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医妃

云篆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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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我爱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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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我爱的是她!

“参见太后!”轩辕佑宸携着满是疑惑的李芷歌向太后恭恭敬敬地下跪请安。

太后尊贵端庄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一丝半点儿的表情,扫过殿下跪着的二人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惊涛拍岸,沉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太后曾经说过要在寿宴之上以琴选妃,但是……” 轩辕佑宸冷声说道,一双凛冽的凤眸直勾勾地对上太后高高在上的黑眸。

安静。

一个是冷光四漾,一个是寒意四溅。

室内本就凝结的空气,一瞬间好似被冻结了。

“你是说她?”太后闷哼了一声,带着纯金色护甲的手指直指着轩辕佑宸身侧的李芷歌,黑眸缓缓一眯,嘴角带着神秘的冷笑,实在是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是!”轩辕佑宸静默以对,神色凝重,深眸凝视着李芷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是这简单而坚定的话语却让李芷歌心头涌过一阵暖流。

“微臣想娶她为妃,此生不变!”轩辕佑宸一扫往日的冷酷,神情舒展开来,声音柔和散淡,那难得一见的温柔,对李芷歌来说总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生不变!这应该算是他对自己的承诺吧!

座上的太后脸色幽暗,悠悠说道:“此事!绝不可能!”

轩辕佑宸身子一僵,说不出只言片语。只觉得似有重物压住了胸口,一时间令他喘不过气来。他静静地凝视着李芷歌,眸中渐涌疼惜。

他宽袍下的修长大手猛然紧抓住李芷歌略带冰冷的纤纤玉手,他的力气大的惊人,简直是要将李芷歌的玉手揉碎在自己的掌中。

“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是极其尊重太后,不管她做任何决定他从来不会问及缘由。

但是这次,他要问!问个一清二楚!

太后的脸色一阵惨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双唇竟然有些颤抖,“你……你竟然问哀家为什么?”不禁一阵苦笑。当年她将年幼的他送去边关交由宁安王抚养,他都未曾问过一声为什么。

如今,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来质问她?

好啊,好啊,轩辕佑宸,你真是长大了!

“微臣与她真心相爱,还请太后成全!”轩辕佑宸卑微的恳求,眸中的灼热,让李芷歌心头猛然一滞。

她是现代人对于名分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她今日上殿比试只不过是为了那块青芒软玉。

“哼!”太后闷哼了一声,却再无下文。

感觉到轩辕佑宸掌心的一阵寒冷,李芷歌微微地扯了扯他宽大如流云般的衣袖,蓦然转首,日光给她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嫣红,轻风撩动她的发丝,她整个人静美,优雅,飘逸。清眸弯成新月的弧形,潋滟的笑意是那样清媚,示意他:我们走吧!

轩辕佑宸寒眸微闪,冷着脸倔强说道,“还请太后明示!”他的声音比雪片还要幽冷。

“你,退下!”太后的语气满满的厌恶,让李芷歌有些无所适从,秀眉紧蹙,缓缓起身,驻足离开。

其实,她待在宸王府这么多天,太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呢?她压根就是不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而已!她若有所失地一步步离开,心头莫名地一阵压抑。

轩辕佑宸凝着望不见身影的李芷歌,心头莫名地一阵心酸,究竟为什么?

“你不是要理由吗,哀家给你!”太后怒目而视,似乎对今日的轩辕佑宸极其失望,“你是轩辕王朝的宸王,需要的是一个有家世背景的王妃,而她……什么都不是……”闷哼了一声继续道:“本来哀家是想将杨国公府的千金赐给你的,谁知道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太后说及此就已经是气得不清,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轩辕佑宸退下。

轩辕佑宸双膝跪地,却全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冰冷的语气让人不免有些颤抖:“微臣不在乎!”

太后气得一阵脸色大变,“糊涂啊!你要知道皇上无后,将来这轩辕王朝的百年基业还不知会落在谁的手上。你若是娶了她,你拿什么去掌管着泱泱大国的万千子民?”

