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看她一眼，继续道，“我孙女有错，她可以道歉，但无论如何，宋绮也不该动手打人，还强迫我孙女吃书，这已经是比言语更严重的暴力。”
“怎么着？”徐萍挑眉，“那难道不是你孙女先说的，我妹妹只是让她体验一下你孙女自己提出的方式而已，因为自己打不过，就可以在这恶人先告状？”
何祥跟没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一样，继续着自己的，“我可以让我孙女道歉，也可以不让青藤开除宋绮，更不会对段家那对儿女造成什么影响，但宋绮暴力打人，多少也要付出点代价。”
“你这个……”
徐萍脱口就想骂，被段启方拦了一下。
段启方看着何祥，“不知何老要什么代价？”
何祥浑浊的眸子微眯，伸手拿过会议桌上放的资料，“宋绮年纪小小，履历不堪，从小到大的成绩都不堪入目，还曾被几所学校开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手就能写出这样厉害的新公式？”
徐萍和段启方微顿，看了眼姜酒。
公式这个事，他们夫妻二人听女儿说了。
他们也挺震惊的。
但对他们而言，宋绮就是一个奇迹。
在她的身上，发生什么惊人的事都很正常。
但何祥这话里意思……
徐萍和段启方对视一眼，等何祥后文。
何祥微笑着继续，“这个公式是我耗尽一生心血才写出来的，会冠以我的名字，写进新的历史教科书里投入使用。”
“………………”
“草他个死老头！小爷见过各种各样不要脸的人，但还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短暂的寂静后，门外裴昭先没忍住爆了粗口，情绪比旁边闻夕和叶思思还激动。
这会，反而闻夕和叶思思很冷静。
要不是她俩拽住，裴昭都能踹门进去。
“何祥，你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脸啊你？”
短暂的怔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之后，徐萍跟段启方两人都直接被气笑了。
姜酒捏了下眉心，开始懊恼自己把卷子拿给李联批改，早知道应该扔给谢灼的。
可既然已经这样了，没办法流转时间和取消，就只能想办法解决。
银蓝帝国的文化，可以在这里流动，但这些公式，是银蓝帝国科学院的心血，她自己都没有那个脸去冒领，更不会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去冒领。
“如果我不答应呢？”姜酒淡淡开口。
何祥笑着，“那就只能给我孙女道歉被青藤开除，而且像你这种暴力事件，可是要坐牢的，宋家不说，段家难不成还要纵容包庇一个人尽皆知的杀人犯吗？”
“何老！”赵樟阴沉着脸，冷声开口，“你身为股东，抢别人的知识产权，还在这里一句一个杀人犯定义宋绮，你的脸呢？”
“何老，你这话说的太严重太过分了。”周绍祥也阴冷着一张脸开口。
他们本以为，何祥在这只是想仗着权势，帮孙女一起针对，顺便开除宋绮。
但没想到，他竟然还憋着这个心思。
昨天刚在办公室训斥过有这个心思的其他老师们的赵樟，一张脸黑如锅底。
这简直是给教育界丢人！
这要传出去，青藤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要不是身份教养，他们俩都想骂何祥一句不要脸。
公式这个事，学校那些老师研究两天了，再加上听了姜酒仔细讲解之后，越发对这个公式感到震惊，谁也不信是姜酒这样一个，学习差的小女生写出来的。
大部分都信了，姜酒嘴里的那个老师。
但这么厉害的公式，是造福教育界的事，她背后“老师”为什么不发布？
有这么厉害一位“老师”，讲公式时侃侃其谈，女生成绩为什么会那么差？
控分吗？
惊动全校后，她那些试卷很多老师都仔细看了，从答题的错对程度来看，并不像是故意控分。
之后，有人通知了函夏国的数学会，把这些公式秘密发过去，寻求鉴定。
并不存在。
也没有任何人，会，以及写过这个公式。
数学会那边被惊动，问这公式从哪来时，青藤里边有很多老师的确是想取而代之的。
但那天被赵樟骂了一顿，再加上他们不确定姜酒话中真假，怕冒充了被拆穿，就没有人敢再说。
今天何祥在这压迫女生，其实很多人是冷眼旁观，甚至希望何祥成功的。
这样，女生被开除，他们代表着青藤私下一放话，就没有学校敢收她。
这个公式，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越俎代庖。
到时候，就算女生去申诉也没人会信她，只会把她当成一个神经病。
可没想到，何祥在这说开除女生说了半天，竟然也在这里等着……
在场的几位股东，你看我我看你，眼神暗中无声的交流，最后依旧保持沉默。
何祥不好惹。
那段家，更不好惹。
这会开口站队，并不明智。
不如坐山观虎斗，谁赢谁输他们都不吃亏。
“坐牢是吗？”面对何祥这不要脸的威胁，姜酒浑然无惧，挑眉轻笑，“要不要我先帮你报个警，顺便提供证据？”
“我说你这个老东西，真当我们段家怕你是吧？”徐萍气的有些脸红。
段启方摁住她肩膀，让她先冷静一下，目光平静的看着何祥，“看来何老今天是要仗势欺人到底了。”
何祥不急不慢，“在汴京你们段家人人畏惧，但在青藤高中，我说了算。”
“是吗？”
就在这时，一道冷沉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会议室门被推开。
三个人从外边走进来。
一个是贺康良。
一个两鬓斑白，穿着半旧的灰色中式衣服。
另一个，是个身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
看到三人这一刻，室内所有坐着的人，包括一直稳坐泰山的何祥都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冷眼看着何祥，“我倒是不知道，青藤高中的规矩，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了？何老这是想越俎代庖一言堂？”
“爷爷……”何丽并不认识进来这三个人，但她感受到爷爷畏惧这个人，不由紧张起来。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何祥很快恢复冷静，语气温和，“这个宋绮在学校霸凌同学，欺辱学生，还要杀我孙女，我这个股东还是有权利进行审判的吗？”
那个穿中式衣服，两鬓斑白却一脸锐利的老者，视线落在姜酒的身上，“你霸凌她们了？”
这进来的三个人，除了贺康良姜酒一个都不认识。
说多错多。
她保持沉默，把录音又放了一遍。
听完后。
老者横眉倒竖，冷睨身边的中年男人，“你们青藤高中可真是超级名校啊，一个股东都能颠倒黑白，仗势欺人，还想抢她的公式李代桃僵，你们是当我章士宏死了，还是当我小师妹好欺负没背景？”
小师妹？谁？
他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一瞬，然后，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姜酒。
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