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陈航他，超越天道书院的小书圣唐煜了！”
“十万八千仞，对乱主陈航来说，竟然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嘶……起步一个小书圣是吗？”
“不可思议，你们不觉得，他登山的速度过于快了吗？！”
仙纹书山的山脚，数百万修士看着那道不停迈开步伐的白衣男子，都是惊叹莫名。明明这个地方是天道书院老牌弟子的主场，但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他又吸引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
“好家伙，这就破十万八千仞了？”
夔烈尊主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那个登山的男子。
“破就破了吧，我也觉得他能够破这个高度，但就是这登山的速度，快得有些离谱了吧？”神主庞穹脸上都浮现出了惊色。
翎月师姐有些诧异地看向尘羽大师兄，缓缓道：“难不成，真要像大师兄说的那样，小师弟能够夺魁？”
一时间，一众天道书院的最强序列，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本来就是中州最顶级的天骄妖孽，但就算是在他们的眼中，陈航也妖孽得有些离谱了，妖孽得有些看不懂了。
陈航就仿佛是天生的主角，一登场就能吸引近乎所有人的注意。
陈航此刻还没有察觉到的是，他的形象一遍遍在世人面前巩固，他脑海中的香火金身也愈发饱满富有光泽，金身也愈发的栩栩如生起来。
就连主持着此次秘境的沫圣依道君，美眸都泛起了异彩。
“这家伙……真是让人惊叹，我此前的提醒，倒是显得有些好笑了。”
沐圣依摇摇头，此前还告诫陈航第一次登山，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跟其他人攀比，能走个上万仞就行了。
现在好了，陈航吃饭喝水的功夫，就走了十万八千仞。
那些同为第一次登山的天骄，都被甩得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那不停前进的一袭白衣，在众人的眼里变得愈发的生动和璀璨。
鹿鸣领悟了仙禁，登山的脚步，犹如山间的精灵，轻盈又曼妙。
她很快便超越了小书圣唐煜的最高记录。
开玩笑，天道书院的最强序列，就是天道书院的天花板，作为返虚圆满的她，破个化神圆满的内院弟子的记录，不是轻轻松松的吗？
她现在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十万仞，而是更加宏大的目标。
自从陈航的步伐慢下来后，她就再也不管陈航了，而是专注于自己的登山。
如今她的高度已经达到惊人的二十万仞，她更高的地方，连一个返虚尊主都没有了，她就是登山最高的返虚尊主。
当然了，也有好几个合道境的大佬在她前面。
“以仙纹养仙禁，九天之上的风景，我也可触及……”
鹿鸣双眸绽放绚烂的仙光，一步又一步，将仙纹奥义融入自身的仙禁之中。
作为一个世间罕有的仙禁师，她在仙纹书山本来就有极大的优势，而且还能借助仙纹书山的奥义，极大的增进她的仙禁奥义！
鹿鸣一步步地往前走，山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那白皙匀称的小腿。
她周身仙韵流淌，步步皆能触发仙纹的流转。
不知不觉。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她的高度已经达到三十万仞！
不过这一次，鹿鸣遇到了一点麻烦，有一道仙纹分外的难解，她认真参悟了许久都不得其法。
难道她的极限就到这里了？
不……
不行！
好不容易领悟仙禁，怎么能止步于此？
鹿鸣一双清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仙纹，感受着周围的气韵。
然而似乎是太拼了，她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娇躯微微一晃，便朝后方倒落。
下一刻，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揽住了鹿鸣的腰肢。
鹿鸣娇躯一颤，猛地转头看去，看见的是陈航那温和的笑脸。
“这道仙纹是有点难度，但看仙纹把自己看晕倒是头一个。”
鹿鸣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难以置信地开口：“陈……陈航……？”
“师姐，是我。”陈航点了点头，将怀里的女子扶正。
鹿鸣此刻脸上已经覆上红霞。
又一次了。
他怎么每一次都那么可靠。
不……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应该是……
“陈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陈航眨了眨眼睛。
“你……你……这可是三十万仞啊……”
“三十万仞而已，这座山不是有百万仞吗？”
陈航闻言都乐了：“我还有七十万仞要走呢。”
“什么……？”鹿鸣瞪大了清亮的美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想走完整个登山路？”
男子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行呢？前面有路，我便要走，既然这条路有人能够走完全程，那么我为什么不行？”
陈航的反问，让鹿鸣哑口无言。
“可，可……你才返虚境啊……这条路，越往后越难，就算是天道书院，不对，就算是放眼整个仙荒大陆，还活着的修士，也仅有大师兄一人，能够走完全程。”鹿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航说出的话语，过于惊世骇俗。
“噢，有就行了呀，现在是仅有大师兄一人，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做第二个？”
陈航的反问，再度让鹿鸣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身上流露出的无法形容的自信，让鹿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温暖有力的手掌，已经拍了拍鹿鸣的脑袋。
“慢慢参悟仙纹，别太心急了，要是再倒下，我可来不及扶你了啊。”
男子白衣翩翩，笑容温暖道。
“噢……”
在鹿鸣呆呆点头的时候。
