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一行杀进第二环流带的第三天。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远洋舰队开启【深海赐福】后，在源质潮汐越活泼的地方速度就会越快。
在班塔安群岛范围内时航速能达到20节，进入破碎群岛和无风带时，航速飙升到25节，随着深入第二环流带，已经一路冲到了30节！
就算是未来蒸汽轮机大规模应用的蒸汽战舰时代，最多也不过就是这种级别的航速了。
唳——！
大舰队上空雷鸟西风携带着电光，倏忽在左，倏忽在右，扇动翅膀将一只只跑来打秋风的魔化铁嘴鸥从天空中扇落下来。
不等落地，身上的羽毛就已经被雷火烧光大半，随即「噗通」「噗通」接连掉到【血红威士忌】阿尔弗雷德面前已经烧开的大锅里。
简单汆烫之后，这位烹饪大师便带领着一群低序列【美食家】水手给它们拔毛剔骨，开膛破肚。
再拿几条刚刚从海里抓来的大乌贼塞进鸟腹，一起放进了烤盘里，准备给船长露一手已经打磨许久的「克家菜」代表作——深海的凝视。
「陛下可怜啊，他又能吃什么呢？
无非就是牛排、烤鸡、火锅、蛋糕这些吃过无数次的普通货色，再怎么精致也只能在人类的味觉极限中打转。
现在经过我的无数次实验，人类的认识已经无法再限制我的厨艺上限了。
只要陛下为\"克家菜\"正名，以后这就是北海帝国的国菜，足以一扫黑廷斯美食荒漠的耻辱，桀桀桀」
桅杆上人影晃动，【老实人】八指手中握着一柄血流汇成的猩红战斧和【海法师】萨兰特追逐对练。
血斧和狼牙棒不断交击，发出一声声雷鸣般的巨响。
没有轮值的水手们都聚在甲板上仰头观战，纷纷为他们加油助威，大声叫好。
【铁壁】布鲁赫和【幻影之刃】格斯、【炮术专家】怀恩多特招呼着一帮人在船尾钓鱼。
据说是从【打窝之主】霍金斯那里搞来了打窝神器，即使在营养贫瘠的深海里也能轻松引来大量海鱼。
曾几何时，金鹿号所有海盗军官并肩一起上才能勉强对付的四阶英雄，到了今天已经半点都不稀奇。
随便拎出一个放到班塔安群岛那种地方，都能做一任威风八面的海盗督军。
再加上拜伦和薇尔莉特两位三条腿走路的五阶、一艘传奇战舰、十二条重装巡航舰、六百多门32磅以上的重炮、近五千名海军和海军陆战队。
除了依旧处于战争迷雾中的怪兽之海深处之外，这种力量放到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几乎可以横着走。
走在这条除了【猎鲸者】之外谁都没能通关的第二环流带上，却被他们硬生生搞得跟郊游一样。
【变色龙】杰奎琳甚至拉着【领航员】迪莉娅在船头教船员们一起学新歌，一个用长笛伴奏一个演唱：
「.海克托尔利山达，英雄之名皆如是。
纵览世界英雄里，那无人能与他比。
唯我一排又一排，北海帝国掷弹兵。
古代英雄无可见，致命炮弹与铁丸。
闻所未闻引燃物，无坚不摧黑火药.」
这是让杰奎琳成功从三阶突破到四阶英雄歌唱家的关键曲目——《掷弹兵进行曲》。
拜伦教给表妹的新歌，传唱度在出发之前就已经达标。
杰奎琳虽然比其他人晚了一个月，却也得以顺利突破。
能让拜伦记住的都是久经考验的传世之作，反馈效
果自然无可挑剔。
就算拿来给她参加我是歌手节目，都能一场一首原创歌曲，唱一首爆一首。
含金量跟那些没有一首代表作的所谓「歌坛顶流」截然不同。
随着节奏意外欢快的军歌回响，杰奎琳身后浮现出了一堆虚幻的军鼓、风笛、还有各种各样的配套乐器，共同组成了一支完整的乐团。
歌声也随之更加宏大，轻松笼罩了整支舰队。
四阶核心能力【交响乐团】，能将战术级的能力升级成战略级的大范围增益，最佳辅助非她莫属。
拜伦为了讨清净，和王后薇尔莉特、母亲美人鱼公主海瑟薇在【金鹿号】叠加空间的那艘战列舰尾楼上支了个小桌。
一人捧着一只大肚暴风杯，悠哉悠哉地嘬饮着冰镇西瓜汁。
拜伦现在随身带着花山天国，新鲜水果从枝头到餐桌只需要一秒，后勤没有任何压力，比普通人郊游还要轻松惬意。
这才是海外冒险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咚咚咚.
