羊肉片的声音。
姜娴娴又看了一眼彩超机屏幕，屏幕里能看到一个大拇指粗细的仪器伸缩着，把结节切掉了。
“这是切完了吗？”姜娴娴这会儿可是不害怕了，还有心情问上了。
“对，一个结节切完了。”
曹医生说完，又拿起了那个有超长针的注射器。
“冲洗一下。”
姜娴娴看着屏幕里，那个针头到达了结节的位置，从针孔里喷洒出了许多水。没过一会儿，姜娴娴就感觉有水一样的东西从刀口处流出，顺着胸部往下走，流向了后背。
“没事，就是冲出来的水，不是血。”曹医生仿佛读出了姜娴娴的内心。
“奥。”
“结婚了吗？”曹医生又问。
“还没呢。”
“奥。这个结节因为离表皮太近了，所以我担心有凹陷的风险。”
“什么？”姜娴娴把这句话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凹陷风险，是胸凹下去一块吗？不是，做之前可没说啊！
“不过别担心，做了注水处理，不会凹陷下去，这个水也没有危险。”
姜娴娴松了口气，曹医生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一下说完不好吗！让人心情又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
“下一个，麻药。”曹医生准备开始处理下一个。
第二个比较大的因为在比较深处的地方，打麻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
麻药针头刚穿过表皮，再往下就走不动了。
“诶嘿。”曹医生使劲的往里扎，就差蹦起来了。姜娴娴能感觉到针头穿破肌肉纤维的感觉，在一寸一寸的往下走。
“曹医生，这这这怎么回事？”姜娴娴都快怀疑是不是结构出问题了。
“没事，还得是年轻人啊，这个肌肉纤维是真紧致啊，我这针都扎不透，不使劲儿还不行嘿。”在曹医生一寸一寸使劲往里怼的努力下，麻药针头终于到达了结节处。
流程还是一样的，打完麻药，从切口处放进旋切针，把结节旋切出来。
姜娴娴在彩超屏幕里又是看了全程。
这个稍微大一点的结节，就没有第一个那么容易了，第一个只切了一刀，就切完了，但是这个大的，姜娴娴看屏幕里的显示，应该是切了三刀。
“曹医生，这是不是切了三刀了。”姜娴娴问了问。
“是啊，这个大，三刀了，这就做完了。”
曹医生回答完姜娴娴的问题，又示意助手在重新用彩超探头看一看，找找是不是有当时彩超没有看到漏掉的结节。
“这边就这俩，没有了，等送去化验，你右边的结节，在出结果以后，可以观察观察，没问题的话，定期检查就可以了，不用太放在心上。”曹医生说完，就先行离开了。手术做完了，姜娴娴也松了口气，剩下的工作都交给了马医生。
马医生把姜娴娴的创口贴好，又折了一块纱布，粘在创口上方，给伤口一个止血压力的作用。
“这不需要缝合吗？”姜娴娴没感觉到刚刚有缝合伤口的步骤。
“不用，你这个才，那么大一点创口，也就和平时手指头划了一个口子似的，不用缝合。”马医生给姜娴娴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食指和大拇指捏出一个两厘米的宽度。
“来，你把胳膊举上去，我给你缠纱布。”
姜娴娴听话的把双臂举过了头顶，马医生十分用力的拿弹力绷带给姜娴娴整个胸口全部缠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十分的紧。
“有点勒的感觉。”姜娴娴说出来自己的感受。
“勒就对了，不勒不起作用啊！”
马医生勒完弹力绷带，又把接口处用胶布缠好，满意的看了看，这才告诉姜娴娴，可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