“微臣想要的是婚姻,不是交易!”轩辕佑宸寒光凌厉,让太后心头一阵冰寒,“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可知道当年你父王就是她的娘害死的!”前尘往事,讳莫如深,但是太后还是脱口而出。

轩辕佑宸一阵错愕,太后鲜少提父王母后的事情,他也没有问过。

“当年你的父王就是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被司空灵儿迷得七晕八素,就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放弃了。结果呢?哼哼……”太后眼角落下几丝清泪,“司空灵儿竟然怀了别人的孽种,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酸文人,而你父王伤心欲绝这才去了漠北的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你母妃用情至深,以身殉葬,只留下年幼的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世上。所以,你所受的种种苦难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到现在你还要娶她吗?”

太后重重地拍了下凤椅扶手,满身戾气,这是她心底永久的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谁都不能理解的。她恨,恨死司空灵儿那个贱人!

不过,总算是老天有眼,让她产后没多久就失踪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轩辕佑宸的心底默默地一阵哀伤,轩眉微皱,双拳紧握,压下心底的澎湃:“我爱的是她,与他人无关!”

“你……”

***

宫门口。

李芷歌凝望着日中明丽的暖阳,莫名地有几丝惆怅,长叹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说一点也不在乎却也不尽然。

突然一辆金贵的马车缓缓地在她的跟前停了下来,微微凝眸,什么人?

车帘微启,轩辕佑铭沐浴在日光下的容颜,和轩辕佑宸同样俊美,只是少了几分冷酷,多了几分俊朗。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着天然的纯净,那是在安逸环境下熏陶出来的。和轩辕佑宸那深邃不可捉摸的黑眸,是天上地下的不同,那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凌厉。

算起来,和这位铭王殿下也有过几面之缘,只不过他如今是个什么意思?

“上车吧!本王送你回去!”轩辕佑铭石破天惊道,不禁让李芷歌满是错愕。

秀眉微凝,淡淡回道:“无功不受禄!”正欲转身,却听到轩辕佑铭爽朗是笑声。

“不知道李小姐是否还记得,你曾经救过本王一命。今日这一程,这就算是本王回报你吧!”轩辕佑铭眸光真诚,再加上步行的速度只怕回去天都黑了,既然有顺风车又何必如此不识趣呢!更何况她也不是白坐的,当初那一条命可值钱多了。

上了马车,李芷歌柳眉微凝,没想到这马车上除了轩辕佑铭竟然还有一位贵夫人,应该是铭王妃吧!

史依倩身姿秀挺,一身鹅黄软衫极是素净,衣角绣着同色的云纹和新月,朴素简约,妆容清淡,但是黑眸见流转着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

“李小姐,请上座!”史依倩极力压下心头的恼怒,淡淡说道。

李芷歌自然是不客气地坐下,这可是人家请自己上来的,又不是自己死皮赖脸的凑上来的。

察觉到轩辕佑铭两簇目光似有若无地不时掠过她,悠闲地执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含笑问道:“王爷是不是觉得我比王妃美?”

一简单的句话,却让在场的其余两人心头一阵七上八下。

铭王的脸色瞬间一阵莫名地慌乱,不知道是被他一语中的,还是因为被人说中而极力想掩饰些什么。

而身为铭王妃的史依倩更是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这个贱人竟然公然调戏他的丈夫,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开个玩笑而已,两位何必如此当真呢!”李芷歌纤纤玉手将茶盏放在一侧,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完全不管被搅乱了一池春水的铭王夫妇。

史依倩嘴角冷冷一勾,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今日李小姐为母后做的画为何如此逼真?”

人物油画,自然是逼真的,傻帽!

李芷歌清眸流转,淡而一笑,倾国倾城,“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当初拜师之时可是发过誓的,铭王妃你可别再问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强人所难。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李小姐。”史依倩在轩辕佑铭跟前自然是装的落落大方,大家闺秀,否则铭王可是会厌恶她的。

李芷歌眨了眨眼眸,淡淡回应,“说吧!”

“刚才大殿之上,李小姐可是在三妹之后抚琴?”史依倩是想打听些什么蛛丝马迹吧!

“恩。”李芷歌微微颔首,大方承认,一双清眸别样的清新美丽。

“那李小姐可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史依倩自然是知道有人陷害,但是究竟是谁却不得而知。

“这个……”李芷歌凝眉沉思,努力回忆道:“当时,杨小姐是第一个表演的。史小姐和她探讨了几句关于古曲《国风》后就发生了意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小姐……”史依倩听闻,不禁开始怀疑杨若潆。她们两人一人有太后撑腰,一人有兰妃做后盾,她的确是有下毒的动机。

“不过,依史小姐的情况只怕多半是间歇性抽风,应该是脑部病变的最初反应。如果不好好找大夫治疗,只怕会危及性命!”李芷歌危言耸听道,“我可是从小跟着神医学医的,错不了!还有特别提醒铭王妃一点,这种病一般是不会传染的,但是其中有几种罕见病例可是会通过唾沫或者日常用品传染的,千万注意!”

