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彭家上下按部就班，巡夜的巡夜，锁门的锁门，值夜伺候的拎着热水送去大少爷屋里。
管家早已贴心的备好了各种膏油，放在大少爷床头，以供取用。
97倚着楠木雕花床的栏杆，面色沉重，耳朵却注意着远处的水声。
“啪嗒”轻微的一声细响，空气中涌现清新的凉意。
97暗暗叹了口气，抬腿下地方走向西侧间的屏风。
像一只狩猎的野兽般无声无息，丝毫没有惊动那个装作洗澡的人。
等那人的腿跨上窗棂，小心翼翼地准备抬起另一只腿时，97才轻轻敲了敲屏风边框。
程野猛的一激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呃……哈哈，水有点热，我开窗通通风……”
说着，放下那只抬起的腿，又把弹出窗棂的腿收回来。
“洗好就过来休息。”
97盯着他把窗户关上，才丢下句话，回到床上。
逃跑未遂的程老板磨磨唧唧往东侧间走，心里害怕极了。
白天他在这儿休息的时候还幻想了一下和彭大少爷巫山云雨，现在真的要陪睡了，谁能想到是以身侍鬼？
唉！认命吧！
希望死的时候别太痛苦就好，最好留个全尸。
程野战战兢兢来到床边，97指指里面的位置，示意他进去。
“那个……您要是吃我，可不可以让我死的痛快点，我知道您路子广，连徐小神仙都不收您，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我碰上您算我倒霉……”
程野边作揖边低声求饶，只希望死前不受罪，听得97一阵头大，伸手把人拽过来翻身摁到里面，捂住了他的嘴：
“再乱说话就吸干你的阳气，把你变成骷髅！”
威胁似的语气吓得程野不敢吭声，连连点头，乖巧的模样让97心神一荡，呼吸都慢了半拍。
喉咙微动后，97松开对方的嘴，缓缓躺下。
“也不准逃跑，我在你身上留了标记，敢逃跑我就去吃了你，再把你们春满戏班的人全吃了！”
既然威胁有用，97索性用到底。
程野连声保证不再逃了，然后讨好地依偎过来，97身体一僵，随后又放松下来。
又不是第一次搂着睡，没关系……
长夜漫漫，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
97想着如何帮王小燕活下去，这片诡异空间的规则除了恃强凌弱还有那些禁忌。
程野怕被身边这鬼给吸干阳气变成骷髅，怕的同时又有点期待……
他从小唱戏，对这些神仙精怪的故事自然熟知，所以……期待两人发生点什么。
两人都没睡着，可床上的变化却一无所知。
一对枕头无声无息的连在一起，变成了长长一只。
原本因为年轻身体热，而没有盖的被子悄悄从脚边爬到了胸口。
这一切，两人都丝毫没有察觉。
97以为是程野冷了，程野以为是对方为自己盖的，还暗自窃喜这个鬼会疼人。
就这样，他们各想各的，被子也一点点收缩。
等97察觉时，已经晚了。
“能不能给个痛快点的，实在不行吸干我，把我变成骷髅也行，我不想被挤死啊！”
程野感觉自己被骗了，明明说不逃不乱说话就……
诶？他好像也没说放过我啊？
后知后觉的程野一下子垮了。
97黑着脸没回他话，努力挣扎着想要逃出被子的束缚，但被子的压力实在太大，双手都伸不起来。
而且无论他如何努力回忆钢琴曲的曲调声音，都无法唤醒钢琴曲。
两人的身体越挤越近，大有把两人裹成肉泥的架势。
程野再傻也看出来脸贴脸的彭大少爷不是这次裹被子的元凶了。
“大哥，你不是鬼吗？怎么还被这只鬼给欺负了？你们鬼也分强弱吗？”
他的疑问97没法回答，但他吞吐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弄得心里痒痒的。
加之两人又贴的太近，小澄宇立刻昂首挺胸，填补在空隙里。
程野震惊地看着彭大少爷的脸：“你……”
你在这种时候挺拔？
97小脸一红，无言以对，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想办法保命要紧。
程野迟疑了一下，一口啃上对面的纯。
反正要死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谁说戏子只能被人玩？
他今天就要倒反天罡，玩一回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程野学着自己被摁在柜子边那次还给彭大少爷，手上也没闲着。
原本互相撑着抵抗收紧的被子，他直接反手，搂上了大少爷的腰。
还不知死活的zhua向臀大肌。
始料未及的突袭让97眼睛都瞪圆了，正在思考如何求生的大脑瞬间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