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得模棱两可，这并没有让林钰满意。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她能够自由切换，比如……我开心的时候她活泼可爱，我郁闷或者难过的时候，她像现在样，不吵，也不闹……只是陪伴。
我承认我这想法有些天真和自私的成分。她是人，单独的个体，她不应该为了取悦谁而改变自己。
而且，我凭什么这样要求她为了我要有两副面孔。
我对她说：“我觉得以前的你挺有个性，还是觉得以前的你好点。”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虽然不疼，但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也着实吓了我一跳。
只见林钰全身像泄了气一样，她又用那没有杀伤力的拳头捶了我一下，说：“早说嘛……好累啊……装逼真的太累了。”
“你……妈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我摸了摸兜，却落了个空，这才想起，我的烟已经抽完了。
“不行，张凡，我要吃雪糕，太辛苦了……好累啊。”
相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变化，雪糕就不是那么很重要了，不远处的小卖部就有卖的，刚好我也可以买包烟，但不急，我选择性的把它忽略，我迫切的问：“林小姐，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以前你不是凶我就是吼我，我看你就没对周忆萧说过一句重话，不仅如此，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的，后面我反思了一下，是不是我那样惹你心烦，你才那样对我，所以我才想着，学学她嘛，谁知道这么累。”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说：“你学她干嘛？你以为她就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温柔，贤惠，体贴？你有你自己的优点，你做好自己就行。”
林钰有气无力的回道：“对哦，我脑袋秀逗了，不然怎么会学她……你说她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脑海会想着她把我丢在羊湖的那一幕，那时的她，可是一点也不温柔，体贴……我不想告诉林钰我被周忆萧捉弄这件事，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林钰也没有刨根问底，她沉默一会，说：“张凡，我想不吃雪糕了，我陪我去拉萨河吧，好吗？”
“好不好嘛！”她再次问道，语气有些请求。
这是她第三次跟我说想去拉萨河边，这儿离得也不是很远，但我就是不想带她去，因为那个地方，算是我的一个秘密基地，既然对于我来说是秘密基地，那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拒绝，说：“太晚了。”
林钰也不气馁，说：“我去给你买包烟吧。”
说完她便转身向小卖部走去，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我又想到林钰给我点烟的那一幕，我的心被触碰了。她提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我有什么理由不陪她去。
我决定了，她给我把烟买来我就带她去，只不过不是去我和周忆萧的那个地方，而是其他地方。
虽说有点随便，但我真的不是敷衍，因为她又没有指定一个地方，只是说拉萨河。我记得沿着右边这条小道可以到达。
林钰把烟买了回来，是一包玉溪，她撕开薄膜，抽出一支送到我嘴里，然后再用她的打火机给我点燃，全程我都没有动手，就这样享受着太上皇般的服务。
浅吸一口，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烟了？”
林钰把那包烟塞进我的裤兜里，说：“刚你都把烟盒扔了，还做了一个特酷的姿势投进了垃圾桶，你忘了？”
我笑了，说：“记性有点差……走吧，既然你给我买了烟，我不带你去也说不过去，谁让我被你用一包烟就收买了，不过……下不为例，这包我就笑纳了。”
“张凡，如果一包烟就可以把你收买，我以后每天给你买一包。”
我驻足……
“美的你，走啦。”林钰没有和我并排，而是走在了我前面。
……
我们来的这地有些黑，主要是没有路灯，站在河边，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吹掉了我没抖落的烟灰，也吹散了林钰的头发。
又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远处有一对情侣，他们紧紧相拥，黑暗中，流淌的河水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翻涌，就像现在的我一样，表面上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其实自从和我妈打完电话后，我这颗稀巴烂的玻璃心，已经碎了一地。就算拿起来缝缝补补也已经回不到当初，因为破镜重圆，那只是存在于美好的想象中。
每当我想到肖艺和其他男人相拥，亲吻，在床上……呻吟的画面，我就特痛苦……
没站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钰觉得无聊，她反正是站不住了，对我说：“咱们去那儿吧。”
我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那有路灯，我答应道：“走吧。”
“张凡，我们合个影吧。”来到路灯下，林钰指着地上的影子，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好一会才说：“好啊，你步步为营，就是为了拍张照片，是吧。”
林钰不理，自顾拿出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影子一顿拍。
“你潇洒一点嘛，你看看你，太死板了。”林钰不满意的说道。
“影子还能看出潇洒不潇洒，我是第一次听说。”
“那些短视频人家拍跳舞的影子就挺好看的，凭什么影子就不能有形象，你给我站好咯。”
我做了一个自认为很显然的姿势，林钰还是不满，换了好几个动作后，她终于不再提议，而我也终于放松下来。
她嘴角洋溢着类似于幸福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用手指左右滑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是在看刚才拍的照片。
对于林钰这非常的举动，我有些困惑，难不成她……对我有意思？
真不是我自恋，普信男……而是目前发生的种种，确实让人怀疑。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对我有意思，我该怎么去面对。
……
回去的时候是打的车，要我说，直接走回去，还能省点，可我实在拗不过林钰，没办法，只好坐上了出租车，刚下车，我便收到了钟乐的消息。
他说：“你和林钰约会去了？”
“你能不能别总是用约会这个词眼，我们就单纯的散个步在你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呢。”
钟乐秒回，“不是约会，林钰还发得那么甜蜜。”
“什么？”
“朋友圈，林钰发了照片，你们影子的合影，嘿，要我说，这还真浪漫，你说我是不是和社会脱轨了，现在你们的年轻人秀恩爱都这么来的吗？”
我没理会，打开朋友圈，确实有林钰发的照片，而且还是好几张，我忽略文案，直奔主题，点开影子左右看，而且由于角度问题，看起来有些亲密。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周忆萧居然给她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