史依倩被李芷歌说的一愣一楞的,难道真的不是有人有意加害?

沉思片刻,却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只是瞥见轩辕佑铭凝着她那张玉脸之时眸中闪过的几丝研判和好奇,心底就莫名地一阵嫉妒,恨不得将李芷歌那张脸给毁了。

“王爷,说到上次救你一命……不知道是谁想杀你?”李芷歌一直很怀疑那些人的动机,如果要刺杀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却偏偏选在了热闹的大街上而且还是清晨人流量较大的时候。

“这个本王也未查明,但是看他们的身手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轩辕佑铭微微颔首,很是无奈,身在这帝王家便是有这种莫名地杀身之祸找上门来。

“你不会武功?”上次看他那狼狈的模样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散王爷。但是既然身在宫闱自然会有些防身的功夫,否则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冤了吧!

轩辕佑铭淡淡一笑,微微颔首,眸光清澈,温润如玉。

史依倩见两人谈得甚欢,冷眼旁观,心底却是恨意无穷。一双玉手死死地按在案下,掐的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衣衫褴褛,满身恶臭,一步一拐地往皇城的方向走去。与马车擦肩而过之时,史依倩满身厌恶地捂住了口鼻,那种刺鼻的臭味真是让人作呕!

突然,“彭”地一声,一人倒在了地上,吓得周围的人一阵错愕。

李芷歌透过随风飘扬的车帘看到了这一幕,猛然起身,厉声喝道:“停车!”

车夫一惊,猛然挺住了马车,轩辕佑铭不由地诧异。

只见李芷歌利索地跳下了马车,飞奔至倒在地上的行人身侧,一番检查,撩起身上的衣衫满目疮痍,悉数都是溃烂的伤口,这是……

“瘟疫……”李芷歌只听说朝廷将瘟疫重症者迁往了西郊安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姑娘,救命……”倒在地上的男子低沉的呼喊声让李芷歌的心头莫名地一颤。

“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李芷歌不禁安慰道,但是该怎么把他带走?环顾四周,却看到史依倩嫌弃的眸光,手中的锦帕还一直在空中挥着,俨然一副趾高气昂贵妇的模样。

“姑娘,你也救救我们吧!”周围几人听到李芷歌的承诺也跟着哀求道,纷纷将自己身上溃烂的伤口给李芷歌看,“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你们要去皇宫?”李芷歌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问道。

“姑娘,朝廷把我们关起来却不管我们的死活,还差点把我们活活烧死!我们是拼了性命才偷跑进城的,我们要见皇上,我们不要死!”几人叫嚣道。

“你们等着!”李芷歌走到轩辕佑铭的马车边,清眸淡然却带着几丝忧虑,红唇微启道:“可以载他们一程吗?”

“哼哼……”史依倩忍不住一阵冷笑,“李小姐,你这次又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乞丐流民而且还染上了瘟疫,要是传染给我们……”不禁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直冒,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轩辕佑铭清澈的瞳眸闪过几丝淡笑,云淡风轻道:“让他们坐马车后面吧!”

史依倩的脸色再次一阵幽暗,她怎么忘了铭王向来宅心仁厚,刚才一听到瘟疫这两个字竟然有些激动地脱口而出,实在是有些失策!黑眸流转,随身附和道:“王爷说的对!说得对……”

“将他们送到药街的回春堂就行了!”李芷歌将三人安顿好,其余人也跟着赶了过来,但是位置有限只能跟着马车一路徐行至回春堂。

他们也早就听说,帝都这么多药铺就只有这家回春堂愿意医治患有瘟疫的病患,而且还分文不取,看来这次他们是遇上贵人了。

“好!”轩辕佑铭云淡风轻道。

“你难道就不怕被传染了?”李芷歌瞥了眼身旁佯装高雅善心的铭王妃,略带讽刺地问道。

“这句话应该本王问李姑娘才是。”轩辕佑铭似乎对于李芷歌很有兴趣,一双黑眸在她的身上一直徘徊流转,气得史依倩差点把自己的手给掐断了。

“怕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李芷歌扬了扬头戏谑地回道。

轩辕佑铭眸中错愕,随即淡笑道:“真是医者,仁心。”

