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沈自书没有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沉默的望着水箱。
“有情况。”萧牧很快发现沈自书的不对劲，他凑近悄咪咪的跟沈自书讲：“有什么话不能说吗？没关系，我内心很强大的。”
「没准听完这个内心就不强大了。」司山越叹了口气，不等江崇揍他，他先一步拍自己脸上：「我这破嘴。」
准备下手的江崇：……
准备让江崇下手的其他人：……
行，有自知之明了。
“有关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沈自书斟酌着用词：“以及，同你这般相似的其他人。”
闻言萧牧摆正了神色，他点了点头：“沈哥你说。”
“其实原因很简单。”
水箱里，贺枫猛的把乌龟拍出去，他的鱼尾巴看似没用多大力气，升难成却是用了技能才给乌龟拦下来，结果就遭到钱宥麟的嘲笑说哭包菜的可以，连接乌龟都得用技能。
他这么一说，小哭包不服呀，直接用触手把乌龟又拍给贺枫，让他给钱宥麟也来一下。
贺枫笑着应下来，红色鱼尾一甩，吓得榜一大哥满水箱逃窜，笑闹声不断。
“只是因为恨罢了。”
先不说灭门组织一代成员重创恐怖游戏系统，就说恐怖游戏建立至今，只有三个玩家脱离了游戏，剩下的全都留在了这里。
而这三个玩家全是沈自书送出去的。
从一开始被卷进游戏里体验的那两个人到贺枫，全是沈自书捅破了恐怖游戏对外的屏障，创造出游戏的人亲手破坏了游戏。
恐怖游戏系统怎么能不恨他呢。
所以，它把沈自书关进死城，让他经历一次又一次循环，又觉得不够，让那些同沈自书一起反抗的人“复活”，进入副本，当一个Npc，被玩家杀死。
这个计划恐怖游戏系统没有对沈自书说过，也是在看见裴夏稚与宁思暮时，沈自书才明白，恐怖游戏系统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我猜到了。”萧牧露出一个苦笑：“我不算出色，做的贡献也不多，可我在死后站在这里，那只能说明肯定还有其他人，同我一样。”
“苟系统也说过，它说我是不一样的，因为我的记忆无论清洗多少次，我都会自动记起，所以它跟我说，要让我看着自己被那些玩家一次又一次的杀死。”
“它说，渴望拯救全部人的英雄，被他所拯救的人厌弃，虐杀，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说到这儿萧牧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他双手攥拳，没有扭头去看沈自书：“就如同沈哥一样。”
话音一落，呼延挽吉忍不住骂出声。
他们都知晓沈自书经历了什么，自然能够猜到恐怖游戏系统说的是沈自书。
被所拯救的人厌恶，虐杀。
真他＊的亏苟系统能说出这种＊话。
「艹。」呼延挽吉一拳捶在控制台上，情绪不稳定到整个数据开始跳跃：「我真想亲手把苟系统拆了。」
江崇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要出声的司山越把人搂进怀里叹了口气：「你闭嘴吧。」
众人狠狠叹了口气。
他们反应挺大的，沈自书却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转去安慰几人。
“没事，我的牺牲只要是有用的，就没有关系。”沈自书轻笑一声：“我要是真的在意，当时就不会放出能把我自己推上死亡的舆论，而是发出真相。”
萧牧不再回答这个问题，他选择转移话题：“沈哥，我想你做的铁锅炖想五年了。”
“好。”沈自书撸起袖子，开始准备午餐：“给你做。”
副本时间11:31，排骨出锅，沈自书把排骨捞出来，在炖排骨的汤里放上老几样子，又专门为萧牧多放了一些粉条。
出门安置炸弹的玩家们也回来了，他们还逮了几个没跑掉的研究员回来，看着满满两大盆排骨，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本来在水箱里玩闹的贺枫看到了几个眼熟的研究员，眼睛一眯，气势瞬间产生变化。
“怎么了？”升难成划拉着他的八根触手滚过来，有些好奇：“出什么事儿了吗？”
