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懂了。
心脏上的老毛病。
她喝了几口水，觉得累得很，在医生过来检查过后，很快就又躺下来睡着了。
周围环境怎么样，周雾怎么样，女主怎么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姜灯心脏病发这件事后面自然瞒不过姜家人。
周雾也没想瞒。
确定姜灯没有生命危险后，他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告诉了姜父。
但人没事，姜正全因为上次见面的不愉快，也不想来看她。
姜寻倒是中途来过医院一次，看到姜灯在睡觉，很快又走了。
姜灯每次一睁眼，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周雾。
他不用工作吗？他不用忙实验吗？这些事完全可以交给佣人。
“阿玉，你饿不饿？医生说可以喝一些米粥。”周雾看她又醒过来，放下手里的平板，靠过来握紧她的手。
姜灯看了眼他，点点头：【要皮蛋瘦肉粥。】
脑海里的系统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冒出来。
【叮！在宿主昏迷期间，检测到好感度上涨3个百分点，当前男主对宿主好感度98%。】
哦。
又涨了。
一生病就涨怎么个事儿。
看这意思，她要是死了，男主好感度直接涨到100%，难不成她还能再活过来。
她喝粥的时候，周雾在旁边看着。
“阿玉。”
【嗯？】
“我跟导师沟通过了，我以后不会再跟温桃桃有任何近距离接触了。”
【嗯。】
姜灯没意见。
他爱咋地咋地，以后她都不想管了。
周雾看她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急，但又没办法，更不可能逼她，只是心头莫名升起许多惶恐。
他感觉，他就要失去她了。
可偏偏他现在想使劲儿，根本不知道朝那个方向使。
“阿玉……”
姜灯把喝完的空碗递给他，没有理他，闭上眼又睡了。
她在医院住了十多天，周雾后面也不可能一直整天陪她了，只是每天早中晚饭点过来，晚上来陪床。
毕业实验还是要做的，周雾照旧公司学校两头跑，不过把自己的实验器械等全都挪到了另一个单独的房间。
学校论坛上吃瓜群众一直在讨论这件事的后续。
很多人觉得姜灯小题大做，但更多人为周雾这段时间发生的变化吃惊。
【男神最近都不笑了。】
【听说姜美人又进医院了，所以最近周师兄心情不好也完全可以理解。】
【不是，上次姜美人受伤周师兄都没这么吓人，就有点恐怖那种感觉……】
【姜美人怎么老进医院，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
【据说是心脏病，老毛病复发，人应该没大事儿。】
【呜呜呜我不管我的cp一定要挺住……】
【……】
出院那天天气不太好，又下了大雪。
周雾头一天特意去找大师求了个平安符，拿红绳穿好，这天早上拿出来，给她戴上。
“回头我再去许一个平安锁。”
姜灯撇撇嘴：【不好看，我不想戴。】
“就当是为了心安，我等等再找个好看的绳子。”周雾抱了抱她，“我求了很久的，宝宝委屈一下？”
【好吧。】
戴着也行。
姜灯现在感觉，对什么事好像都提不起兴趣来。
回到家以后在床上躺了一天。
晚上周雾来找她，把人严严实实包起来，裹得浑身上下能冒汗，然后神秘兮兮道：
“阿玉，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灯被他盖住眼睛拉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下车。
嚯。
一望无际盛开的玫瑰花田，鲜红欲滴的花瓣上染了雪，红白落差下极致的美。
确实非常梦幻，很漂亮。
她一直喜欢红玫瑰，周雾记得。
“喜欢吗？”
【嗯。】姜灯点了点头，心情确实有被治愈到。
“阿玉，我把这块地买下来了，你以后想看随时都可以过来。”
姜灯靠在他身上，抬头朝他弯起眼睛笑了笑，【谢谢。】
周雾被她这两个字刺到，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眼神里的光也暗下来。
她以前不会跟她说谢的。
周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表情已经恢复自然，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过了一会儿。
【我困了，想回去睡觉了。】她说。
“好。”周雾顿了顿，说，“我们这就回去。”
姜灯这一场病生得很久，等到彻底休养好已经到了寒假。
期间，她跟周雾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地处着。
要说冷漠，也算不上，一些亲密接触她也不会拒绝。
但确实完全没有热情了，不回应，也不会有事没事再向周雾撒娇了。
就像相敬如宾的两个人。
以至于到了现在，除了姜灯，每个人跟周雾近距离接触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周雾很不好。
他现在每天心情都很糟糕，而且有越来越糟的趋势。
但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周雾开始疯狂工作，除了陪姜灯的这部分时间，其他时间他全部耗在公司或是实验室。
本来学校到了寒假，学生大部分都是要回家的。
但温桃桃和几个同学参加了一个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所以暂时还没离开。
她也时不时会去实验室，偶尔在走廊会撞上从另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周雾。
刚要打招呼，周雾直接无视了她。
大步流星路过她，眼角都没抬。
温桃桃第一次从周雾身上感受到那种气势逼人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周雾和姜灯是很像的。
高高在上睥睨别人的时候，神情完全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心情很差。
他很讨厌她。
温桃桃从他身上解读到了这两个信息，心底抑制不住地难过和愤怒。
她做错了什么？
她明明自己也很委屈。
凭什么？
关我什么事儿？
温桃桃跑到卫生间一边哭一边发泄情绪，直到书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哥哥。
温桃桃看到来电显示，擦擦眼泪，洗把脸平复了情绪才接电话。
“喂，哥。”
“你来学校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