史依倩见到轩辕佑铭夸赞李芷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张佯装的笑脸笑得僵硬如同死尸般难看。再次按压下心头的愤懑,等待着这段漫长难熬的路途。

车窗外阳光明媚。

李芷歌安静地倚在车壁上,淡色素衣裙裾衬着她冰雪般如凝脂的肌肤,精致的脸颊上一双冷傲迷人的水眸让人只觉一阵高贵无比的气息。头顶简单挽起的青丝,如瀑布般垂泄而下。

清风拂过,暖阳着身,发丝微动,弯曲而卷翘的睫羽就如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展翅欲飞。让人的心都漏了一拍,真可谓的清雅明丽至极。

对面正襟危坐的轩辕佑铭竟然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恍惚,悠然的黑眸微微垂下,拾起桌案上的香茗,细细品尝。

回春堂。

李芷歌将所有人都安排进了内堂,一番繁琐的诊治开药后才走,却不想铭王的马车竟然还停留在原地。

算算时间,只怕少说也有一个时辰吧!

嘴角一勾,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够执着!

上了马车,史依倩那张脸黑得简直比锅底还要难看,只怕是一分一秒都难熬吧?

“让王爷久等了!”李芷歌寒眸深邃,冷声笑道:“铭王妃看上去脸色不好,该不会是被瘟疫传染了吧?”

史依倩本就漆黑的脸被她这么一说更是差点冒烟,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道:“本宫好着呢!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无妨!走吧!”轩辕佑铭直接忽略过在场两人的火药味,对着车夫命令道,“既然说要送你回府,自然是要说道做到的。”这人的作风倒是挺正派的,李芷歌不禁有些感慨。

“对了!前面便是右相府,不如你进去看看史三小姐吧!”轩辕佑铭细心提点道。

史依倩本来还在气头上,听到夫君如此温柔体贴心头就莫名地一阵感动,趾高气扬地斜了眼对面坐着的李芷歌,柔情似水道:“臣妾听王爷的。”

李芷歌柳眉微挑,瞥了眼正欲下车的史依倩,再次提醒道:“铭王妃可千万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令妹的病可能会传染,千万小心!”

史依倩被她说得心里一阵没底,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加快了些,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李芷歌拧了拧黛黑的纤眉,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实在让人不舒服。

马车再次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左相府,门口的李福在大门口不断地张望着,似乎有什么急事不停地搓着双手,脚下的步伐略显慌乱。

“大小姐!”李福看到李芷歌从铭王的朱漆雕花马车上下来不免一愣,连忙向马车内的铭王下跪请安。

“王爷,这次多谢你送我回来!”李芷歌下了马车淡淡道谢。

“应该的!”铭王回道,随即马车便离开了。

“大小姐,出事了!你的贴身丫鬟要被大夫人打死了!”李福一向来就是个通透之人,今日寿宴之事他也听说了,这大小姐如此惊才艳艳将来定要好好巴结奉承才是。

“什么?”李芷歌听闻,眸光寒烈,疾步进了府。

***

大厅内。

大群人围观着,晴雨瑟缩着跪倒在地上,而张明茗身旁的几个嬷嬷正用鞭子抽打着她,哭声呜咽,甚是让人同情。

“住手!谁敢打我的人!”李芷歌一个健步便冲了上去,一脚踢倒了临近的一个老嬷嬷,躲过她手中的鞭子就胡乱地朝着其余两人的身上抽去。

“哎呦!哎呦!”其余两位嬷嬷疼得一阵直呼,不敢上前,只能忿忿不平地站在原地等候大夫人的命令。不管怎么说,如今这情况她们也算是人多势众,众目睽睽之下量她也不敢对她们下毒手。

