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
“怎……怎么如此？”
楚琇莹也从时空裂缝出来了，但她落地后，不可置信的目光定格在莲儿身上。
“或许这就是命吧！”
凌风起身，缓步走了过去，无奈道：“说起来这事，和你有一半关系。未来时空，你祭献了生命，混沌青莲吸收了你的精血，生出一丝人性。另一半就是我强行逆转时空，耗尽了混沌青莲所有的能量。”
“那青儿呢，你不管她了？”
楚琇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且她看得出来莲儿忘了自己的本体是混沌青莲一事。
如此一来，要想利用莲子救活青儿是绝无可能了。
而且，还有一件更为可怕的事，那就是大天道只差一步便能恢复神境修为，没有混沌青莲相助，怕是整个诸天的生灵都将灭亡。
一念至此，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师姐不可，事情远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她如今只是一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凌风阻止道。
楚琇莹嗔怒道：“凌风，你可有想过，她不死，死的将会是整个诸天的生灵。”
“初见她时，我和师姐一样的想法，但事已至此，不可逆转了。”
凌风顿了顿，又说道：“莲儿虽为混沌青莲所化，可如今她有了自己的意识与情感，贸然将其炼化，只怕引发未知的变数。”
楚琇莹更怒，说道：“你忘了大天道自从有了自主意识所做的事了么？那一件事不是奔着灭世去的，谁晓得她是邪是善？”
凌风听她一说，将目光投注在莲儿身上，只见她怯生生的盯着楚琇莹，许是感知到杀机，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凌风心中一软，说道：“自百万年前起，你、我、大天道还有混沌青莲四者的博弈中，已经扰乱了乾坤，使许多事情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凌风看了看楚琇莹，见她没有说话，又说道：“我们和大天道都晓得混沌青莲是个变数，谁掌控了混沌青莲，谁便掌控局面。师姐可有想过，混沌青莲不化作天魔，偏偏要做凡人，其中是否有更深一层意义？”
楚琇莹瞅了凌风一眼，思索一会，才道：“理是这个理。我从她身上感知不到半点灵力，与凡人一般没有两样。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大天道一旦杀回来……”
“他很快便会杀回来的。”
凌风抬头看着苍穹。
能看到在无尽的时空空间中，大天道发了狂似的一次次撕裂空间裂缝，目的便是找到混沌青莲。
瞧了一阵，才叹了口气，将楚琇莹紧紧揽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青儿会回来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师姐说的对，我们没有时间了，我把诸天交给你，这一次，大天道必须死。”凌风松开双手，转身踏上虚空。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么？”
楚琇莹看了看地上的木雕，“万古的布局，到最后还是拿命去填天道的缺陷。”
楚琇莹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手段，倘若没有找到混沌青莲，诸帝必须祭献生命。
也是他们无数次推演得到的结果，是打败大天道的唯二办法。
正如凌风所说的一样，在四者的博弈中，早已扰乱了乾坤，所有的事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而混沌青莲是决定整个局势最关键的变数，左右着苍生的命运。
所幸，混沌青莲又一次站在苍生这头，便如百万年前一样，混沌青莲的出现，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被凌风先一步捕捉到，才有了镇压大天道于归墟之地。
楚琇莹没有制止，她深知凌风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轰！轰隆隆！
帝级战场的打斗越来越猛烈，诸天的帝一往无前，压着天魔的帝暴揍。
整个苍澜界如同一座大阵，封死了天魔所有的出路。
凌风和楚琇莹相继归来，坐镇苍澜，对天魔的修为压制越来越强，局势完全倾向诸天一方。
所有的生灵都参战了，绚丽的秘术点亮了苍穹，杀声震天。
外面的震荡越来越强烈了，所有的天魔都朝着祭坛涌去。
确切的说是祭坛主动吸收怨念，包括所有的魔以及天魔的帝。
所有的生灵都被这一幕震惊，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唯有诸帝，知道是大天道出手了，比起诸天的生灵，这一刻诸帝都露出恐惧的面色。
是祭献，大天道来了，祭献了所有的天魔。
轰！哐当！
诸帝玩命般打出神通或是法宝，打在祭坛上只擦出一撮火花。
“没用的，那是神级祭献。”凌风依旧无动于衷，他更像是一个看客。
一听是神级祭坛，诸帝都慌了神，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此一幕，在另一个时空见过，大天道神念身为了斩杀凌风神念身，不惜祭献了所有天魔的性命。
“真正的战斗才开始，大天道还是要做一个孤家寡人。”
楚琇莹一步踏上虚天，与凌风并肩而立。
凌风道：“你怎么也来了？”
“百万年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如今又要分离，你真的好狠心。”楚琇莹摇摇头，又说：“凌风，明知是死，为什么还要去？”
凌风无奈道：“身后就是苍生，我已无路可退，也没有别的选择。”
楚琇莹道：“可是，明明有别的选择，你大可不必这般……”
凌风知道楚琇莹未说完的话指的是什么，他也大可动用混沌青莲的力量，但对于莲儿来说太不公平了。
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不管怎么说，始终有人要死，你是知道的，激活混沌青莲需要一尊祭道境祭献性命。其实那个时候，你早知道了，是吗？”
“是的！”楚琇莹点了点头。
“所以……这一次换我守护你！”
凌风抬头看着祭坛，过了许久，才说道：“师姐，我求你一件事，如果有一天，莲儿恢复了记忆，我希望你尽可能拉诸帝重回人间。”
“这么做值得吗？”楚琇莹指着诸天的生灵，说道：“你要诸帝献出的生命，哪怕最后你力挽狂澜救了苍生，在他们眼里，和起了灭世邪念的天道有什么不同？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司徒长风他们，没有一个会念你的好。”
凌风道：“是啊！仙古末年，世人都以为是我杀了诸帝，恨了我数十万年。”
“所以，当初你要我将诸帝打入时空裂缝，一是希望他们能参悟时空大道，二是为了今天用他们的鲜血助你圆满？”
楚琇莹凝目注视着，见凌风不说话，也猜出了个八九分，“所以，得到诸帝祭献的力量，突破神境修为，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修人间道，是么？”
凌风淡淡一笑，“什么也瞒不住你，可惜诸天只有一个神境，我充其量算是伪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