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湾听见里面动静，冲进来问乔渐鸿：“你知道是谁下药害你吗？”
乔渐鸿却道：“阿湾，你一个姑娘家家，出去。”
乔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徐书却突然道：“乔湾，我们单独聊聊。”
“啊？”乔湾有点无语地嘟囔了一句，“你们两个至于瞒着我吗？”
不过还是乖乖走了出去。
徐书便寻了个离乔渐鸿远些的地方坐下：“说吧，什么事还得瞒着乔湾。”
“不必救我了。”乔渐鸿轻咳一声，“我这些天想了很多，我不可能救回来白丹晨，对不对？”
徐书：“这就放弃了，不像你的风格。”
“我本该死在你箭下，可我没死，你也没有继续杀我的打算，这是为什么？”乔渐鸿没回答这个问题，反问起徐书。
徐书却轻嗤一声：“你怎么知道这药不是我下的。”
乔渐鸿听罢便笑着摇头，却也没说为什么，只问徐书：“你是不是和沐通海达成了什么协议？”
徐书也反问他：“你知道谁下药害你，对不对？”
两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谁都不想回答对方抛来的问题，但徐书显然更有耐心。
毕竟床上已是强弩之末，再又咳出一手帕鲜血后，乔渐鸿终于还是叹气：“这些年为了所谓的剧情树敌无数，现如今……咳咳，这是我的报应。”
“你还知道自己会有报应啊。”徐书乐呵呵笑了一声，“抛开个人成见不说，我会很佩服你。为了初恋，连皇帝都给弄死，此乃大勇。”
乔渐鸿勾唇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那日在乔府，你同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吧。”
“你又没命活到那个时候。”徐书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关心这个做什么。我反正不会把你这麻烦家伙写活。”
“早听说你文韬武略，那本红遍大江南北的八仙过海便是你的作品？”
“你还看过这个？”徐书都要对乔渐鸿改观了，“有点稀奇。”
乔渐鸿嗯了一声，却又咳出血来，徐书看他可怜，顺手掏了个帕子扔给他，扔完又自嘲一笑：“我这辈子可只给我家小木槿递过帕子。”
乔渐鸿接过帕子，笑了两声：”难怪他不乐意接我的帕子。
徐书拳头一下硬了：“你这混蛋真找死是不。”
他一拳打在乔渐鸿脸上，一点不忌惮这家伙是个病号，打得他一口鲜血喷在床榻，整个人摔在床上，一时半会都起不来。
“你这家伙还挺爱打脸。”乔渐鸿一边咳嗽一边骂，骂完却又笑了，“我没爱过他。”
“没爱过也能打你。”徐书擦了擦手上的血，一时失去耐心，“我再给你个机会。”
“和我合作，帮拿到这个世界的改编权，我帮你复活白丹晨。”
“你正是春风得意时，还需要我的帮助？”乔渐鸿嗤笑一声，“何况你也无法证明这改编权到底是真是假。”
“我也没打算向你证明。”徐书无所谓道，“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看看效果罢了，这对你来说，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乔渐鸿沉默下来，半晌，轻轻笑道：“原是没什么损失，若是以前，就算知道你只是激我，我也是要答应的。但如今……”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是真的活不久了。”
这个就更好说了，反正上次沐通海能救，这次肯定还是能救。
他正想着呢，就听见乔湾在门外喊道：“徐书，沐通海来了，你们俩墨叽完没有，我们进去了？”
“进来吧。”徐书对外喊了一句，又看乔渐鸿：“要是没死，记得爬起来帮我。”
乔渐鸿呵呵一笑：“有本事救了我再说。”
徐书不说话，反从怀中掏出他随身带着的喜帖，放到乔渐鸿床边，确保这位置不会被他的血污染，才温柔笑道：“这是我们的喜帖，请大将军来捧场。”
这时乔湾正好拉着沐通海进来，听见徐书的话，有些诧异：“我呢？不邀请我去吗？”
徐书睨她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也请乔大小姐赏光。”
一旁的沐通海也眼巴巴看着，徐书却只是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并没有给他请帖的意思，而是催他：“快些救救乔大将军吧。”
沐通海：“小友，我们之间不过是有了点小摩擦，你至于这般针对于我？”
徐书轻轻瞥他一眼：“武举一事，你妄图利用我，差点让我状元名声尽毁，答应小木槿的事办不到。”
“期间还阻止我弄死乔渐鸿，我跟你合作，是看你打工不容易，你呢？竟还试图拿小木槿来威胁我。”
“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我没弄死你都算好的，现如今不过不邀请你罢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讨要？”
沐通海：……
说不过说不过。
只能灰溜溜去看床上的乔渐鸿，看一眼就没心思再跟徐书插科打诨了，只骂：“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你这中毒已经有好些日子了。”
乔渐鸿嗯了一声，看沐通海：“老家伙，你今天不摆丞相谱儿了？”
沐通海：……
“你们两个！”他看了眼徐书，又哆嗦着手指乔渐鸿，“你们两个是打算气死我，好继承我没完成的工作和伤痕累累的财政是不是！”
“而且。”他给了乔渐鸿一捶，“我只是看着老，我今天才三十多。”
“看着老也是老。”乔湾在一旁小声补充，看沐通海又要炸，连忙道，“我什么都没说，干正事吧干正事。”
沐通海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又骂不出来，瞪了一会这个，又看那个。
徐书却不惯着他，冷声道：“速战速决，我晚上还有事。”
沐通海瞬间没了脾气，问乔渐鸿：“你知不知道谁给你下药？”
“不能说。”乔渐鸿咧嘴笑了笑，很虚弱，却也很欠扁，“所以你能治不？”
沐通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