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在她们的心里奔腾着，冲向她们的四肢百骸，冲刷着她们所有的疲惫，治愈着她们的内心。
“：我怎么一待在你怀里就犯困。”零陆幸福又慵懒地讲。
“：怎么？我是安眠药？”顾知也轻声问着。
“：不是。”零陆笑着说，“可能是因为你在旁边我有安全感，整个人更放松就更容易睡着。”
“：就像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在白天天气很好的时候才能睡着，晚上都不敢睡。”
“：老婆，人内心的恐惧有时候是童年阴影的一种投射。”
“：是吗？因为我小时候老看很恐怖的鬼片所以我现在很怕鬼？”
“：好像是真的，我一到晚上，特别是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浮现小时候看过的那些女鬼的形象。”
“：有什么是你不怕的吗？”顾知也问。
“：有哇，我不怕带壳的动物，比如蜘蛛和蜈蚣。你怕什么？”
“：怕你。”
“：怕我？”零陆坐直身体皱着眉眼笑看着顾知也。
“：怕你喜欢别人。”顾知也半真半假地说。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在零陆的耳边炸开。她直直地注视着他，一种想躲藏却又无处遁形的感觉沉静地占据着她的心灵。
顾知也在等一个肯定的回答。
零陆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把她的双眼隐藏起来。她讪讪地笑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下去吧。”
落寞的情绪掺杂在顾知也的复杂的眸色之中，叫人难以辨明。
两人的双手紧牵在一起，神思各异。
“：你的择偶观是什么？”顾知也漫不经心地问。他从来没有问过零陆对另一半的要求或者她想要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经过这几天，他无法确定她对目前的现状和这段感情是满意的还是无法选择之下的凑合甚至是勉强。
“：我没有择偶观，我不婚主义。”零陆耸耸肩，“你是一个意外。”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婚的想法？”顾知也的心沉下去。
“：大学那段短暂的感情结束之后。”
“：再之前呢？”
零陆脑子里浮现周庭樾的脸，她俏皮之余又带了点淡淡的哀伤讲，“不告诉你。”
苦涩在顾知也的内心蔓延，不告诉他那就是有，大学之前出现在她生命中并且到现在都占据主要位置的男人还能有谁。
他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问这些让他自己感到不愉快的话题。
“：顾知也，你相信缘分这种很虚无的东西吗？”零陆精准地沿着塑胶跑道的白线走着。她把视线从脚底下的白线移到顾知也沉肃的脸庞上。
“：不信。”他平静地讲。
“：我信，因为我遇到了。”她看向顾知也的眸子里头散发着柔、明亮又坚定的光。
“：什么时候？”顾知也压根没往他自己身上想。
“：七个月前，并且我还抓住了。现在也是。”零陆抓着顾知也的手掌紧了紧。她又把视线移回到脚下那条白线上。
这些话一字一句落在顾知也的耳中自动变为悦耳动听的音符，美妙盖过失落。
零陆一边寻思着一边问，“你呢？你的择偶观是什么？”
“：你。”顾知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零陆的心跳声像打鼓似的变得强劲有力在耳膜边跳动，耳边的鼓点声越来越快。
她看向顾知也那双好看的眼睛，一阵风吹过，带起她的头发。
足球悄无声息地从草坪滚向她们的脚边。
“：喂，麻烦你们把球踢一下过来好吗？”远处充满着活力的大学生朝着这两人招手大喊。
顾知也随性来了一脚。足球在草坪上划出一道好看的抛物线正正落在那位朝他们喊的大学生的脚边。
“：你是不是练过？”零陆震惊地讲，“居然踢得这么准。”
“：不好，被发现了。”顾知也假装不在意又颇为骄傲地说。
“：你怎么什么都会。”零陆努着嘴问，“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你慢慢挖掘。”顾知也卖着关子。
一位学生看了眼顾知也的穿着犹豫片刻跑上前来询问他有没有时间和他们踢上一会儿。
顾知也问零陆，“能等吗？”
“：当然能。”她乐意地说，指着他脚上那双白色的板鞋问，“不要换鞋吗？”
“：不用，随便玩玩。”顾知也脱下西装外套扔给零陆，露出里面的纯白t。
零陆低头看了眼她身上那件白t，俩人居然那么凑巧穿了个情侣装。
她走到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视线紧紧跟随着在球场上跑动的那个身影，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这抹身影很快就吸引了许多年轻女孩的视线，赢得了她们的关注。
零陆扫视着那些充满着崇拜的目光，内心充斥着骄傲。她突然意识到，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平时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顾知也的？
她激动得站起身来，嘴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周围的欢呼声融合在一起。
顾知也一个抬头的功夫就把视线锁定在零陆激动的身影上。
有些人，根本不用你刻意去寻找，眼睛和心跳都会抢着给你指路。
顾知也射门的视频被刷爆朋友圈，来的人越来越多，欢呼声越来越大。
人群中引发一阵骚动，一个白头发的小老头身后跟着一群中年人步伐稳健地越过人群，站在球场边等待着。
“：卧槽，这是个什么名人吗？院长都来了。”
“：诶诶诶，你快看热搜，这是顾氏集团的老总。”
“：我他妈，见着真大佬了。”
……
球场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
顾知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九点四十五，将近十点。
他穿过人群和一道道带着崇拜和景仰的目光朝着零陆跑去。
“：你收获了好多小粉丝。”零陆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调侃道。
顾知也接过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没有收获你？”
“：有。”零陆“哼哼哼哼”傻笑着从包里翻出纸巾，自觉给他擦去不断从额头和太阳穴滚落而下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