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猛地转身，看向篝火旁正慢悠悠站起身、拍打着身上草屑的木锦之，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带着明显的颤抖。
“锦之！这好生厉害的戏法，这……这到底是什么戏法？竟有如此鬼神莫测之能！”
她几步上前，抓住木锦之的胳膊，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好奇与求知欲。
“这技法可能传授一二？无论需要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话一出口，燕清自己也意识到这请求太过唐突冒昧。
这等神乎其技的手段，岂是能随意传授的？
不说是是传世之宝、宗门绝学，也必定是绝世机缘，极难入门。
她连忙又补充解释，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甚至有一丝卑微。
“若……若是什么不可外传的师门秘籍、家传绝学……我……我燕清，也愿意拜你为师！只求能窥得其中一二奥妙！”
木锦之被她这连珠炮似的追问和“拜师”的提议弄得头皮发麻，心里暗暗叫苦。
哪来的什么秘籍仙法？
戏法不过是她情急之下用来糊弄外人的说辞罢了。
她万万没想到，燕清这个技术狂人居然真的深信不疑，甚至到了愿意屈尊拜师的地步。
这人虽说平日里最是性情温和，却也在官场多年。
身为工部尚书的亲传弟子，她有时若是谦逊了便是在落曹尚书的见面，因此很多时候她都是温和中带着淡淡的疏离，给木锦之一种笑不达眼底的笑面老虎的感觉。
没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激动，还想要拜师，这不在她想的范围中啊？
这谎可真是撒大了！
现在该怎么圆？
木锦之的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努力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平静。
她轻轻挣开燕清的手，目光略带歉意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遗憾与无奈。
“燕侍郎言重了。此法……并非不愿相传，实乃……有其特殊的限制与缘法，非人力可强求，亦非言语可传授。还请见谅。”
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将原因推给玄之又玄的“缘法”和“限制”，让对方知难而退。
见木锦之态度坚决，言语间又涉及“缘法”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燕清眼中炽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又带着些许失落的神情。
“罢了，罢了……”她喃喃道，目光再次扫过那片空旷的场地，语气变得复杂，“是我想岔了。这等近乎‘神仙术’的手段，今日能得见一次，已是莫大的机缘和幸事，实在不该再起贪念。不贪心了，不贪心了……”
她虽然放弃了追问，但看向木锦之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复杂，里面混杂着未能解惑的遗憾、对神秘力量的敬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将木锦之视为更加“非同寻常”之人的疏离感。
木锦之看着燕清这副样子，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之后只要她们二人谁都不往外传，应该也不会再有人问起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