拜伦手指敲着桌子，随着交响乐团的奏乐，一起轻哼《掷弹兵进行曲》。
其他人可能还没有建立起对这首歌的固有印象，他却早有应激反应。
听到「大清不妙曲」熟悉的旋律时，老是下意识担心会不会有一只穿官服的僵尸突然跳出来，当场吐出一堆.不平等条约和白银，然后拿了她的钱早晚都会变成她。
事实上这首军歌的效果也差不多：
「这是帝国陆军的专属军歌，掷弹兵并不完全是指兵种。
因为只有那些膀大腰圆，臂力惊人的士兵才有资格入选掷弹兵，所以代指陆军精锐。
越多的人恐惧这首军歌，就会给奏响这首军歌的兵团带来更多的增益，力量、速度、爆发力都会获得大幅提升。
对手的相关属性则会大幅下降，并且战败后强制锁定【丧胆】效果，百分之百补偿超额军费，对各种不平等条约的忍耐度大幅提升。
随着帝国陆战队征战四方，名声越响亮，综合实力也就会越强，毫无疑问是一支战略级的强大战歌。」
只是世界不同，东方大陆更东方大概率是没有与之相连的大陆了。
唯一的殖民帝国也只能是自己！
一曲结束，拜伦又从花山天国里摸出两串还带着白霜的紫葡萄。
操控气压给母亲和妻子又各自榨了一杯葡萄汁，加上半杯冰块，随口向薇尔莉特问道：
「大小姐，改进后的拉环钢珠手雷有成品了吗？
用引信手雷的掷弹兵也差不多要被时代淘汰，如果条件合适，装甲掷弹兵也该登上历史舞台了。」
女孩接过葡萄汁喝了一大口，透心凉，心飞扬，晶莹趾尖挑着白色人字拖的小脚都翘了起来，舒爽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回答拜伦的问题：
「有了鲸油底火这种合适的激发药，拉环手雷、后装线膛炮、甚至是天生克制木质帆船的开花弹技术难度都不算大。
我的【金雾宫】里原材料充足，【机械要塞】不需要任何人工，有图纸和原料就能少量出货。
加上神国里的第一座子超算中心申请算力支持实现自动装配。
样品已经陆续做出来了，只要实战一次大概就能生成圣遗物。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们要早做打算。
开花弹一旦出现在大海上，木质战舰的时代就会进入倒计时，各国的铁甲舰变革，舰载火炮变革都会陆续跟上。
【海盗】这个职业恐怕也会在未来几十年内渐渐消亡」
拜伦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每一次技术迭代都会对整个人类
社会造成方方面面的影响。
却不会因噎废食，技术的进步本就是不可抵挡的大势所趋。
但因此带来的社会阵痛也需要提前想办法解决。
就像大规模的工业化发展必然会让无数手工作坊消亡一样，管理者也要提前考虑好他们的退路。
就业是民生之本，一旦搞不好必定导致一连串的社会动荡。
哪怕这个职业是海盗也是一样。
「这事儿还是得靠姐姐，她的化身已经去坐镇班塔安群岛，主持神圣黄金帝国和世界接轨。
现在就可以吸纳以黑帆港为代表的海盗，建立海岸巡防司令部，向\"第一环流带\"过往的船只收税了。
从\"拿来吧你\"到\"请在这里签个字\"也没什么不好。
本质上差不多，却更安全，还有可能赚得比原来更多。」
相比起冒险，更善于经营的凯瑟琳没有跟着一起来，照旧和往常一样在家里坐镇。
而且在晋升五阶秘银龙王之后，也跟拜伦和薇尔莉特一样有了制造化身的资格。
禁忌之书【巨龙王冠】里就有专门的知识。
无法像继承了天后对应权能的薇尔莉特那样一次分出十二个，也达不到拜伦那样的极限七个。
却也能创造出五种相近的金属龙化身：
「金龙、银龙、青铜龙、黄铜龙、赤铜龙。」
伪神的灵魂和肉体已经不分彼此，不用像拜伦那样分化血肉，只需要献祭与一条青年巨龙等重的对应金属材料就可以。
这种能力对当年刚刚获得称号能力时的「格林维尔女伯爵」凯瑟琳有难度，但对现在的【金融女王】来说却只是九牛一毛。
一开始操作没有那么熟练，却也一次性化出了金龙娘和青铜龙娘两具化身。
临行前让拜伦来了一个「一龙二龙」，听起来虽然有些怪，但过程还是十分美妙的。
加上拜伦和薇尔莉特留下的其他化身帮忙，即使要管理两个庞大的帝国，还有线上金融街的那座金融帝国也游刃有余。
薇尔莉特见拜伦早有准备，也不再纠结新技术的社会性问题，跃跃欲试道：
「等遇上那个\"人女干\"墨丘利乌斯，我就请他尝尝开花弹的厉害。
现在咱们距离他们应该只有一天了吧？」
「最多一天，自从他当初逃离爱丽舍宫，雾尼就一直跟着呢。
他的权能可以瞒过守塔人，悄无声息地进入环流带，却无论如何都瞒不过我。」
说起「人女干」拜伦脸上的神色也正了正。
他早就从胡狼神安努口中听到消息，他们这些恢复了部分理智的旧神早已委托【嬉命小丑】盗取《天国福音》。
