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么……
听着斯蒂文的反驳，古拉曼早在先前模拟有可能发生的场景时，就已经预料到斯蒂文会这么说了。
因为他的确无法证明这块手帕是出自曾经的某位受害者的，他早就拿着这块手帕悄悄地问过身处东方市的所有受害人了，没有一个人认领这块手帕。
因此只能判定这块手帕的主人早已去世。
当然就算这块手帕的主人会现场，斯蒂文也能狡辩说原主人无法证明这块手帕就是本人的。
而且他也确实没法证明司令部曾经关押过被绑架的受害者。
反正就是他怎么说都有理。
可古拉曼偏偏就是要想办法让他无话可说！
“那这个证据暂且先放下，我们先来看看另一个证据。”
斯蒂文得意地勾起了嘴角，明目张胆地在古拉曼的面前宣誓自己的第一次胜利。古拉曼拼命地握紧了拳头，才不至于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气得失去理智。
“这是被放在司令部档案室的两张记录清单。”
古拉曼分别将一张马车进出记录与进出马车的货物清单高举，至少让旁听席上的观众们可以大致看清楚两张记录清单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这上面是上个月的马车进出记录以及货物清单，法官以及检察官可以仔细看看。”
在这场古拉曼与斯蒂文之间的辩驳较量中一直摸鱼潜水，这时候突然被提及到的两人打了个冷颤，先是看了一眼自家上司，发现对方并没有拒绝排斥的态度后，这才伸手将古拉曼递过来的两张记录拿了过来，细细查看起来。
结果就是什么问题也没发现，哪怕两人轮着仔细检查了两遍，还为了避免出错而大声念出清单上的内容了，在场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这结果让斯蒂文冷笑了一声：“你拿出这玩意来是什么意思？以为靠着这种蹩脚的证据就可以肆意忽悠法庭上的人了吗？”
古拉曼闻此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两张记录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而我也从未想过，仅仅依靠这样的证据能在法庭上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你的意思是，牌都出完了是吧？”斯蒂文见此也稍微放松了些，整个人变得更加嚣张跋扈了，“那么接下来你是想自己走呢，还是让我的属下们拖着你走？”
“先不急，瑞格曼司令，我可还没把所有证据都出示完。”
斯蒂文得意跋扈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只见古拉曼不紧不慢地掏出了另外两张记录清单，与一开始拿出来的两张清单放在了一起。
尽管先后拿出来的两份记录清单看起来内容一模一样，但是只要仔细对比一下就能发现，前面拿出来的两张记录清单无端被抹去了两条记录。
这一回斯蒂文的脸色总算是变了。
怎么会有另一份记录清单！我不是早就让属下得到那份清单的时候，就把可能产生问题的那两条抹除掉，换上伪造出来的记录清单了吗！
尽管斯蒂文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平复好了情绪，但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古拉曼给捕捉到了。
情绪变化这么明显……
“如大家所见，后面这两张才是正确记录了上个月马车进出情况的记录清单。”
假装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斯蒂文神色变化的样子，古拉曼冷静地继续阐述道。
“可以看见，前面两张比较于后面这两张，前者要少两条记录。”
“从缺少的那两条记录来看，当时进出司令部的似乎是多辆马车，还都是运输了众多货物的马车。”
“再从货物清单上来看，前一条马车上载着的是一些食材调料。在司令部工作的人不少，而且军人们的饭量普遍都比较大，所以勉强当它是正常的吧。”
“那么后面这一条，就是多辆规格更大的马车进出了司令部，停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离开。货物清单上写着这些马车载着的是一些武器弹药……”
“虽然不知道那时候中央市出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多的武器弹药，但就这两条马车进出记录，能请司令解释一下吗？”
这的确是很难解释清楚的问题。所以斯蒂文没有就古拉曼的问题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稍等一下，你凭什么就确定后面的这两张才是正确的记录呢？
“另外谁能肯定你后面这两张就是正确的记录，不是你伪造出来的？”
“后面这两张当然是正确的记录，因为这是我从记录员手上得来的。”古拉曼丝毫不慌，还直接把记录员给卖了，“虽然这是个很枯燥无聊的工作，但那位同志当真是位认真的人，每做好一条记录，他就会额外誊抄一份保存起来。”
“因此我才能在得到司令部的这两张记录清单后，从他的手中得到正确的记录清单。”
我%&+@￥#！
斯蒂文在心底把那个记录员骂娘了好几遍，属实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屁用的家伙会暴露，还敢瞒着军方另外做一份记录，更要命的是还给外人看见了！
“若是司令不相信，你可以传唤那位记录员，把他叫来听听他的说法如何？”
“不必如此麻烦了……！”
那个记录员不是斯蒂文底下的人，若是把他叫来，这个对峙将会有更大的变数，斯蒂文禁不起这么多的折腾，只好承认了古拉曼的说法。
“就承认你的说法好了，后面两张是正确的清单，但是这又如何？”
“马车载着货物进出司令部有什么奇怪的吗？你也说了，马车载着食材进来没什么问题，载着武器出去也不过是出于一些特定的目的，难不成你区区一个平民，还妄想从我这里打听到军事机密吗？”
“我可没这么想，还请司令不要随意扣我帽子。”古拉曼认真地摇了摇头，丝毫不上斯蒂文的当，“还有，请司令不要擅自转移重点，我想要跟你探讨的并不是马车承载的是什么货物，而是为什么这些马车记录会被抹去。”
“毕竟前面两张记录清单，我是从司令部里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