李芷歌寒眸微转,作壁上观的除了李毅岩和张明茗外,还有那一大帮子侍妾和庶女。她们也是听说了李芷歌在太后寿宴上的表现,现在正是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你好大的胆子,这丫鬟偷偷在馨儿的身上下药,害她在寿宴上出丑。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张明茗听闻李芷馨在寿宴上差点脱光光直接晕了过去,等到几乎一丝不挂的李芷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真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但是随后大夫看过后却说她是被人下了七星海棠的慢性媚药,气得她五官几乎都扭曲变形了。随后将整个李府都地毯式地搜了一遍,偏偏就在李芷歌的静苑找到了一套也熏有这种媚药的衣服。

“彭”地一声,张明茗将从李芷歌房间里搜出来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怒目圆瞪,直指着眼前地李芷歌咆哮道:“你这个贱蹄子怕馨儿抢了你的风头就偷偷在她的身上下毒,心肠真是歹毒如蛇蝎啊你!”

“哼!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身衣服究竟是谁的?”李芷歌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扯开地在张明茗的跟前挥了挥,“昨天晚上有人奉了大夫人的命令来给我送寿宴的衣服。这衣服原本是没毒,只不过这托盘上洒了慢性媚药七星海棠,熏染到了衣物上。”

张明茗不屑地冷笑道,“哼!真是贼喊捉贼!”

“我本想着大夫人定然是害怕我给左相府丢人才下此毒手的,再加上你身怀有孕,也便没有将此事挑明了说。”李芷歌将手中的衣服往一旁的几个老嬷嬷身上扔去,吓得他们一阵东躲西藏。生怕藏着什么类似自燃药物之类的恐怖东西。

“你简直就是血口喷人!”张明茗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抚摸着自己挺起的小腹一边骂道。

“不过,我现在细想一下还真是有些问题,如果大夫人要下毒为什么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呢?”李芷歌不禁冷静分析,环视四周冷笑道:“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一则可以逃脱责罚,二则还可以看一场好戏。”

张明茗稍稍平复下心情,眼眸微眯,难道说真的不是她?

“哼!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没本事就别再这里强词夺理了。”黄琴玉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毒药都搜出来了还想抵赖不成?”

“就是啊!有胆做怎么就没胆承认呢?”几个小妾也是同气连枝地嘲讽道。大夫人和黄姨娘都是她们的风向标,只要顺着她们的意思走,她们就能在这左相府里继续混下去。

“各位,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其实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也不难!既然我和二小姐的衣服都被人下了媚药那么就把和这两套衣服有过接触的人找来一一对质就行了。”李芷歌见张明茗似乎若有所思,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惩治恶人的机会。

扫过被打得身上都是瘀伤的晴雨,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敢打我的人,简直就是嫌日子太好过了!

几个丫鬟纷纷上前几步,附跪在地。

“大小姐,她们就是所有接触过两套衣物的丫鬟。”李福动作迅速地将所有相关人等揪了出来带到了大厅内。

几个丫鬟谨小慎微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似乎很是胆小。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倘若现在如实招来那本小姐就从轻发落,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李芷歌从衣袖间拿出了一包白色粉末,狠狠地扫过了跟前的几个丫鬟,冷声说道。

几个丫鬟依旧跪在地上,毫无反应,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哼哼……大小姐你该不会是要屈打成招吧?”黄琴玉冰冷地嘴角划过几丝奸猾的笑意,手中的锦帕微微往鼻尖拭了拭,手指上的鲜红色的豆蔻格外的美艳。

“七星海棠正如其名,是由七种不同种类的海棠花研制而成。其中有一种名曰醉海棠,花色鲜红,具有极强的挥发性。但凡施毒之人动作再快皮肤上也会沾染上这种物质,而我手中的这一包药粉正是它的克星。”李芷歌将手中的白色粉末依次倒入五杯水中,指了指跟前的几个丫鬟命令道:“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不介意将你们打回原形。李福用这些水擦拭她们脸上的肌肤,看看究竟是谁在搞鬼!”

“是!”李福带着几个家丁将水极其粗鲁地泼到了那几个丫鬟的脸上,随后却只见到她们狼狈的模样却未曾看到任何期待中的变化。

“大小姐就别在这里弄虚作假了。你这分明就是要找人做替罪羊!”黄琴玉嘴角淡淡一勾,不屑地扫了眼地上湿透了的几个丫鬟,嘲讽道。

“啊——”突然人群中尖叫了一声,指了指满脸流血的丫鬟,眸中皆是惊诧和恐惧。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有两个跪在地上的丫鬟脸上竟然流淌这鲜血,滴滴答答的,格外渗人,就好似恐怖片里的女鬼。

张明茗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丫鬟,气得不清。

“说吧,为什么要下毒?”李芷歌寒眸流转,语气凌厉如刀,吓得被揪出来抖了两个丫鬟瑟瑟发抖。

但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怕归怕,却依旧没有屈服。一言不发,看样子很是嘴硬。

“好!”李芷歌突然大声叫好,惊煞了众人,这是什么情况?

