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点头。
贺升带他下楼。
别墅里的阿姨还是第一次见到藏在贺升屋子里的小少爷，皮肤很白，大概是长时间没有出来，有点不习惯，紧紧得跟在贺先生的后面。
不过，看着像是个beta。
贺先生一个omega怎么和beta在一起？
贺升替林效拉好拉链，“外面冷，你是跟我出去，还是待在这里？”
林效看着他。
这题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
“跟你出去。”
阿姨很有眼力见儿地递上了一条围巾。
贺升替他围上，又接过手套，要给林效带。
林效试着抗拒了一下，“不想要。”
“那就不要。”
贺升牵着他出去，门口的雪已经铲干净。
“想要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
“你别上手，我给你堆。”
贺升到处去滚雪。
地下室有上好的置换空气系统，时刻保障着里面空气的新鲜，可和外面的就是不一样。清新的空气混着寒气润入五脏六腑，林效就像一架年久失修的机器，从那种暗沉的，一尘不变的日子里，一点点复苏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别墅的院子很大，墙很高，根本看不到外面。
目光所及，这个别墅没有保镖。
贺升滚了一个大雪球，又滚了一个小的放在大雪球上面。转头看到林效呆站在原地，心疼又无奈。
他做不到放他走，却又心疼他失去光芒的样子。
“想用什么做眼睛鼻子？”
林效：“随你。”
贺升想让他动一动，“你去厨房找一找，可能有胡萝卜。”
“我自己去吗？你说我要拉着你的手的。”
贺升笑了起来，拉着林效进屋子找给雪人的眼睛鼻子。没找到胡萝卜，有一个翡翠的笛子大小合适，眼睛用的是玛瑙珠子，镶嵌上去璀璨夺目。
“喜不喜欢？”
林效点头。
贺升见他喜欢，便凑过来亲他，“我们收拾收拾，去买东西。”
“好。”
贺升给林效挑了一套衣服，和他的是情侣款。衣服穿好后，贺升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林效的戒指。
贺升的戒指一直都在他的手上。
当初买回来，林效不好意思带在手上到处招摇，就穿了个链子挂在脖子上。贺升还老拿这件事情逗他。那天从脖子上扯下来，砸出去以后，一直都没瞧见。
贺升神情认真地征求林效的意见，“可以带上吗？”
林效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贺升眼睛都亮了，连忙把戒指上新装的链子给取下来，高兴的手都不太稳，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又郑重地为林效带上。
素银的戒指在他细长的手上格外好看。
贺升捧起他的手，吻在他的指根，虔诚而又温柔。
“谢谢老婆。”
贺升笑眼弯弯，心情很好。
“我们出去吧。”
明天就是除夕，外面很热闹。
贺升先带林效去买了两身衣服，再去超市买年夜饭的食材。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处处张灯结彩。
林效站在路边，望着街上的灯火。
“想逛一逛？”
“想喝奶茶。”
“带你去买。”
贺升答应得干脆，带着他往奶茶店走。
步行街上，游人如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人，撞了林效一下。林效手上一空，转头贺升不见了。
“贺升？”
四下无人，都是陌生面孔。
“贺升？”
林效拨开人潮，找了一会儿，都没看到贺升，最后回到原地，站在墙边上等贺升回来找他。
他没那么傻。
贺升这么大人，不会轻易走丢。
他要是趁着这个时候跑了，能不能跑掉是一回事，被逮回来，肯定更惨。
谁他妈乐意没日没夜被摁着*？
不远处，贺升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林效在墙边站得腿都麻了，才看到贺升一只手攥了一大把仙女棒，一只手拿着玫瑰花束朝他走过来。
“等很久了吧，我被人冲得有点远，看到玫瑰花很漂亮，就想买来送给你。”
纯玫瑰的花束，鲜艳夺目，配上黑色的外包装，视觉冲击很强。
贺升明知故问，“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嗯。”
贺升舒颜展笑，眼中燃起纯然的喜悦。
林效提醒，“奶茶，都要关门了。”
“现在就去买。”
别说是奶茶，就算林效要天上的月亮，星星，绕在外头的卫星，他都给他摘下来！
“要喝什么？甜度要几分？要加什么料？”
林效一一说了。
两个高个子的男人，又长得帅，其中一个还抱了一大束花，很难不引人注目。店员都偷看了好几眼。
贺升面色微沉。
接过奶茶的时候，店员嘴甜道：“你们好般配。”
贺升立马笑起来，笑意温柔，仿佛连外面的积雪都能融化，“谢谢。”
“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有。我不想只有我觉得，我们合适。”
林效淡淡移开视线。
贺升是条疯狗，表面上是温柔无害的笑容，内里却藏着獠牙，但同时，他又是炙热真诚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可以永远都是林效眼中的那个贺升。
温柔，贴心，善解人意。
贺升戳开奶茶，递到林效嘴边。
林效喝了一口。
贺升问：“喜欢吗？”
林效品了品，和从前的味道没有差别，不温不火地回答，“喜欢。”
贺升甜蜜一笑，“我也喜欢你。”
“……”
没救了。
贺升抓住林效的手，甜蜜而又欢喜。
他带着林效回到车上，刚上车就忍不住，眼神灼亮地盯着林效，坦坦荡荡地问他，“能不能接吻？”
林效扣好安全带，点头，“可以碰一下。”
贺升便凑上去碰了他一下，“那你再说一次‘喜欢’给我听。”
“我说的是奶茶。”
“我说的也是奶茶。”
……
无语。
“喜欢。”
贺升高兴起来，发动车子，带林效回去。
林效抱着花，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迅速向后掠去的灯影，心情惆怅，视线落在虚无。
回去以后，不知道贺升又要怎么折腾他。
因此困意袭来的时候，林效选择了睡觉。
车子开回家，家里的阿姨保镖出来帮忙拿东西。
贺升没管那些，他下车，绕到副驾驶，轻轻打开车门，将玫瑰花交给阿姨，慢慢解开了林效的安全带，动作小心。
今天在人潮拥挤的时候，他故意松开手的刹那，心慌意乱。
可林效没走，这就将他心里的不安消去大半。
贺升轻轻将他抱起，刚进屋，林效就醒了，看了一眼周围，问：“我要下去睡吗？”
“不用，在我床上睡。我们以后不去那里了，你不喜欢，我们不在那里住了，好不好？”
林效呆呆地看着他，似是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贺升看得心软乎乎的，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亲他，亲到了就不想放开，唇贴着他的唇说：“这么乖，给你个奖励好不好？”
林效看着他，用眼神问，什么奖励？
“给你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