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了纪玉宣的想法愈发突出，这是姜栩最深的执念。
是因为纪玉宣，他才会在那五年内日日不得安眠，每日都要在梦中经历一次死亡。
除了这个执念外，另一个被模糊的记忆也被勾起，那是自己...被邪神一关在对方为自己创造的小世界内的记忆。
千年？万年？亿年？
时间已经彻底模糊了，他在这金丝笼中被困了不知道多久。
恨意混杂着几乎看不见的爱意。
让姜栩更加混乱，他搞不清楚，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
纪玉宣的身影不断浮现在脑海，姜栩痛苦的捂着脑袋，神力出现波动，几乎要将了望台震碎。
奇怪的力量修补着被神力震出裂痕的了望台，姜栩却没有发现，吸收的污染越多，他身上的裂痕就越多，也越痛苦。
疼痛让他几乎无视了一切，神力凌乱的四处游荡，卷起一阵阵强风。
只是突然，疼痛减轻了许多，而且还在不断变小，姜栩有些疑惑，他忍着不适想睁开眼睛:“唔....?”
“闭眼。”溯用手捂住对方的眼睛，“凝聚神力，要是死了，我可不管你。”
姜栩听话的控制着先前无意识释放出去的神力，并不管观察吸收的污染情况。
大概还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所有的污染就会被完全吸收。
到时候，就可以收尾了。
姜栩专心在体内的污染上，外面的溯却一直看着对方，眼眸中带着一些不清不楚的情感。
他承担了对方所承受痛苦的99%，但好像，也就那样。
和他成为伪神，接受神力时相比，太轻了一些。
不过也对，对方应该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吧，那种撕心裂肺，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自己执念而倾尽全力的痛苦。
溯垂下眼眸，娇气一点也没什么，反正有他宠着。
....虽然这样和自己原先的计划背道而驰了，但说句实话。
小神明的脸好好捏~(???〃 )
溯知道得在纪玉宣赶来之前将大部分的污染清除，不然娇气的小神明又要委屈的求助自己了，而且很多东西都会乱。
姜栩:？我啥时候求助你了？（不解）
溯看了一眼两个邪神打起来的位置，确认纪玉宣还没赶来后将神力传给姜栩，后者微微挣扎。
“你可以将神力净化了然后吸收，我只是看你的进度太慢了所以随手帮一下，越多的神力它们越兴奋。”
溯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继续传输神力。
犹豫片刻，姜栩接受了神力，随后一心二用，边控制污染，边净化神力为之所用。
污染在空中形成无数条血色带子，被姜栩全部吸引而来，争先恐后，生怕错过了这次机缘。
但是，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
姜栩睁开眼眸，污染被他全部吸收，他身上的裂痕很多，但却没感觉到多少疼痛。
体内的污染被神力挤压，驱赶成了一团，它们不断挣扎，姜栩也不断压制消除，这似乎是一场持久战。
只是突然，奇怪的感觉从眉心传来，那是一种温和却有力的能量。
熟悉，但又陌生。
“呲呲”的声音传入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
姜栩似乎身处一片虚无中，外界的事情都似乎与他无关，被完全忽视，体内的污染也害怕的颤抖着。
“小神明...帮不了你了，还是差一点，下次再合作吧。”
声音模模糊糊的从耳边传来，似乎距离自己非常的近。
了望台上，溯故作亲昵，挑衅的看向姗姗来迟的纪玉宣。
估计后者也想不到，前有邪神顾时鸣吸引仇恨，后有伪神溯偷家。
溯翻越栏杆跳下了望台，随后消失不见，纪玉宣没有去追，他紧忙来到姜栩身边，犹豫片刻，没有打扰。
现在姜栩的状态不算好，也许在最关键的时候，纪玉宣无法保证自己的打扰会不会影响到对方。
他沉默的站在身边，边为对方护法边恢复神力，以防不测。
杨祭司早就死了，对方体内的污染脱离后，这具空壳就倒下了。
纪玉宣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天完全暗下，月亮升起时，姜栩才睁开眼眸，虚弱的往后倒，被纪玉宣接了个正着。
“纪玉宣...”
“嗯。”纪玉宣紧紧的抱住对方，神力钻入对方体内检查。
姜栩乖乖的站着，犹豫了片刻才回抱了对方:“纪玉宣，我没事。”
确认姜栩真的没有事情后，纪玉宣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絮絮叨叨:“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污染会把你杀死的！和你的命相比那些信徒....唔。”
姜栩不想听对方念经，捧着纪玉宣的脸就吻了上去。
他当然知道危险，也知道这样做最坏的后果，所以他准备了很多备用方案，他才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呢。
纪玉宣按着对方的后脑，深深的吻着，急切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姜栩握住对方有些发抖的手，轻拍安抚:“纪玉宣，你在害怕。”
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眸，纪玉宣感觉呼吸有些不稳，他紧紧握着姜栩的手:“是，我在害怕。”
害怕失去你，害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姜栩圈住对方的脖颈，在对方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样会安心一点吗？”
“不够。”
“嗯....那你来罚我吧。”姜栩靠在对方身上，暧昧的眨了眨眼。
下一秒，他被公主抱起来，纪玉宣撕开空间，来到一个房间内，随后将姜栩按在墙上。
纪玉宣似乎冷静了许多，又似乎没有:“我确实应该好好罚你，不然你下次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不和我商量。”
“商量了又要听你念经了~”姜栩试图跑路。
纪玉宣咬牙切齿道:“不商量就等着被罚吧。”
“那我考虑一下吧~”姜栩一脸无辜，就算他不答应，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纪玉宣。”
“嗯？”
“纪玉宣~”
“嗯.....”
“纪玉宣~~”
“又这样叫我，真是犯规。”
“那...老公？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