“呵。”贺枫冷嗤一声，身上的银色纹路发出光亮：“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昨天的衣服还有吗？借我一套。”
升难成跟钱宥麟对视一眼，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这不好吧？”
贺枫疑惑：“怎么了？那套衣服穿上去简单多了，还舒服。”
升难成&钱宥麟：……
升难成给钱宥麟使眼色：你说哥恢复记忆之后要是记起来我忽悠他穿女装，我会不会死？
钱宥麟摆出一脸惋惜的神色，双手合十朝着升难成拜了拜：一路走好。
并不想走的升难成扭头开始劝贺枫：“哥，说句实话那套衣服不太适合你，不如后来我哥夫给你换的，那套好看。”
“可是那个裙子舒服。”贺枫皱眉：“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哈哈。”升难成挥了挥手，有些心虚：“没有什么不妥。”
“那我为什么不能穿？”贺枫发出疑问，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试探的意味：“还是说，昨天你是故意的？”
“这可不是我忽悠你了嗷！”升难成小声念叨一句连忙从商城买出一套旗袍递给贺枫：“哥，您请。”
贺枫满意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眼看贺枫套上旗袍就往外游，钱宥麟拍了拍升难成的肩膀。
小哭包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拍了拍他麟哥的手背。
哭包他啊，昨天就多余拿那套裙子出来。
直播间已经笑疯了。
[还记得静安学校的时候，贺哥为了不穿女装甚至武力镇压哈哈哈哈哈，现在呢！直接就是一个除了裙子之外我什么都不穿哈哈哈哈哈！]
[只有我觉得哭包死定了吗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哭包一开始从撺掇贺哥穿女装变成了，哥，要不别穿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人们！截屏啊！啊啊啊啊！贺哥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的弯刀！贺哥的腿不是腿！迷死哥夫的春水！]
于是直播间讨论的话题从小哭包怎么死，变成狂舔屏幕的实录。
升难成随手买出的旗袍是黑色的，他没细看，只想着越简单他越能活，没看见的是，旗袍上面有绿色的暗纹。
贺枫是在水里换上的旗袍，所以旗袍自然而然贴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昨天那两个人给的提议很好用，贺枫仍旧安排着小九当做阶梯，烘干身上的水分。
旗袍上的水分消失后，被蓝紫色火焰一照，便显出上面的绿色暗纹，贵气的很。
贺枫这一次是为了揍人，所以他一边下楼梯，一边挽发。
说起来怪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贺枫的脑子里就是有如何挽发的过程，他将一部分火焰变成簪子，几下就把长发盘好拢在脑后，端庄又大气。
不过可能是给自己挽发不太熟练的原因，贺枫鬓角有一缕碎发，不过不仅没有破坏美感，反而看上去美得很。
如果贺枫有记忆的话就会记起，他小时候经常帮妈妈挽发，之后进到恐怖游戏，也帮灭门组织的女生们挽过，甚至沈自书一开始在笼中笼副本里也是长发，他也给沈自书挽过。
不过这些贺枫都不记得，只有模糊的记忆，让他能给自己随便挽一下。
现在，贺枫赤着脚，旗袍的叉开到膝盖上，随着他每一步的挪动，暗纹慢慢涌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靠。”萧牧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他歪头靠近沈自书念叨：“你说我哥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把我们杀了灭口？”
他身旁的沈自书抿着唇，看起来有些不大高兴。
没什么，只不过是这样的贺枫太过耀眼，他私心不想给别人看到罢了。
