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对昨天晚上是不是顾知也把她接回来这件事情存疑。
张妈非说是她接回来的，可零陆发现手机里面有和顾知也的通话记录，时间显示是昨晚。
再加上她模糊的的记忆告诉她；昨晚她见过顾知也。心头的疑虑便促使她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把屋子里头的监控全看了一遍。
零陆在调进度条的时候很偶然的就停留在刘小慧站在墙后鬼鬼祟祟往窗外张望那一段。她好奇地点开，发现窗外面恰巧是她和王今朝的身影。
虽然不完全知道刘小慧站在那里干嘛，但就从她站不住脚的辩解来说，这人的话不可信就是了。
刘小慧的脸上热辣辣的，像被人狠扇了一耳刮子。
“：先生说了，你这个月干了多少天就按照多少天的工资给你算。”张妈紧急在零陆跟前给顾知也刷上一波好感。
前庭传来刹车声。
“：谁来了？”零陆起身，越过刘小慧朝门口走去。
“：陆陆。”顾老爷子迈着小碎步朝零陆招着手小跑着。
“：外公。”她感到些许诧异，顾老爷子现在为什么会来？是为着顾知也最近的绯闻来的？
“：身体好透了？”顾老爷子问。
“：好透了。”零陆笑了笑。
“：知也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顾老爷子苍老的声音自带威严，让打算说点什么假话掩饰过去的零陆张不开嘴。
“：我打电话问问他。”零陆木然地讲。
“：他早上出门没说？”顾老爷子的语气似是无意间提起。
“：他出门的时候我还没起床。”零陆坦然答道，这确实是实话。
回到客厅后她立马跑到卫生间给顾知也打电话。她原以为这个电话极有可能也会像前半个月拨出去的所有电话一样无法接通，结果刚拨出去连嘟都没嘟一声就通了，快到零陆脑子一懵，一下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顾知也等了两息的时间一直没等到零陆出声，“不讲话？挂了。”
“：诶诶诶，等一下，外公来了，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零陆听到顾知也的声音后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再过半小时。”顾知也看了眼前方的路况后答道。
“：哦。”零陆呆呆地应了声。她挂断电话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喝茶。
“：打通了？”他放下杯子问。
“：嗯，他说半小时后回来。”零陆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头皮发紧。
“：我看新闻，”顾老爷子缓缓说道。
“：假的。”零陆断然抬起脑袋音量陡然提高，打断老爷子的话。
“：左家两夫妻帮左右掩盖杀人的证据是假的？”老爷子眉头一挑，忍着笑。
“：哦~”零陆拉长音调，原来是说这个事情，“这个可能是真的吧。”
“：你的小番茄种得怎么样？开花了没？”老爷子东拉拉西扯扯。
“：没有，没那么快，还得过几周。”
“：花房那位新来的年轻人干活怎么样？要不要我从老宅喊两个人过来？”
“：不用了外公，他挺好的。”零陆尬笑着答道。
要说王今朝有干出什么实际伤害她的事情吗？也没有。虽然实习的工资不高，但大部分刚毕业的学生都需要这笔钱来维持基本生活。
念及此，她便没说什么。
刘小慧收拾好东西，在张妈的监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零陆感到如坐针毡。顾老爷子一开口说话，她的心就瞬时间提到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
这位建立顾氏，且从董事长位置上退下来不到十年的老人家可不是个什么都不懂、好糊弄的人物。
顾老爷子看着零陆万分紧张一副藏不住事的样子，停了停嘴，可别把人吓到了。
顾知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零陆坐着的那块沙发的周边沉下去一些，好像之前的半个小时，她的屁股只是堪堪挨着沙发似的。
“：老头，你来干嘛？”顾知也毫不客气地问。
“：什么话。”老爷子用责怪的口吻说道，“你这家伙，我来自己外孙家看看；吃顿晚饭都不行？”
“：你没时间带陆陆来老宅就只能我这个清闲的老人家过来看看你们。”他觑了顾知也一眼，明明就是他专门打电话把他这个老人家请过来的。
顾老爷子这句话说得零陆面露羞愧。她和顾知也冷战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她们已经半个月没去老宅了。
顾知也挨着零陆坐下，自然地拉过她的手。
零陆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变得僵硬，她偏头看向他，目光忧伤；随即，又很快垂下眼睑。
“：云应淮和孙嘉言的结婚请帖送过来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老爷子拿起放在手边的请帖递过去。
顾知也倾身去接的时候拉着零陆手掌的那只手也一直没松开。
“：老婆，你也被邀请了。”他看着请帖上面写在一起的两个名字柔声说道。
零陆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箍紧了似的，一种难以言明的难受在内心扩散开，“看你去不去吧。”
她垂着眸子，看都没看一眼喜帖。
吃晚饭的时候，顾知也和顾老爷子两人一直在聊天，绝大多数都是在聊公司的事情。
零陆听不懂也不想懂，索性沉默不语，降低存在感，心里盘算着等老爷子走后该怎么开口和顾知也聊。
整顿饭，她都吃得心不在焉。
“：搞不懂他在玩什么把戏。”顾老爷子上车后叹了口气。网上的风言风语传得那么厉害，他怎么会不知道。
“：您说再这样下去，两人会不会？”张管家反问。
“：我问过他，他说他心里有数。”顾老爷子连连摇头。“我看未必。”
零陆闭着眼睛反复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之后敲响书房的门。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
零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顾知也恰好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视线落在他耳边的手机上。
零陆没有再走近他，也没有出声，无措地干站在原地；直到顾知也讲完电话问，“什么事？”
这句话让她觉得很刺耳。没有事她就不能找他了吗？她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发展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