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向，赫然是两人之前走过来的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打起来了。”
林北没有回答他的话：“前面左转，有一家商场。”
“你说谁胜谁负？”
林北的手搁在腿上漫无目的地敲打：“里面有你爱吃的辣条。”
“到底是哪两方打起来了？还是双方一起打起来了。”陆文跃跃欲试，恨不得买票现场观。
林北放在腿上的手停止了敲击：“还有小龙虾。”
陆文脸色一变：“靠！你不早说！”
原本慢悠悠的行驶的车，直接弹射起飞。
速度不知道比先前快了多少，反复赶着投胎。
停好车，陆文看着面前10栋楼高的楼房：“这是商场？”
林北点了点头：“确实小了点。”
陆文的脸色如同便秘：“你告诉我，现在这个情况，用电梯安全吗？还是说，你想让我爬上去？”
终于，他在一脸冷傲的林北脸上看到了破裂的情绪。
“你别告诉我，我们要一路爬上去，弹着你的轮椅。”陆文看了一眼那10栋楼高的商场，如今世界灾难，这电估计也供不了多久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
如果，我是说如，如果电梯升到了8楼，突然断电，我会怎么样？
林北脸色僵硬，很显然，他并没有考虑到这点。
陆文复合：“没事，一般商场买吃的的地方都在负1楼，一层楼而已，都可以的。”
说着转身去推他的轮椅，两人走进了商场，陆文才发现自己是小瞧这个商场了。
不仅外面看着高，里面看着宽是快，他都怕自己走进去会迷路。
凭借着自己多年逛超市的经验，直奔电动楼梯口，一层楼高，小意思，洒洒水啦。
扛着林北的轮椅，能不能将它往下移。
还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重量，轻轻松松。
“你说，这灾难已经来临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我看到的人很少？不仅人少，连丧尸也少。”
陆文有些疑惑，以往他对丧尸片的了解，几乎就是出门就是丧尸，随随便便走在路上，都会被丧尸包了个团圆。
但是现在，他几乎很少遇到丧尸，而且大部分的都是变异的植物。
不仅丧尸遇到的少，就连人遇到的都少。
好像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消失了一样，不管活的死的，都见不着。
就拿他这一路走来说，除了林一凡陆君，就只剩下萧山和白若兰了。
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围绕着这两个主角在打转，其他的人自动弱化了。
“医院。”林北淡漠的声音响起。
陆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要不是有家庭医生，你也会是医院里的一员。”
当然有道理，但是却有些牵强。
医院再大，这能装得下多少人？
况且，被异化的人类，失去了理智，变得癫狂，医院根本关不住他们。
“不对，有东西。”没等他下楼梯，陆文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地下一楼有稀稀疏疏的声音。
大跨步下了楼梯，先将林北给安顿好，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负1楼确实是卖零食和便餐的地方。
但是，负1楼没有灯，订单是坏掉了，黑漆漆的，视野有限，看不见远处。
但是，依依稀稀地可以看见远处倒塌的货架，和散落的零食**。
他没有忽略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声音：“里面有东西。”
雷电再次从林北的手指间冒出来，像不要钱一般，直接披在了倒塌的那个货柜上。
货柜是铁的，雷电打上去，迸发出电花，在一瞬间照亮了整块地方。
“嘶——”陆文倒吸一口凉气。
电花是照亮的那块地方，同时他也看见了那块到他的货柜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小孩大小的小老鼠，正在吃着倒下来的零食。
那只老鼠身上，也有着红黑相间的粘液，将全身的毛发打湿，两个鼠齿，异变得最是严重，如同锯齿一般。
陆文悄咪咪地移动了一下，靠在林北身上，脚踩在轮椅的滚子上。
像是觉得还不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扶手上。
“干什么？”林北被他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
好好的，现在正是要紧时刻，怎么还坐没坐像。
陆文咽了口唾沫：“啥干什么？坐一下不行啊？”
林北眯着眼睛，记得打量着他的神情，蓦然，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害怕？”
“谁害怕了！谁？”
看着少年努力地伸长着脖子，一脸心虚的样子，原本有些沉重的心，一下子松了不少。
“还要靠近些吗？”林北拍了拍自己的腿。
陆文见状，双眼一亮：“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同意了。”
随后非常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要不是空间有限，他甚至恨不得把腿也缩上来。
好在林北的腿没有什么知觉，否则一定会被他一屁股坐塌。
陆文这一下子可是没收敛力气，就差蹦上来了。
“你……你往前走点，我看不清。”简直是又怂又爱玩。
既怕老鼠，又想看清它长什么样。
话说完，他有反应的过来，自己坐在人家身上，人家怎么移动？
“算了，要不……还是我下去推你？”毕竟就这么坐在这也不是一回事儿。
林北被摇了摇头，翻开右手扶手的盖子，露出里面犹如游戏手柄一般的操作键。
陆文石化了：“你这轮椅……是电动的？”
“嗯。”
靠！那我推了这么久的轮椅，岂不是很傻逼？
林北皱着眉头看着他：“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
陆文坐在他腿上，感受着电动轮椅的风驰电掣，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世间比较好。
留下来的笑话，比价值大。
“行了行了行了，距离够了，别再靠近了。”他都能清晰地看到那只老鼠抖动的胡须。
配上那粘腻的黑红色粘液，简直就是令人作呕。
但是一刻也看不下去，以前他无法忍受老鼠那种臭臭的毛茸茸的感觉，现在他更加难以忍受了。
果然老鼠什么的，最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