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预知梦。
顾名思义，就是灵媒自身的能力，能让他们在某个时间点，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预知未来，这是多少人渴望得到的能力。
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会用尽手段威胁他们，可这些能力终究是随机发生的，不能依靠蛮力强行得到。
因此，不少人开始畏惧灵媒，甚至逐渐演变成憎恶。
一颗从天而降的星辰，却被需要他拯救的人憎恨。
有点滑稽。
季棠言敛了敛心神，等自己完全平复好以后，才缓缓睁开双眸。
既然发生那样的事情是必然的，那就要将伤害程度降到最低。
可他还无法判断，这背后到底牵扯出来多少的人和事情，除非能在短时间里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季棠言眸光微闪，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恰好闪现出来的那抹人影。
或许，能成为这一次突破口。
-
“你想让我去套阿莱汀和布亚克嘴里的东西，倒不如直接煮了我更实在。”
里悠吸溜了一口手里的冰镇果汁，“我才不要再去接近那两个家伙。”
“就算这样能够救你家王于水火，也不去？”
里悠抿起了唇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里悠眼尾微挑，“万一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发生呢？”
“没有发生自然是最好的。”季棠言敛眸低语，“但也需要防患于未然。”
对于季棠言所说的话，里悠没有再反驳，只是表示他会去尝试问问看，至于得到的结果是否是季棠言想要的，就与他无关了。
-
里悠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前，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他干嘛要听季棠言的？偏要来这个地方找阿莱汀。
他不是之前就和那俩家伙说清楚，以后互不干扰，一笔勾销了吗？
这次上门，不就是纯纯打自己脸了吗？
想到这里，里悠仿若下定了决心，打算趁现在没有别人，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可谁曾想到，办公室的门在此刻打开了。
“里悠？你在这里做什么？”
里悠转身的动作僵住了，“我路过的。”
“路过？”布亚克仿佛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这个地方这么偏僻，你也会路过吗？”
阿莱汀不喜欢热闹，因此办公室的位置也选在了最偏远的一个地方。
骑士团的人想要来找阿莱汀，也需要跑上十几分钟，更何况是一条说自己“路过”的小鲛人。
这个小骗子。
“就是路过！”里悠猛地扭过头，泛着泪光的眼眸地瞪着布亚克，“你管我呢！”
布亚克一把拉过里悠，让人跌落进自己的怀里。
“你要干什么？！”
“你。”
“什么？”
“不明显吗？”
布亚克低头瞥了眼怀里不断挣扎的人，“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放开我！”
“乖乖，我们待会儿就把你放开。”
里悠被直接抱进了办公室，一进门才发觉，阿莱汀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反倒是一副等待他许久的模样。
两个bt人类！！！
他又被骗了！
他们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布亚克把人放在休息室的床上，“等我们结束了，再来讨论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阿莱汀抚摸着里悠的脸颊，“悠悠，乖乖听话。”
里悠：“……”
两个渣男。
啧。
阿莱汀：“发什么呆呢？”
布亚克：“乖乖，专注在我们身上。”
“……”
-补*电-
“张嘴。”
里悠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任由布亚克把食物喂到嘴里，再缓慢地咀嚼起来。
“所以，是棠言让你来找我的？”
里悠翻了个白眼，“是啊，是你喜欢的棠言让我来问你，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一种东西。”
季棠言能够想到的事情，最多也只是知晓枢纽塔里的实验，而这种实验，需要鲛人的鲛珠以及人类孩子的躯体。
到底实验的内容是关于什么，除了内部的人，根本无从知晓。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只是某人要遭罪了而已。”
里悠说的模棱两可，这个“某人”指的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季棠言，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只是觉得，要是这件事情不弄清楚，而季棠言的预知梦也真的会发生……
到最后遭殃的，绝对会是鲛人！
布亚克和阿莱汀面面相觑。
阿莱汀把人抱上自己的大腿，揉捏着里悠发酸的腰腹，“我们也不清楚教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于这件事情，更清楚的人应该是神使。”
布亚克也走了过来，说道：“更何况，你也不是不清楚教廷的那群老东西，他们觊觎光明神的神位许久，想要的，断不是只有长生这一条路这么简单了。”
“他们想要……”里悠垂眸，掰弄着阿莱汀的指节，“想要成为我们吗……？”
“悠悠觉得被冒犯了吗？”
里悠摇头，“过长的生命，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自己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在当下的那个瞬间，你就会憎恨你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布亚克和阿莱汀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开始解答里悠的问题。
里悠也将收集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告知季棠言。
此时的季棠言正在安抚怀里躁动不安的某条鱼，单手挥去里悠的通信视频，垂下眼眸，沉思。
“言哥，言哥，言哥！”
“别喊了。”季棠言弯起了嘴角，“我就在这里，喊这么大声是要把我喊聋吗？”
“言哥，我好爱你啊！”
温浔就像个孩子，对着自己最为珍爱的宝物献上热吻和拥抱。
“言哥，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年轻的王用最真挚的爱意道出他的祈愿和承诺，祈求他的爱人也能如同自己一样，也说出这样的话。
季棠言垂下眼帘，把翻涌的情绪压下了大半。
“……嗯，永远在一起。”
如果，到最后能成功改变了一切的话。
季棠言默默地想道。
几天后。
“没想到，你还是自动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