“李福,拿两只长凳进来!”李芷歌悠然地坐在一侧的空椅上,闷哼了一声,眸光阴沉,让人望而生畏。

长凳准备就位!

“打得她们屁股开花!”李芷歌命令几个小厮将两人按在长凳上,啪啪啪的击打声震耳欲聋,吓得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妾脸色惨白。

皮开肉绽,还不时有鲜血流出,映照着那满脸的鲜红似血,这两人活脱脱就是从十八层地狱来索命的女鬼啊!

“不说,也没有关系!”李芷歌冷笑着嘲讽道,“我这里刚好还有几种毒药需要人试试药性,我想这食肉散的滋味肯定是不错的。李福,将这个药粉撒在她们的伤口上。一个就捆在木桩上,看她身上的肉如何一寸寸地被腐蚀干净,最后留下森森白骨和还可以思考的脑袋。另一个就用大木桶装上浓盐水把她浸在里面,等着伤口溃烂疼痛,比较下究竟是哪一种的效果更好些!”

两个丫鬟吓得直接瘫软在长凳上,吓得浑身抽搐起来,这分明就是没有活路了。“不是奴婢要害两位小姐,是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哦,那是谁指使你的?”李芷歌嘴角淡淡勾起,眸光悠远,淡然自若地问道。

“是……是五小姐让奴婢在两位小姐的衣服里下毒的。五小姐说只要奴婢敢做就赏赐我们每人一百两银子。”丫鬟和盘托出,吓得黄琴玉一时呆愣,这怎么可能?

“放肆!本小姐什么时候让你下毒的?”李如梦疾言厉色质问道。

“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张明茗气的脸色惨白,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生的小贱人,自己去不了宫宴竟然下毒害她的馨儿!非杀了你不可!

“慢着!”黄琴玉猛然站起身来,朝着张明茗咆哮道:“这只不过是一面之词,大夫人凭什么就认为这毒是如梦下的?证据呢?”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完全一副要撕逼的盛景。

“哼哼……我倒是好奇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够胆竟然敢下毒,敢情你这个做娘的在给她做后盾吧?”张明茗气的一双精明的小眼睛瞪得老大。

“大夫人说笑了!我可是什么都听不懂!”黄琴玉面不改色地回敬道,“你自己的女儿在外面丢尽咱们李府的脸面,竟然还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倒我女儿身上,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你……你这个贱人!”张明茗这些日子本就害死,吃不下东西,身子虚得很再加上李芷馨的事情气得不清,体力不支,如今这么对骂显然是处于劣势。

“虽然你是当家主母,但是请你可放尊重些!”黄琴玉最近这些日子乘着张明茗有孕老爷让她协助管理相关事宜偷偷将李府的许多账目都搬到了自己的手下,这手上有了银子自然说话口气也硬朗了起来。

“你……”张明茗却是硬生生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证据,的确没有!毕竟口说无凭,难道就这么轻易饶过她们吗?瞥了眼一言不发的李毅岩,略显撒娇道:“老爷,你说?”

李毅岩缓缓起身,面色晦暗,转身离开道:“都散了吧!”

“哼!”黄琴玉一阵得意谄媚地奸笑,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大摇大摆地在张明茗地跟前走过,瞥了眼气得差点翻白眼的张明茗。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女儿如今声名狼藉,只怕是没什么指望喽!

而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生不生得出来会不会夭折只怕都为可知。

再加上卸下了一半的家族权力,如今还真是可怜呐!

***

静苑。

“丝——”晴雨忍着痛,眉头紧皱,李芷歌正为她处理瘀伤,不免好奇地问道:“小姐,二小姐的媚药真的是五小姐下的吗?”

“恩。”李芷歌回道,继续熟练地忙着擦散血化瘀的药膏,“不过,我也有份!”

