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煞伯邑被孙紫豪这突然的一指都给指懵了，下意识就以为他这是想要干掉自己。
紧接着，眼泪就开始疯狂在眼睛里面打起转儿来，“我妹杀人啊九爷！”
“...”孙紫豪看着已经快被吓哭了的煞伯邑多少有些无语，尤其还飙出了句东北方言。
尽管之前就已经感知到他很害怕自己，但现在见到真人后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简简单单一个玩笑就能把他吓成了这副屌样，要是真动了杀心，还不得跟那些分身一样直接被吓‘屎’了？
“他胆儿一直这么小？”孙紫豪看向鼠千机，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唉...”鼠千机有些无奈地瞥了煞伯邑一眼，“魔主陛下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您夺取大部分世界本源之后，他的智力情况就出现了严重的下滑，我想可能是因为您同时也夺取了他的部分心智。”
“心智...也能夺？”孙紫豪有些诧异地问了句，他可从来没感觉到从煞伯邑这里获得了什么心智。
“这是自然。”闻言，鼠千机若有所思地点头解释道，“您跟煞伯邑本身就是一体，当初他之所以能诞生意识，也是因为您的灵魂受创所致。”
“我想您也知道，这个小世界原本就属于您，您的灵魂跟世界本源原本就是贯通相连的，所以他才靠着对本源的吸收，继承了您绝大部分的意识。”
“而当您重新获得大部分世界本源后，理所应当的就从他的身上将大部分记忆跟心智夺了回去。”
“我想您现在应该已经恢复大部分关于九重天的记忆了吧？”
“嗯...确实是这样...”孙紫豪不置可否地点头应了声，他原本以为自己就是觉醒了记忆罢了，没想到还间接性的对煞伯邑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不过也不难理解，两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本体跟一个影子，就算按照拉瓦锡的物质守恒定律来说，自己获得的记忆多了，煞伯邑承载的也必然就会变少。
想到这里，孙紫豪略带玩弄地瞥了眼依旧眼泪打转的煞伯邑，而后又看向鼠千机问道，“那岂不是说等我恢复全部记忆之后，他就得变成一只脑袋空空如也大马猴儿了？”
“大，大马猴儿？”鼠千机有些不明白孙紫豪的这个比喻，但也大概能猜出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倒不会，煞伯邑觉醒意识是真的，跟那些记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就算您的记忆恢复完全，他依旧是个有意识的存在，只不过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聪明罢了。”
“这样啊...”孙紫豪面露恍然地嘀咕了句，紧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嘴角一挑轻笑了声，“呵呵，我知道你们想要干啥了。”
按常理说，明知道要被自己屠杀的煞伯邑跟鼠千机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起码也应该叫过来其他十一魔王一起，谈判不成那就开干。
可结果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只有心智不完全的煞伯邑跟身有暗疾的鼠千机，说明还是想以谈判为首要目的，甚至可以说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的想法。
况且刚才鼠千机也说了，就算自己完全恢复记忆，煞伯邑依旧是可以保留意识的，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既然九爷您已经知晓在下的意图...”说着，鼠千机旋即起身走到了孙紫豪的面前，“还请九爷高抬贵手，放过无辜的魔族百姓以及我等的妻儿老小。”
“只要您答应，我等十二魔王皆可自裁当场，绝无怨言。”
“你...”此言一出，煞伯邑眼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了，“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原本还以为鼠千机带他过来是为了替自己求情，结果万万没想到鼠魔王竟然是在为魔族百姓以及他们的妻儿老小求情。
什么自裁当场，自己可真没有这个打算啊，紧忙也学着鼠千机跪在了孙紫豪的面前，“九，九爷，我，我不想死啊。”
“呵呵。”见两人都跪在了自己面前，孙紫豪连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反而瞥了眼门口的位置，轻笑道，“倘若我铁了心就要屠尽魔族呢？”
然而话音刚落，还不等一脸紧张的鼠千机开口说话，“噼里啪啦”碗筷碎裂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此时，已经在门口驻足很久的邓珍白面露恐惧，嘴唇颤抖，显然里面的对话她已经全部听在了耳中。
她原本以为孙紫豪就是一个身份极其高贵连魔主陛下都要亲自接待的大人物，能将饭局定在她的酒楼里也算是蓬荜生辉。
可万万没想到，孙紫豪竟然是一个左右着魔神界存亡的屠夫，而且还是一个极其睿智的屠夫。
现在再想之前她还想耍些小计谋来个‘借刀杀人’，想必肯定早就被其发现了，只不过没有当众戳穿自己罢了。
关键这无疑给魔神界抹了黑，没准儿还会让其觉得魔神界里百姓并非心地善良之辈。
说不定就因为她的这点儿小心思，就让整个魔神界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尽管已经想到这里，邓珍白依旧不敢进去赔罪，魔主陛下跟鼠魔王两尊魔神界至高统治者都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只不过是一个寻常魔族百姓，尽管稍有修为，活了不少岁月，但跟他们相比，她也只不过是魔神界里的一颗尘埃，无足轻重罢了。
“呵呵。”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孙紫豪并没有感到一点儿惊讶。
其实从鼠魔王开始分析自己究竟会怎么做的时候，邓珍白就已经站在门口偷听了，只不过自己没有戳穿罢了。
现在再看屋内其余三人这一脸震惊的模样，显然是都没察觉到门口还站了个人，要不是邓珍白不小心把碗筷打碎在地，估计他们现在依旧察觉不到。
“白掌柜在门口也听了许久了，倒不如进来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