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为人情所困
辛朗的心情要比吴婧楠愉悦的很多。
这个时候，他看着婚房卧室窗户贴着大红的喜字，宽大的双人床上铺着大红的被褥，还有没有卸妆的新娘刘佳妮一身的新娘打扮，他有一种飘然欲仙的感觉。
他来到刘佳妮的身边，盯着刘佳妮发髻上插着的红花，一时间来了兴致，掏出手机，给刘佳妮记录下了最美的瞬间。
辛朗把刘佳妮扶到床上，让她盘腿坐在大红的被褥上。
辛朗脱下西服，解下领带，来到床边也坐下，一对新人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新娘刘佳妮示意辛朗拿过收礼的皮包。“老公，打开看看，我们收了多少份子钱。”
辛朗起身拿过一份子皮包，掂量着，脸上的喜悦无法描述。
刘佳妮伸手抢下礼份子皮包，辛朗嬉笑着想要抢回去，两个人你争我夺。
争抢中，李份子皮包里的钱散落在床上。霍然间，一堆百元的钞票铺满了双人床，新娘刘佳妮被百元钞票埋了起来。
“老婆，怎么这么多钱啊？”辛朗惊讶地大叫。
刘佳妮在钞票堆里探过身子，张开双臂拥抱辛朗，一对新人欢喜在钞票堆里。
“老公，足足有二十多万啊吧？”辛朗放开拥抱刘佳妮的双手，回手捧起钞票抛向天空，一张张人民币在新房里飞舞。
婚礼过后拢拢账，算算礼份子钱，这是一般新婚家庭常有的事情。
辛朗和刘佳妮沉浸在钞票的拥抱之中，刘佳妮的父母正在算着一笔人情交易账。
“唉，收了二十万的礼份子钱，就等于欠了人家二十万的人情债。”刘佳妮父亲感慨地说：“办婚礼就是车轱辘账，滚来滚去，到头来都是过手的买卖。早晚都要给人家还回去。”
“这账不能这么算，”刘佳妮母亲平和地心态说：“结婚是孩子的人生大事儿，谁还不请个亲戚朋友，哪有灶坑打井，房顶开门的，日子不能过死性喽。”
刘佳妮父亲无奈地看着妻子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别忘了，我们给佳妮办婚礼，花掉了我们半生的积蓄。”
刘佳妮父亲叹息地说：“这省吃俭用半辈子，就为了一场婚礼，吃个精光，想起来还是心疼啊。”
刘佳妮母亲白了丈夫一眼说：“哼，你就是小市民，你那姑爷辛朗和你一样。”刘佳妮母亲嘟囔说：“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嘿嘿，”刘佳妮父亲笑笑说：“居家过日子，我就喜欢辛朗这样的男人。”
刘佳妮母亲感叹起来说：“唉，婚好结，日子难过啊，”
刘佳妮母亲浅浅地一笑说：“我们还是盼着抱外孙子吧，但愿到孙子长大的时候，不再为结婚的事情烦心。”
辛朗的岳父岳母在婚礼之后，只是算了一笔表面的经济账。
可是，辛朗盯着新房里飘飘落下的一张张钞票，在嬉笑之后，他翻出礼单账本，突然有了一种心酸的感觉。
“老婆，我们光高兴算收得了份子钱了，还没算算办婚礼我们花了多少钱呢。”辛朗就像他岳母说得那样，站在工薪阶层的角度，他对用汗水和辛劳换来的收入十分在意。
刘佳妮是知道辛朗财迷心窍的性格的，她摘下头上挂着的钞票也认真起来。
辛朗拿着账本递给刘佳妮，回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计算器，看着账本边算账边说：“酒席50桌，每桌不算酒水饮料香烟茶水喜糖是1500元，总共是元。”
“我来加，”刘佳妮抢过计算器说：“酒水一桌两瓶，每瓶120元，240元x50桌，总共是元，饮料元，啤酒6000元，喜糖元，香烟8000元……”
辛朗打断刘佳妮说：“还有48台婚车，再加上婚礼策划费用……”辛朗眼睛瞪的溜圆，一脸的惊讶。
刘佳妮摔下计算器说：“老公，都加在一起元。”
“老婆，这是一个亏本的买卖。”辛朗有些懊丧，一屁股坐在床上。
刘佳妮安抚辛朗说：“老公，算上持平吧。别把钱看得太重了。”
“我们是平常人家，你我也就是公司的小职员，我们挣得钱是有数的。”辛朗一脸严肃地说：“以后还得过日子啊。”
刘佳妮不高兴的样子说：“怎么了？你还想一分钱不花娶我啊？”
辛朗伸手揽过刘佳妮，赶紧解释说；“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公，我们一辈子就结一回婚，”刘佳妮疏导着辛朗说：“花点钱让大家都分享点喜庆也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辛朗一脸苦涩地说：“可是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啊？老婆，你想啊，我们收的礼份子是不是要还回去啊？”
辛朗在床上抓起一把钱放到一边说：“还一回礼份子，我们这堆钱就要少一把，再还一份礼份子，又少一把。”
“那我们就不给他们还礼份子，这钱就留下了，呵呵呵。”刘佳妮和辛朗开着玩笑，想让他心情愉悦起来。
“你想得美，”辛朗认真地说：“收了别人的礼份子，哪有不还礼的道理，要是那样，你衣服没穿破，让人家在后面就指破了。”
刘佳妮搂过辛朗撒娇说：“老公，那怎么办啊？”
“要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不办婚礼，”辛朗一脸阴霾地说：“这元就算剩下了。老婆，你说元我们能干什么？”
刘佳妮也忽然醒悟地样子，瞪着眼眼睛着辛朗说：“我们可以买台车，那样我就不用天天坐公交挤地铁了！唉，怎么会是这样？”
“当初，我说，我们简单点搞个仪式就行了，”辛朗嘟囔说：“你家偏偏不同意，这回好，拿着十多万块钱打水漂了，连一点响动都没有。”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在埋怨算后账。”刘佳妮的脸上失去了色彩。
“我怎么了？我们是结婚过日子，不是结完婚就完事了。”辛朗情绪激动地说：“这日子不得一天天慢慢过啊？这钱不得一分分慢慢挣啊？要是有这元，就算出去旅游一次花一万元，我们都快走遍中国了。”
“辛朗啊辛朗啊，我今天才看透你，你就认钱。”刘佳妮赌气躺在床上，给了辛朗一个后背。
辛朗哄着刘佳妮说：“老婆，我说的是这个道理……”
刘佳妮伸手拉起被子，又抛起，被子上的钱再次飞起，卧室里钞票飞舞，刘佳妮气呼呼地钻进被子里。
咚咚地传来了敲门声。
刘佳妮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辛朗。
门外继续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老婆。谁来了？”刘佳妮没有回答辛朗，快速地收拢着床上地上散落的钱币说：“你开门去呀。”
辛朗看着刘佳妮嘱咐说：“你动作快点。”
辛朗走出卧室，刘佳妮继续收拢着钱币，迅速地装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