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锅红烧兔就没了。
而且，这还是给祖母做的。
曲陶叹了一口气，暂时将老祖宗离开这么个消息抛之脑后。
却见她爹有些狐疑的看着她，“爹，怎么了？”
“你在晋阳的时候，就吃的这个？”定国公指着锅里坏掉的兔肉问道。
想想，她都做过多次了，还能做成这样。那在这之前的那些呢？怕是会比这更糟糕。
自家闺女吃了那么多糟糕透了的东西，还能坚持不回来。这真是下定了决心。
定国公有些心疼，却又是骄傲。
像他。
遇到挫折也不会就此罢休。
这才是他的女儿，曲家的子嗣。
看着他那脸色变了又变，眼神中满是心疼。曲陶更是茫然，她不过就是做坏了一锅兔肉，她爹是想到什么去了？
还有那问话。
“爹，我怎么会吃这种？”曲陶看着因着自己走神而坏掉的一锅兔肉，皱眉嫌弃道：“我开始学做的时候，都没做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吃这种？”
她叹气道：“我也不过是走下神，哪想到就成这个样子了。”
定国公不大相信她说的话，只以为她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让厨娘来收拾罢，红烧兔，她们也会做。”定国公刚想将今日入宫，当今说的话告诉她的时候，就被打断了。“可是爹，祖母想要吃的是谭婆婆做的那种。”
定国公有些尴尬。
就这，府中厨娘还真的不会。
曲陶说话间将那锅中坏掉的兔肉处理掉，麻利的将锅刷洗干净，这才又重新开始做。
好在，杀的兔子还有两只，倒是用不着等太长的时间。
不过多时，兔肉的香便从锅中弥漫开来。
引得定国公瞪大了双眼。
这味道，还真是熟悉。
可不就是仙人村谭婶的手艺吗？他真是没想到，他家闺女还真的就把这给学到手了。
这香味，叫他下意识拿着筷子夹上一块兔肉，刚探出去，就被挡住了。
抬头见闺女不满的看着他，道：“爹，这都还没好呢。”
还没到时候，这汤汁都还没能完全浸入，吃起来那滋味不如收完汁时候的滋味。
要吃，当然不能这个时候吃。
定国公有些遗憾，“还要多久？”
他瞧着那兔肉，再闻着那味，就有些控制不住。
想要吃。
“再等等。”
定国公知道不能吃，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的望着。
简直就是叫他度日如年。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自家闺女说可以了。
他眼睛一亮，筷子探了出去。
这一幕，看得曲陶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没开口呢，她爹就开动了。
从旁边拿出一个碗来，给他盛了些。其他的兔肉分装在两个碗中。
一份，自然是祖母的。
而另一份，则是父母的。至于大哥……
这里就这么多。
下次再给他做好了。
这念头闪过，曲陶又拿好了碗筷，往魏氏的院子去了。临行前，还有些不大放心，对自家老爹道：“爹，这碗是你与娘的。”
等到定国公吃完曲陶给他盛的那份，下意识就往别处看去。见旁边还放着一碗，就要动筷。
这时候，脑子里响起了曲陶的声音。
好像，好像闺女说过，这是他们两人的？
他要是将这吃了……
定国公浑身一个哆嗦，没敢再想，又受不住这碗中兔肉的诱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赶紧将碗端着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魏氏不想，真能够吃到谭氏做出来的红烧兔的味道。
之前，她还想着，乖孙做出来的红烧兔能够有两分像，便是不错了。哪想，这还真的是谭氏红烧兔的味道！
甚至，这味道，比起她吃过的谭氏做的红烧兔的味道，都还要鲜美几分。
一口下去，她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那兔肉因着曲陶考虑到她年纪大了，做的时候微微变了一下，烧的时间也比平时的时间要长一些。却也没影响口感。
倒是显得更美味了。
她还想着，就吃上个两三口就成，哪想这吃上，就停不下来。
等到碗里的兔肉都吃完了，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瞥见乖孙的时候，僵住了。
嗯，她把肉都吃完了，可她家乖孙还没吃呢！
“乖乖，祖母一时没能注意到……”一大把年纪了，吃上就忘记了孙女。老脸都给丢了个干净。
“祖母若是喜欢，我隔些日子再做。”曲陶说道，她也就只擅长这么一道菜。其他的，也就勉强能吃而已。这要是天天吃的话，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三不五时吃上一次，倒也还行。
魏氏点头，然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见状，曲陶道：“祖母，我们出去走走吧。”
也是她没想到这点，给祖母盛的有些多了，而祖母全都吃完，要再这么坐着，该是要积食了。
扶着魏氏在院子里走走，瞧着她有几分疲惫，曲陶才将人扶进房休息了。
早早在书房等着的定国公等了又等，也没见着人，有些急了。
陛下可是等着要呢。
那些草药也还需要生长，这耽搁的时间越长，留给他们的时间越短。
到时候不能完成任务的话，就完了。
打乱计划不说，抓不到与李氏一族，与曲山有关的人，风险更大。他们不清楚那些人会在暗处做些什么。
稳妥起见，还是得早做准备才是。
就在他忍不住的时候，书房门被打开了。
“臭丫头，你怎么才来。”定国公瞪着推开门，往里走的曲陶道。
“爹，你也没说要我来啊。”曲陶一脸无辜道。
要不是熟悉他，她哪里知道，他还有事情要谈？
明明有事，还不开口，还怪人来得迟了。除了她爹，谁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别的就不说了，”定国公直奔主题，“陛下叫你种些草药，配置一些能够短暂麻痹人，又不至于被人发现的药。”
曲陶脸色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爹，这我做不到。”
若是再早些的话，有老祖宗在，定然是可以。可偏偏，偏偏她爹在老祖宗走了之后才说。
太迟了。
她种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奇效，也不会如同那些草药一样，眨眼就能变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