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义兄也不能说？”沈娇娇见宁姑姑表情沉重，不免有些吃惊。
她猜不出宁姑姑要说什么陈年旧事，更不保证能瞒得过义兄……
宁姑姑点头，“最好不说。”
“好。”她答应了下来。
尘封二十多年的往事，在宁姑姑的娓娓道来下，解开了神秘面纱。
二十多年前，孟夫人带着两个陪嫁丫鬟嫁入孟家。
那时孟家还不是江南首富，不过是在边城做点生意，而孟老爷则跟在沈将军身边任职。
过了两三年蜜里调油的日子，孟夫人迫于婆母施压，做主将陪嫁丫鬟提做姨娘。
孟夫人将宁姑姑嫁出去，很大一部分是她与姨娘是表姐妹，样貌有几分相似，关系也极好——孟夫人怕姨娘心思野了，不敢将她这个隐患留在身边。
而孟老爷同样不是什么专情的好男人，他对姨娘有意，尤其是姨娘难产而亡后，甚至将宁姑姑也当成自己的表妹处着……
听到这里，沈娇娇茅塞顿开。
难怪昨日义父来了明珠院，却不见宁姑姑，想必是心怀愧疚了。
“姑姑，姨娘难产是……被人做了手脚吗？”沈娇娇问。
义母心思重，说不定……
“大小姐，你怎么能这般揣测夫人呢？”
宁姑姑掐了她的脸蛋一下。
“夫人待我与表姐极好，不可能下如此狠手。再说了，当时表姐的胎像本就不大好，大夫和稳婆都说这一胎很难……”
“好吧。”她姑且信了这个说法，又问：“义母为何不来看您？”
宁姑姑低下头，“我不知，也许夫人有自己的考量吧。”
沈娇娇眼眸微沉，强撑着笑意跟宁姑姑聊了几句，就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
她分明在宁姑姑低头的瞬间，看到对方目光躲闪，似乎有事隐瞒。
只是宁姑姑不肯说，她也不好逼迫。
刚踏出西厢的房门，可莹拿着一张请帖走了过来。
“小姐，蒋二小姐递来的。”
说着，可莹将请帖递到她手中。
沈娇娇打开一看，面上飞快划过一抹异色。
“蒋二小姐怎会在这紧要关头约我出门？”
外头这样多染上风寒和咳疾的，出去转一圈，万一惹上病来……
难道蒋巡抚没有重视此事？
可莹看过请柬内容，面色同样不好看，“奴婢以为，小姐还是推拒了罢。”
“推不得。”沈娇娇摇了摇头。
蒋宜拿义兄做文章，说前日她搅和了两人的约会，要她给个说法。
她若避而不见，倒显得心虚了。
“可外头很危险，少爷也叮嘱了不许您出府的。”可莹将孟珲搬出来，试图阻止自家小姐出府的心思。
“义兄在府上吗？”
“不在。”
“那不就得了，他自己都能出府，我为何不能？”
可莹一噎，半晌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沈娇娇拍了拍可莹的肩膀，“去将可欣也喊过来。”
说完，抬脚走进东厢房。
可莹心知阻止不了自家小姐，只能垮着脸去寻可欣。
等两个丫鬟都到了，沈娇娇才慢悠悠开口询问：“钱老和傲雪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可欣上前一步，“没有，大少爷的人在照看着，想来是无事的。”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点了点头，拿出刚写好的回帖，递给可欣，“去，让人送到蒋二小姐手中。”
可欣没问这是什么，点头应下。
屋里只剩沈娇娇和可莹二人。
沈娇娇沉默着，盯着可莹的脸，似乎在斟酌着措词。
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莹脸上多了几分忐忑，屈膝跪了下去。
“小姐，您有事请直说。”
她叹了口气，“可莹，你与可欣自小陪我一同长大，我向来将你们当做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