第一是为了自己学习，借机与自己被造物主吃掉的神性重新建立联系，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第二就是为了用【真理回廊】的特殊环境让这一门禁忌知识活化，一诞生就至少是五阶伪神。
拜伦对那本临时用不上，却副作用巨大，容易让人裂开的魔法书兴趣不大。
本以为让渡鸦雾尼盯死那个投靠了【嬉命小丑】的人女干，就应该不会出问题。
没想到嬉命小丑在物质世界的势力远比想象中的更大，对殿堂序列超凡者的污染也比想象中的更深。
派出手下轻轻松松就从安德莉娅和她的同伴手里把《天国福音》夺走。
万幸，最终运送《天国福音》的最终一棒，还是交到了拥有【旅行】权能的墨丘利乌斯手上。
让拜伦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都串了起来。
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眷族悄无声息地把东西送过去，就像被那位艳后手下拿走的九号骷髅一样。
诞生一个对教会有敌意的五阶伪神还不算什么，可是如果让这个伪神带着【胡狼神】安努和【千面之蛇】海德拉，成功进入正万神殿问题却不小。
拜伦搞明白了原版初稿对旧神的作用。
正常人类修行《天国福音》是为了按部就班晋升，原稿和复制版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旧神却是为了寻找后门窃取属于造物主的神性。
区别就相当于是机器语言普通二进制指令和人类能看懂的源代码。
拿到神秘度最高的初稿，祂们的解析速度必定远超复制版本。
到那个时候，拜伦再想随随便便拉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先前我一直没有对\"人女干\"动手，是准备找到\"三相点\"的时候，无意间把消息泄露给对方，让这个把寻找古白银神系变成了执念的家伙去趟雷。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半路夺走《天国福音》，只留\"人女干\"一个人继续跑路。」
拜伦谍战片看的多了，深知发现了一个「人女干」不要急着断根，暂时养着他，借助线头早晚能扯出一串敌人。
墨丘利乌斯到现在都不知道拜伦已经知道他人女干的真实身份，以有心算无心问题不大。
加上会爆炸的开花弹，能积攒多大的当量，就代表着多充沛的武德。
夫妻两个对接下来的行动规划聊得热烈。
旁边已经离家二十年，准备搭顺风车回美人鱼王国的海瑟薇却忽然皱了皱眉：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有点像臭鸡蛋。」
【秘法术·爱丽丝的枕间童话书】中《豌豆公主》能大幅提升海瑟薇的各项感官，虽然不是五阶伪神，【神见】的境界却也极高。
经她一提醒，拜伦和薇尔莉特才察觉到空气里确实存在一种若有若无的臭味。
咕噜咕噜
也就在这个时候，舰队下方的海底深处突然出现无数气泡翻涌着冲上海面，就连传奇战舰的船身都被冲击的连连晃动。
随着气泡破裂，那种臭烘烘的味道陡然变得更加浓郁。
薇尔莉特的权能自行发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这些气体的成分：
「甲烷、二氧化碳、硫化氢、氮气、氢气.这是海底有机物腐败后产生的沼气！」
拜伦足以覆盖几十公里的【神见】朝着水下一扫，发现在这些气泡之后还有不少更加巨大的沼气气泡冲上水面。
并不像普通的气泡一样呈圆形，而是顶部较平，呈现凸镜形。
其中最大的那些直径竟然比一艘重装巡航舰都要长，而且随着它们距离水面越近，水压越小，体型还在不断膨胀。
好巧不巧，其中最大的气泡刚好直冲【金鹿号】之后的第二艘战舰【金斯敦号】，后面的其他气泡几乎将整支舰队完全覆盖。
左眼中的【太阳石历】自动触发，提前预言到了一旦被巨型气泡撞上的后果。
「不好！」
连忙身形一闪，重新回到了金鹿号真正的甲板上。
来不及解释，径直对着正顶着个硕大船长帽，正蹲在甲板上，聚精会神看着布鲁赫他们钓鱼的小舰娘喊道：
「金鹿，收拢舰队。」
再次获得成长的小舰娘已经长到了十三四岁的模样，却依旧是个无口无心的精致瓷娃娃。
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伸手朝着身后的舰队一指。
发动了自己的新能力【海军就是帝国，帝国就是海军】。
十二艘战舰金光大盛，顿时连接成了一个整体，化作帝国中律法之力最强盛的核心王领。
下一刻。
啪！
