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
柳倾弦的种种行径与上辈子大相径庭，她便猜测柳倾弦是不是也重生了，直到现在猜测才彻底变得肯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稀疏平常，道：“你知道本殿下因何而死吗？”
她话音刚落，柳倾弦的脸却突然扭曲起来，眼里升腾起无尽的怒火和恨意，她的声音好像阴毒的好像淬了毒一般，充满了怨气。
“那个贱人竟然敢自作主张，若不是我留她一命，帮她在京城站稳脚跟，她早不知道滚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可她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这话一出，算是彻底坐实了褚箫儿的猜想。
杀她的人。
果然是白若离。
不过她提醒道：“她能有机会动手，你在其中功不可没。”
柳倾弦语气却突然变得急切起来：“我没有！”
“那贱人不过就是我手下的一枚棋子！我帮她在外人面前赚足了美名，让她有机会入太子的眼，我只是让她找机会把你带出来，她便是这般报答我的！”
“……”
褚箫儿不置可否。
半晌后，她突然道：“那太子呢？”
太子是不是知道这些事。
柳倾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意外她问出的问题，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什么，看着褚箫儿漠然的眉眼，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笑得弯下身子，眼泪都出来了，褚箫儿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复。
等到她终于笑够了，才又直起身子，脸上没有讥讽，却莫名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我原以为他在你心里好歹是不一样的，却没想到我还是高看你了！”
“殿下。”她扯着笑脸，嫣红的嘴唇仿佛戏台上张着血盆大口的丑角：“你哪有什么在意的人啊，你在意的不是只有你自己吗？”
“宁愿来找我索要答案都不肯亲自去向他问个清楚，到头来，你原来是连他也不信！”
褚箫儿没有理会她越发肆无忌惮的态度，可一旁的贺生却再也忍不了了。
压着她的胳膊越发用力，直到柳倾弦整个人都贴在了地面上，脸上摩擦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幸灾乐祸的话来，就连鼻子都被地面挤压的难以呼吸。
褚箫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贺生这才不情愿的收了力气。
刚一松开桎梏，柳倾弦便立刻被拽了起来，甚至来不及去管掐在后颈的大手，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宝贵的空气。
她脸色被憋的通红，只是眼里却依旧闪着不甘。
褚箫儿简短道：“告诉我。”
眼见柳倾弦不见棺材不掉泪，贺生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粗粝的手掌越收越紧，直到柳倾弦本就可怜的脸蛋逐渐变得狰狞才稍稍放松手上的力气。
褚箫儿不说话，静静等待着柳倾弦接下来的选择。
柳倾弦咬了咬牙，脸上是窒息过后还没缓过来的深红色。
她看不到贺生，却也能感觉到对方依旧放在她脖子上孔武有力的大手，甚至隐隐又有了逐渐收紧的意思。
即便知道褚箫儿不会真的杀她，可被这么一个自己完全看不上的家伙威胁着，柳倾弦心情还是不可避免的糟糕起来。
她尽量忽视身后之人的存在，温柔的声音却因为对方的动作而变得嘶哑难听：“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