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海路的一家奶茶店里，盛嘉遇坐在窗边，刘一涵坐在她对面，桌上摆着好几杯奶茶，都是男生送的。
忽然，一群没穿校服的女生走进来，坐在了另一边，嫉妒的目光落在盛嘉遇身上。
盛嘉遇精致的校服裙小心的压着，细长的腿微微侧向一边，下边是堆堆袜配小皮鞋，优雅漂亮。
刘一涵瞥了眼，她们穿的是十五中的校服裤，难怪毫无气质可言，像个女混混。
葛莹等人毫不遮拦地看过来，又嘲讽地嗤笑一番。
“没素质。”刘一涵小声嘀咕，同时翻了个白眼。
盛嘉遇把头发拨到肩后，吸了一口无糖奶茶，回复手机的信息，“按成绩分学校挺好的，起码身边没有这么多糟心事。”
葛莹一行人等到奶茶就离开了，临走前，又轻蔑地看了眼她们，惹得刘一涵很不爽。
等人完全不见，刘一涵才小声吐槽：“她们就是嫉妒，嫉妒你漂亮又受欢迎，你知道吗？上个礼拜有人看到她们在厕所堵霍敛。”
听到霍敛，盛嘉遇抬起头，“霍敛？”
“对啊，葛莹之前在十五中就横着走，霍敛回来后风头这么大，估计看她不爽吧，霍敛一声都不敢吭，咬碎牙往肚子里吞了。”
盛嘉遇回想起这段时间见到的霍敛，沉闷内敛，比以前，锋芒有所削弱。
休学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更多的可能是，社会给她教训，磨平了棱角。
若是她离得远远的，或许盛嘉遇还不会再对她如何，可她偏偏还要往自己面前撞。
“一涵，姐姐她一直不肯接触我，爸爸也和她有矛盾，不让我过多接触，你消息灵通，之后多帮我关注点好吗？”
刘一涵虽然不满盛嘉遇对霍敛这么好，但还是同意帮她盯着。
……
十五中，历史老师老赵在分发上周课上小测的试卷。
“苏杭，93分。”
“许青竹，90分。”
“王伟，88分。”
很显然，是按照成绩排位的，二十班的同学都凭着呼吸，默默祈祷自己考了个好分数，而后几排VIp席位的学渣们，抛书本，传纸条，习惯性最后再上去领试卷。
“张博文，30分！”
张博文像只猴子一样蹦上前拿卷子，老赵黑着张脸，批评了句：“没皮没脸。”
然而，三十分还不是二十班的极限，老赵手里还有最后一张卷子，他环视教室一圈，找到这个眼生，但名字并不陌生的人。
“霍敛。”
同学们抬起眼，好奇霍敛能拿什么分数，然而老赵并没说。
霍敛撑着脸，许青竹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才起身拿过自己的卷子。
张博文这个万年倒数第一，有朝一日居然进步了一名，堪称一雪前耻。
“哈哈哈，比我还低，新同学牛逼！”
老赵气得胡子都打卷，拍桌子阻止躁动，“你们是纯文班，历史平均分连前五都排不进！”
年级一共二十个班，历史类班级仅有七个，而二十班排到第六的位置。
老赵是特级教师，带出过一批批成绩优异的学生，二十几年的光辉竟然栽在了二十班上。
“现在讲试卷，第一题，霍敛！你来讲讲怎么做的。”
张博文忍不住又爆笑出声，居然让倒一起来讲题，这不扯吗。
许青竹看向霍敛，又看向她的卷子，松了口气，好在第一题做对了。
霍敛拉开椅子起身，老赵也走近，女生一米七二的个子很高，整个人都很纤细苗条。
霍敛拿起试卷，认真答：“这题选的是c选项，新航路的开辟。”
“说说你的做题思路。”
“因为……这张试卷是第二单元‘资本主义世界的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专题卷。”
老赵把卷子往桌面上一摔，扶了扶气歪了的眼镜，“考试会告诉你这是专题卷吗？！再说，这一单元内容这么多，你怎么就确定是新航路的开辟！”
霍敛有些羞怯地低头，这次声音有点低，“因为这是第一题，按照循序渐进原则，应该是新航路的开辟，实际上，我也赌对了。”
“你还挺有原则，”话锋一转，老赵一吼，“简直荒唐！”
“牛逼。”张博文在一旁起哄，扶着肚子哈哈大笑。
许青竹站起来，替霍敛说话，“老师，霍同学基础不大好，必要时刻，用些小方法，揣摩出题老师的意图，也挺好的……”
许青竹是老赵的课代表，老赵气不打一处来，沉声说：“霍敛，你再说说你还有什么小技巧，让我开开眼界。”
霍敛沉默不语，虽说她确实发现了高考答案的一些规律，但老师被她气着了，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过了一会儿，老赵让两人坐下。
“尽耍些小聪明！高考怎么可能让你们钻空子，都好好听课。”
一节课很快过去，老赵心态很好，讲起课来很有趣，输出了很多有意思的观点，霍敛都忍不住听下去。
下课后，张博文嘻嘻哈哈过来， 一屁股坐在前桌空出的位置上。
“哈喽，新同学，我是张博文。”
霍敛扬眉，“幸会。”
好一声‘幸会’，直接让张博文这个看遍网文的中二少年热血沸腾，交定霍敛这个朋友了！
他跑回座位，抽出一张空白的数学卷子。
“霍同学，你蒙题应该挺有一套，传授传授给我呗。”
霍敛摇头，“历史老师说得对，我们不能钻空子。”
“有空子不钻，那是傻子！霍同学你不会这么小气，不愿意跟同学分享吧，哎我以为学渣都会互帮互助……”
张博文越说越夸张，许青竹都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霍敛‘咳咳’两声，两人的注意力才重新回到霍敛身上。
“我是倒一，你信我？”
“但求一试！”张博文拱拱手。
霍敛接过卷子，找了一道很典型的题目，“这道题答案全是数字，一般答案不会是最大或最小，剩下两个答案，看运气。”
“填空题必有一道是根号2或者2，一般在图形题，题目出现根号就写根号二。”
……
说完数学，霍敛又问了一嘴，“你英语好吗？”
张博文摇头。
“第一遍乱做，第二遍把你做的答案排除再乱做一遍。”
张博文叹为观止，高招啊，拿自己排除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