“你们。”贺枫抬手，身旁围绕着的火焰迅速变成长刀被他握在手里，直指那些被抓来的研究员Npc们：“也是落到我手里了。”
那些Npc们并没有自我思想，对贺枫抽到的身份牌深有熟悉感，马上叫嚣出声。
“等着吧你这人身鱼尾的怪物！所长一定会重新把你关起来！到时候你就又落到我们几个手上！呵！”
“就是！你这个异类！怪物！海妖！总会被我们电死的，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还剩两个Npc，不等他们也嚣张一下，贺枫直接抬手，一个挥刀就把最开始吵嚷的Npc头砍了下来。
“哦？”贺枫微微挑眉，他轻笑一声，面上十分温柔的看着那两个要出声的Npc：“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些Npc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却知道“死”代表着什么。
可在他们印象里，那条人鱼不该如此才对啊？
不该是那种唯唯诺诺，试图反抗却成功不了的类型吗？
现在这个人面阎罗到底是谁啊！
见他们不再说话，贺枫觉得有些无趣，反手又削掉一个脑袋。
他笑的惬意，唇边勾起的弧度刚好让沈自书沉迷进去。
蓝紫色火焰围绕在贺枫身边，刚好将他衬托出来。
小九开心的很，它的主人终于不用拿把长刀砍人了，看看它！它多厉害啊！要什么有什么！是它主人的不二选择！
“阿牧。”贺枫侧首看向萧牧：“你应该能找到这个实验室里面的电击椅在哪儿吧？”
萧牧连忙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贺枫笑盈盈的，再次将视线挪回到活着的那两个Npc身上：“我要用一下。”
萧牧连忙找到操控面板，将电击椅找出来，三个椅子并排出现在众人面前，贺枫随便挑了一个研究员，薅着对方的头发把人带到电击椅前。
“这个椅子你喜欢吗？”贺枫手上微微用力让那个Npc抬起头，他笑的开心，没得到回复也不着急，耐心十足的又问了一遍：“我说，这个椅子，你喜不喜欢？”
Npc一点犹豫没有，直接痛哭出声，他大声求饶着，跟贺枫一样，沉浸在这个副本里。
“啊——”贺枫拉长尾音，他一脸了然，“不喜欢这个啊，那我们换一个吧。”
说完便扯着那个Npc的头发移动到下一个椅子前，再次开口询问：“这个椅子怎么样？你喜欢吗？”
Npc还是在痛苦的哀嚎着，他哭求着贺枫放过他，却得不到任何怜惜，只能一味的求饶。
贺枫跟遛狗似的，拎着人遛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人绑到了电击椅上，直接让萧牧调到最大功率，把Npc电了个外焦里嫩。
随后，贺枫看向唯一活着的那个Npc。
“你呢，你喜欢哪个椅子？”
Npc闻言一抖，头一歪，直接吓死。
注意，这里不是形容词，是叙述，真的直接吓死了。
贺枫收起他核善的微笑，轻啧一声，觉得有些扫兴。
就这个胆子，当初折磨他的时候怎么不吓死的？
听到贺枫想法的呼延挽吉长叹一句。
怎么说呢，只能说这几个Npc遇到他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关键是，遇到没失忆的贺哥，那可能还好一点，一刀结果了就行，可遇到的是记忆乱串，代入感极深的贺哥，那简直了。
不过吓死到底呼延挽吉没有想出来的可能性。
蛮给人惊喜的。
而且，贺枫一身黑色旗袍，长发盘起，真是让人大饱眼福。
[我喜欢，电我！电我！立刻马上！电死我！]
[前面的，你别太变.态好吧，贺哥要电那也是电死我！啊啊啊啊！贺哥！电死我！就现在！别停！]
[哇塞塞，你们都好怪哦，什么特殊的癖好，真的是，看我，贺哥，请用你的脚踩我的脸！我没有别的意思！踩我！]
[前面的，我不信你没有其他的意思，贺哥的直播间还在哥夫身上吧？小心点哥夫记住你的名字，然后数据把你打了。]
沈自书也确实有这个想法，这些人的评论有些碍眼，还有些离谱，他皱着眉，一条条看过去，只想没收所有人的键盘。
不过当下还有最重要的。
沈自书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几步上前一把抱起贺枫。
这是他的，都不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