“啊?”晴雨不禁瞪大了眼睛,“小姐……”

“李芷馨上场之前七星海棠的药性渐渐散发出来,我趁着她摔倒之际又给她添了一味猛药,所以她才跳得那么精彩!”李芷歌不免笑说道,之前害她下狱坏她名声的仇她可算是还了!

“可是,老爷为什么会放过五小姐呢?”晴雨很是纳闷李毅岩的行为。

“一个女儿已经毁了,难道再毁掉一个吗?”李芷歌不免冷笑道:“剩下几个女儿里面只怕就李如梦还能撑撑场面。”

“小姐你如今可是名满帝都了,将来肯定有不少王孙公子前来提亲。”晴雨很是替李芷歌高兴。

“提亲……”李芷歌的眸光微暗,眼眸微垂,“我干嘛非得嫁人?”

“小姐,这女子自然是要嫁人的!”晴雨很是不明白李芷歌的话,难不成当一辈子老姑娘?

“行了,赶紧闭嘴上床休息吧!”李芷歌将晴雨按到在床上,“我去替你报仇!”

“哎, 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啊?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免有些担忧。

***

明园。

张明茗被几个老嬷嬷扶在床榻上休息,气得整个身体都一颤一颤的,感觉她那隆起的肚子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夫人,放宽心!只要小少爷一出生保准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方嬷嬷安慰道。

张明茗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可是她最后的王牌了,这个时候千万要沉住气。她在这李府十几年了,难道还会输给那个狐狸精吗?

“夫人,二小姐醒了!”一个丫鬟上前禀报道。

张明茗微微颔首,事已至此,既然老爷发话了她又没有证据,只能便宜了那只狐狸精!缓缓起身,“走,去看看馨儿!”这次受罪的可还是她的宝贝女儿啊!

这个仇,她记着了!

走至门口,却看到李芷歌带着一根有碗口粗大的木棍堵在了路上,慵懒地瞅着她身后的几个老嬷嬷,完全是一副杀鸡宰羊磨刀霍霍的表情,看得身后的几个老嬷嬷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干什么?”张明茗佯装镇定地问道。虽然对于李芷歌那些恐怖而神奇的药很是忌惮,但是如今她可是怀着身孕的,量她不敢怎么着!

“拿着棍子,自然是来打人!”李芷歌大气回道,抡起手中的粗木棍便朝着张明茗身后的那几个老嬷嬷迎头打去,吓得那几个老嬷嬷如飞鸟般四散。

“住手!成何体统?”张明茗正欲阻拦。

“这拳脚无眼,棍棒无情,万一不小心打到了你肚子,我可不负责!”李芷歌朝着张明茗的肚子就是一推,吓得张明茗一屁股稳稳地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几个老嬷嬷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夫人,救命啊!”方嬷嬷挣扎地被李芷歌从石桌底下打到走廊外的花坛里,跌跌撞撞,整个人就跟泥人似的,狼狈不堪!

张明茗气得一双肥手紧握着却迟迟不敢制止,她不能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赌注,万一他没了,她下半辈子还指望谁啊?

“彭”地一声,李芷歌潇洒地将手中的粗木棍子打成了两段,踏着流云般的步伐,双手将棍子一扔,甚是解气地离开了。

“姑姑!姑姑……”张傲霖畏手畏脚地从侧门内闪了出来,推了推气得咬牙切齿的张明茗,眼睁睁地看着李芷歌从眼前离开。

“傲霖?”张明茗不由地怔楞,“你怎么来了?”

“爷爷让我来看看表妹!”张傲霖一脸的花花肠子,眼珠子滴流滴流地盯着前方李芷歌曼妙的身影,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张明茗用食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的大脑袋,“怎么,你喜欢她?”

“喜欢!”张傲霖色眯眯的眸光全是一些淫秽的画面,双手不停地猥琐地摩搓着,“当然喜欢了!要是能娶到她我做鬼也愿意……”

张明茗精明的黑眸滴流转了几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听着……”在张傲霖的耳畔说了几句,笑得张傲霖差点一蹦三尺高。

如今这府里敌人太多了,需要好好清理清理……

静苑。

“大小姐,不好了!”李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差点没撞翻了李芷歌屋里的圆桌,看样子还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李芷歌微微蹙眉,刚才揍完那几个老东西睡了一觉格外的舒服,可是却被李福吵醒了,不免心中不爽。

“将军府的人来提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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