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比穆晨强一点。至少你看得清楚。所以你也别问了。我自然也有我要隐瞒的理由。”冷清霜说道。顾令辰还是比穆晨更早看清。
“行吧。我知道你有分寸。”顾令辰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有一丝哥哥对妹妹的宠溺。
“你还和我说分寸，你把罪臣之女藏起来，你太子之位是不想要了。”冷清霜吐槽道。也就是她，才会这么平淡。窝藏罪臣之女，视为同罪，这罪名扣下来，太子之位都可能不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哎，欣儿毕竟从小和我青梅竹马。而且林相那个事情…”顾令辰欲言又止，又解释说道：“欣儿多年在外，样貌也与从前不太相同，暂时不会被人发现的。”
顾令辰说完，看冷清霜还盯着自己，一脸担心，又开口说道：“放心，派去的人都很干净，而且送过去之后也没有和她直接接触。”
“所以你怎么发现她的？她这些年在哪你知道吗？”冷清霜又问。没有痕迹的人，要么自己躲起来要么被人藏起来。一个宰相千金，有什么能力一个人在外躲着追杀追捕那么多年不被发现，最后还顺利的接近了顾令辰。
“她扮作乞丐，在我经过的地方，把林相的信物藏在我的马车上了。”顾令辰说道。
“就这样？你不求证？不觉得很蹊跷？”冷清霜追问着。
顾令辰轻轻摇头，看到林相的信物他十分震惊，也很疑惑。只是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就先让亲信去沿路找，结果还真从几个流浪者里找到了她。把人暂时安置好，为了确认她的身份，他还找到当年因为生病离开相府的她的乳母。林欣儿这个乳母因为早早离开相府，而且林相夫人把卖身契一并还给她，所以以自由身避过了满门抄斩之祸，没有被牵连。乳母证实了他们找到的人确实是林欣儿。在把林欣儿送去城东的院子之前，他还和她碰了一面，谨慎起见，没有直接接触。让侍卫代为对话，他并没有露面。但也算是确认了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本来城东的院子只是暂住几天，他给她安排了去处，让人护送她去南兴，不要在西凉境内。或许有朝一日林相沉冤得雪，她再回西凉。谁知道她后来去寺庙祈福从台阶上摔下来腿断了。就只能等伤养好了再走。
“所以她这几年去哪里了，她有说吗。”冷清霜想知道是这个。
“嗯，说是收到林相信就看出不对劲，就躲起来了，后来又遇上小偷，钱都没了，流浪到西凉边境附近的小村落，被一户农户收养了。本来想一直呆下去，苟活下去，谁知道农户夫妻看她长得好看，想把她卖了给富户老爷当小妾，她就只好又跑了。”顾令辰回忆了一下，按着林欣儿说的又复述了一遍。
冷清霜的脸冷了下去。林欣儿撒谎。按着哥哥的说法，这个确实是林欣儿。但是，林欣儿说的都是假的。冷清霜几次去探查。林欣儿虽然穿着朴素，但是皮肤吹弹可破，白皙细嫩，手上一个茧都没有。这不是农户长大的孩子的皮肤和手。这是被人偷偷娇养着的样子。这么漂亮的棋子，自然是下棋的人藏着了。
“哥哥把院子卖了吧。”冷清霜说道。
“哈？”顾令辰没明白。
“把院子卖了。挂在商行，挂十倍价格。自然有人买下。”冷清霜说着就起身。
“你要做什么。”顾令辰还是没明白。
“她是颗棋。”冷清霜走之前，转过身对着顾令辰特别认真的说道。
顾令辰一愣。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随后苦笑着坐下。一个人默默的呆坐。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他才从来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