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脚离开，身后的两位小厮也是先从兢兢业业，到后面的有些撑不住，心里开始冒嘀咕。
再又一阵的风吹过，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兄弟，少爷都休息了，不如我们去搞点东西藏藏吧？都守了一天了，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有好东西，吃不到可惜了。”
今日少爷成亲，那些菜自然也都是有名的厨子做的，那菜品，那味道，简直是让人想一想，就忍不住心里犯馋。
另一个也是老油条了，在这明府里当小厮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没少做这样的事。
有人开了个头，他自然也是点头。
二人趁着四处没人，偷摸到外面。
这个时候，宴席上大多的人都还坐着，但也有一部分受不了夜深，在之前就动身离开，因此，有人，但也不是太多。
萧沐兰和瑾文竹在沈昭如强烈规劝下，还是选择回宅子等着。
这边，等时候到的差不多了，一个人走到沈昭如和楼曦雪面前，说：“少爷和大人吩咐了，让我来带你们过去。二位，请跟我来吧！”
沈昭如和楼曦雪一前一后的跟在小厮身后，朝着书房那儿走。只是这一路上，沈昭如看似无意，实则早已把周围的情况尽收眼底。
直到面前的景物，从宽敞的道路，变成禁闭的书房门，除却眼前的小厮，其余的侍从，沈昭如都没看见。
也是在推门进去之前，沈昭如特地留了个心眼，说：“这么晚来叨扰，恐怕还是得需要你，进去向他们禀报一声。”
小厮心思百转千回，终是摇头：“悠夫人，大人实现说过，这事儿是不用禀告的，只需二位进去即可。”
沈昭如：“这样阿……”
“那想来，里面是有人的，我也不勉强你，就让你先替我们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说那时慢，实则转变都非常的快，小厮的腿刚刚迈开，就被沈昭如一手扯住衣领。没等他反应过来，沈昭如又一脚把门踹开。
“砰！砰！”
两声，前一声是门被踹开的动静，后一声则是小厮被沈昭如丢在地上的动静。
她下手很快，小厮都被砸得脑袋发猛。但是在瞥见前面凳子上的明宇安，他脸色一白，就要尖叫。不想一块娟帕被塞进嘴里，堵住他的喊叫。
沈昭如和楼曦雪看见坐在那儿的人，哪怕是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醒，就连空气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狭长眼眸微眯，下一秒，沈昭如抬脚踩在小厮脊背，居高临下的问：“哟！死人了，你怎么不惊讶？”
“难不成这人是你杀的？或者是你主子干的？”
小厮知道计划失败了，只想着等会怎么和大人交代。
脚下的人宛若一个死人，嘴被堵着喊不出来，就开始摆烂，拒绝一切的问话。
沈昭如和楼曦雪挑眉，接着楼曦雪走到小厮的头顶一尺，道：“看你这样子，也知道人不是你的杀的，那就只有可能是明大人动的手。”
“真是作孽啊！父子相杀，此乃不详。”
头顶笼罩下来一层黑影，小厮是没能察觉到，但是她说的话，和话语从什么方向传出，他都有基本的判断。
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继续说：“人死了，他当然不能暴露出来，所以明大人才利用我们之间的约定，打算让我们来替他承担杀人罪名。”
“你说对吗？”说着还把他嘴里的布扯出来。
沈昭如再后边添上一句：“什么对与不对的，这本就是事实。”
“想要别人替他承当，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还有你。”沈昭如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知道上一个想要我死的人，现在坟头的草已经有一人高了吗？”
“哦对，那人你也许还认识，就是你们云城天不怕地不怕，做事重来只考虑自己的季玉莲，季姑娘。”
小厮拼命摇头，辩解：“不是的，我们大人没有杀公子。”
“是你们，是全公子和悠夫人杀的他，你们杀了人，当然是要替我们家公子偿命！”
“咔擦！”
沈昭如不悦，脚下的力度加深，把一根骨头都给他踩短了。
“好好说话！别和疯癫的狗一样，见到谁就咬谁。”
小厮被骂，气的双颊泛红：“你才是，你们这对狼子野心的夫妇，才是狗！”
沈昭如冷冷的嗤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人物？就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让你有机会活到现在，已经是我心肠仁慈，你还不知情况的大骂，看来明府的人，也不是好货色。”
“既然那么想死，我就让你下去和你的公子相聚！”
说罢，沈昭如就一手刀砍到小厮脖颈，给人瞬间就打晕过去。楼曦雪站在一遍，双手环抱，有那么点兴致的看向沈昭如脚底下的人。
“打晕了，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沈昭如随意让人倒在地上，接着来到楼曦雪身边，和她并排。
“怎么办？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不是想要我们背负这个罪名吗？那就让他这个凶手，亲自背负好了。”
“再者，身为大理寺少卿的徐泓，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当然，只要我在，他这次就逃不掉。”
夜色之下，男子一袭黑衣，靠在打开的门边。刚刚沈昭如和楼曦雪她们动手很快，但没有关门，徐泓怕发生什么事，就守在门边，等着她们关上再走。
他没想到，这是她们二人故意留出的门，也是故意让他出来看见这一幕，给她们作证。
想到这儿，徐泓硬朗的脸上，有一瞬的皲裂。
“二位还真是，一个都不放过。”
沈昭如无所畏惧的耸耸肩，楼曦雪到是好心和他解释。
“不是的，徐大人。这是因为这周围都没有我们的人，有的只是你，哪怕我们在清白，但若是你没亲眼看见，那还是会怀疑我们。”
“我们这样做，不过是把预想的一切都包含在里面，需要的也是一个能亲眼看见我们清白的人。”
“别人也许会撒谎，但我相信，被陛下提携的你不会。”
悦耳动听的女声，一句一句的剥开他那不爽的外表。徐泓也是知道的，偌大的明府，四处都是明大人的人，而沈昭如和楼曦雪的人少得可怜。
虽然他们都是精锐，但今夜的情况，就是需要人，而这一点，恰巧是他们缺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