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东岸的牛庄城内,守将正白旗的贝勒阿济格正召集麾下将领议事。他得知明军主力齐聚广宁,盖州城内兵力空虚,心中顿时萌生了突袭盖州的想法。
阿济格其实是大妃阿巴亥亲生的三子中的老大,按说他的地位最尊贵,只不过有时候脑子并不好使,喜欢突发奇想。
“明军主力都去了广宁,盖州只剩下少量兵力防守,这正是我们突袭盖州的好机会!”阿济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只要拿下盖州,就能切断明军的后路,让崇祯小儿首尾不能相顾,广宁的明军也会不战自溃!我大金就还是占据主动地位。说不定可以一鼓作气,拿下整个辽南镇。”
麾下将领纷纷表示赞同:“贝勒爷英明!盖州是明军在辽南的桥头堡,拿下盖州,明国的辽南镇和辽东镇就不能连成一片,只能各自为战,我大金便能扭转辽东战局!”
说干就干,阿济格别的没有,就是执行力强。
阿济格当即下令:“传我将令,上报大汗,我率领一千骑兵,两千辅兵,共计二十个牛录,即刻出发,突袭盖州!”
两千建奴骑兵立刻集结,携带半月行粮,朝着盖州方向疾驰而去。阿济格信心满满,他认为,盖州兵力空虚,又没有名将驻守,拿下盖州易如反掌。
然而,阿济格率领部队行至中途,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赶来,手中拿着皇太极的急令。“贝勒爷,大汗急令,命您立刻率军返回牛庄,固守城池,不得轻动!”
阿济格接过急令,心中十分疑惑:“大汗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此时正是突袭盖州的绝佳时机!”
传令兵道:“大汗担心,您离城后,牛庄会被辽东镇的明军趁机攻占,两红旗已经开始撤退,辽河必须守住,不然导致整个防线崩溃。而且,海城的阿巴泰兵力不足,难以支撑,陛下命您留守牛庄,与阿巴泰、杜度形成犄角之势,防备明军进攻,接应两红旗。”
阿济格脸色铁青,他知道皇太极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牛庄是辽南的重要据点,若牛庄失守,海城、东升堡也将难以坚守,辽南防线将彻底崩溃,而两红旗说不定都要折在辽河边上。但他心中十分不甘,眼看就要到手的战功,却因为皇太极的一道急令而泡汤。
“难道就这么放弃?”阿济格咬牙道。
一名将领劝道:“贝勒爷,大汗的命令不可违抗。而且,明军主力虽在广宁,但盖州城内仍有孔有德的火炮部队和部分守军,还有咱们的老对手刘兴祚兄弟俩。我们贸然进攻,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返回牛庄,坚守城池,等待陛下的下一步命令。”
阿济格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下令:“全军掉头,返回牛庄!”他知道,违抗皇太极的命令,后果不堪设想,自己的这个四哥,可是连他老母都敢杀的人,只能暂时放弃突袭盖州的想法。
盖州城内,孔有德正率领火炮部队加强防御。他得知阿济格率领两千骑兵向盖州进发,心中十分紧张。虽然他手中有十二门崇祯一式火炮和部分禁军守军,但兵力毕竟有限,若阿济格全力进攻,盖州恐怕难以坚守。
“将军,我们要不要向陛下求援?”一名副将焦急地问。
孔有德摇了摇头:“陛下正在广宁指挥作战,不宜分心。我们只能依靠自己。传令下去,将所有崇祯一式火炮部署在城外要害位置,热气球持续侦查建奴动向,一旦发现建奴靠近,立刻开炮轰击!”
“末将遵令!”副将领命而去。
孔有德心中清楚,盖州是明军在辽南的枢纽,绝不能失守。盖州一旦失守,则前面的娘娘宫就不攻自破,两镇就断了陆上联系。他之所以如此镇定,并非完全依靠自己的兵力,而是知道崇祯已经联络了西洋海商,西洋舰队随时可能抵达辽东沿海。一旦阿济格进攻盖州,西洋舰队便可从海路四面夹击,阿济格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就在孔有德严阵以待之际,热气球侦查兵传来消息:“将军,建奴骑兵在中途掉头,返回牛庄了!”
孔有德心中一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知道,一定是皇太极改变了主意,下令阿济格返回牛庄。盖州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广宁城内,崇祯得知阿济格中途撤兵,盖州危机解除,心中十分欣慰。他知道,皇太极已经被明军的攻势震慑,不敢轻易分兵突袭。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执行“围三缺一”战术的决心。
这还等什么,两红旗的人马,能留下多少就是多少。
“传朕旨意,命袁崇焕、祖大寿明日一早,率部正面佯攻岳托大营,务必营造出全力进攻的假象,诱岳托突围!”崇祯下令。
“臣遵旨!”袁崇焕、祖大寿齐声应答。两人心中虽有私心,但在崇祯的威严之下,不敢有丝毫违抗。他们知道,崇祯此次亲征,是为了收复辽东,顺便整顿辽东的军纪,若敢违抗命令,必遭重罚。
次日一早,袁崇焕、祖大寿率领部众,对岳托大营发起了猛烈进攻。明军的火炮部队也同时开火,崇祯一式火炮的炮弹呼啸着砸向建奴大营,将营寨炸得一片狼藉。岳托、萨哈廉见状,更加坚信明军要全力进攻,心中的突围之意更加坚定。
明军炮火太猛烈,非肉体凡胎可以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