沼气气泡在【金斯敦号】身下爆裂开来，巨大的高速水流炸开，又闪电般向着中间回落。
金斯敦号瞬间就有半截船身落进空腔，四周海水合围，就要把它整个拍进大海里。
那些被沼气包围本就头晕目眩的士兵，看到四周水墙合围纷纷变色，有黑帆港海盗出身的老海狗失声惊呼：
「这是.巴哈马群岛边缘\"魔鬼三角\"最着名的天灾：巨人打嗝！
水里气泡太多的时候，水下就会失去浮力，就算是一片羽毛也会一直沉到海底。
当年开拓海盗城黑帆港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冒险船和海盗船撞上\"巨人打嗝\"，全军覆没，制造了好大一片沉船坟场啊。」
一部分不怕死的高塔序列博物学家在魔鬼三角边缘做过研究。
猜测那些巨大的气泡是由海底的固态沼气沉积物，也就是沼气矿释放。
在深海条件下，沼气会由于巨大压力凝结为固体。
当这些冰川般的固态沼气因为各种原因出现断裂，释放出的气体就会形成海面上的巨大气泡。
当气泡在船只附近爆裂时，水的浮力会将船只推向一边。
但是当气泡正中船只，爆裂后周围产生的一股高速水流向海底回落时，就会将船只击翻沉没入海。
形成大名鼎鼎的无解海难「巨人打嗝」，就算普通传奇和飞行职业遇上了也只能孤身逃离，救不了全船。
但【金鹿号】却明显并不普通！
核心王领形成的金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仅仅构成一条海上长城就到此为止。
反而在亮到极致的时候蓦然一收，金光敛去的同时，不仅是即将沉没的【金斯敦】之外，另外十艘也在东摇西晃的战舰也全都跟着一同消失。
随即就出现在了金鹿号的叠加态空间里。
倒映在水面上的叠加态空间里原来只有一艘巡航舰、一艘战列舰，能实现形态的叠加。
可以是巡航舰、战列舰、纵帆船、以及任何一种形式的战舰。
而现在发动【海军就是帝国，帝国就是海军】却可以实现数量的叠加！
相当于传奇战舰技【舰队同化】的上位能力，能将一支不设数量上限的舰队叠加到自己的身上。
拥有「战舰、舰队二象性」，开炮之前敌人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什么。
好像开盲盒，当敌人以为是一艘战舰的时候，其实是一支舰队，可能是两艘，也可能是两百艘！
最关键的是，除了保留原本每一艘船都是核心王领的能力，能让拜伦施展【王之军势】破法之外。
还额外验证了一条真理：大炮唯一的作用就是丈量国土！
只要战舰到达相应的海域就是帝国的飞地，战舰火炮射程之内，就是毫无争议的帝国疆土，【黄金律法】随叫随到。
靠着这种效果，哪怕没有占领任何一片陆地，拜伦也照样可以达成【太阳王】的前置。
如果在「世界之蛇·天球环流带」上均匀布置战舰，仅仅用三艘船就可以组网，让太阳永不落下。
只是太过危险，就算已经有意让王国守护【打窝之主】霍金斯和他的表弟弗朗西斯，趁着螺湮纪到来前最后的宁静开启第一次环球航行。
拜伦也决定还是等自己探索完「厄喀德娜三角环流」，评估风险之后再执
行计划。
【金鹿号】跟他自身无始无终，无穷无尽的【衔尾蛇】越来越像。
一旦自身踏足六阶半神，这艘战舰立刻就能成为最强大的神器之一，成长为【诺亚方舟】那样的神话战舰也不无可能。
【金鹿号】在收拢舰队后，加速向前飞冲。
只是一闪就借助世界裂缝跳到了一海里之外，躲开了越来越多的巨大气泡。
舰队中的船员们刚要振臂欢呼，却听到了拜伦新的命令：
「一级战备，进入各自战斗位置，有个大家伙要上来了。」
话音刚落，黏腻的怒吼声就从水底传了上来。
逃过一劫的船员们这才意识到：
「这不是单纯的自然灾害\"巨人打嗝\"，下面还有东西！」
「出来了，好大！」
「这是.真的巨人？！！」
一个顶着巨型腐败骷髅头，身体却是黑红色烂泥的庞然大物，攀着沼气气泡从深海海底飞速爬出海面。
显然，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洋流相当于流淌在大海里运河，三角环流天然可以压制各种魔怪、怪诞、邪灵。
但怪兽之海中的这些所谓安全航道，也只是相对有去无回的深海来说更安全一点而已。
即使乡间小路长时间没有人走，都会被杂草吞噬，更何况是危险重重的航道？
先头部队开辟出新航线，后续还需要依靠来来往往的船队不断「养护」，才能让新航线真正成为可以让商船船队无伤通行的海上运河。
没有经过多次清理的新航线中遇到危险再正常不过，眼前这个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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