白衣男子，竟然已经转身，开始朝更高的山攀登而去。
“什么？他已经参悟成功了？！”
鹿鸣张大了粉嫩的小嘴，一脸的震惊。
才说话的功夫，陈航居然已经将鹿鸣难以短时间参悟的仙纹，直接悟透，然后大步向前，一步步步履稳定地向前。
三十五万仞。
四十万仞。
四十五万仞。
五十万仞……
前方，只有一个个名震仙荒大陆的合道道君们。
凌天宗的副宗主，乾元阁的阁主，古仙剑阁的大长老，乃至天道书院的内院教师，他们都惊讶地看着那一袭白衣，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然后赶上他们，跟他们并肩，最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越他们……
“这便是那个陈航？”
“仙荒大陆第一天骄之名，当之无愧啊……”
这些名震仙荒大陆的大佬们，内心都震动不已。
只有他们才知道，面前这些仙纹，究竟有多难参悟。
而那个男人，走走停停，就参悟过去了。
这得是多逆天的悟性才能做得到？
陈航不知不觉，便已经踏入前十，然后是前五。
到了最后，他的前方，只剩下一道修长又曼妙的背影。
这个时候，他所处的高度，已经达到七十万仞。
而走到这一步，陈航花了足足三个时辰！
陈航如今的气息已经愈发厚重可怕，种种仙纹的领悟，让他对于道的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这种理解，又能帮他在之后突破合道境，有极大的助益。
仙纹书山的领悟，让他受益无穷！
陈航并没有以超越画主知暖为目标，他只是如饥似渴地感悟着面前的一道道仙纹，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跟上古的仙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
他的高度，也越来越拔高。
这个时候，画主知暖，也突破了她一直以来保持的记录，从八十万仞，直接提升到了惊人的九十万仞。
画主知暖已经感觉到了吃力。
她近来有重大的领悟和突破，但对于仙纹书山的感悟，似乎到九十多万仞，就已经是极限了，登顶对她来说，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仙纹书山百万仞，最后的十万仞，看似只有十分之一的路程，但这一段路，走得分外的艰难，每踏出一步，都要耗费她极大的心力。
当然了，累虽然很累，但她享受，也是真的在享受。
画主知暖跟陈航一样，都沉浸在仙人的奥义之中。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道身影，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破了她上一次的记录，并且向更高的记录，一步步走去。
最高的两人，虽然都在前进，但他们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不是吧，不是吧。”
“小师弟，难道真的要拿第一？”
“逆天了啊！”
这个时候，天空之上的祥云，一个个最强序列，已经激动得站起身。
近到不少人抬头望去，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
就在九十九万仞的时候。
两道身影终于交汇！
这一刻，画主知暖，感受到了无法形容的威压。
那是仙威！
恐怖的仙威如山似海，不停坠落。
她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仙韵，连一步都无法完整地踏出。
“好恐怖……”
“这便是最后的万仞？”
“当年大师兄，就是硬扛着如此恐怖的仙道奥义，一步步登顶的？！”
画主知暖绝望地发现，到了这一刻，她连一步都无法跨越了。
百万仞的山路，她走了九十九万仞。
到了最后，她绝望地发现，最后的万仞，比前面的九十九万仞加起来还要难！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前进的难！
或许只有她真正踏入仙变境，成为接触一界之外的仙主，才有资格踏上那最后的一段路，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这里……便是我的终点了吗？”
画主知暖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有些挫败地开口道。
“不要随便限定自己的极限，要相信自己。”
这个时候，一口奶从耳畔突然响起。
知暖道君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然而，当她将目光投向身侧，直接就被吓了一跳。
“陈航？！”
“你……你……”
知暖道君觉得，自己是真的出现了幻觉。
这个时候，陈航看着那难得大惊失色的师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打鸡血道：“师姐，加油！”
“加……加油？”知暖有些结巴道。
如果是幻觉，这个幻觉那么励志的吗？
但如果不是幻觉，面前的这一切是现实。
“嘶……”
知暖师姐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再度定定地看着陈航。
陈航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师姐？”
下一刻，女子已经走到陈航的面前，还伸出白嫩如玉的手，轻抚着陈航的脸颊，带来一片温润柔软的触感。
这下轮到陈航有些懵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呢？
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航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知暖师姐的长相极美，而且自带一种恬静古典的美，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那般惊艳，如此近距离观赏，都看不到任何一丝瑕疵，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映衬着眸子中流露而出的惊色。
“你居然……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陈航都不禁翻白眼了。
他反手抓住了师姐的皓腕，让她的手掌摸到自己的胸口。
“你听听。”
知暖顿时玉手弹了回来，脸上覆上一抹红霞。
“嗯……”
“不，不用，我知道你是真的了。”
知暖师姐小声开口，随后满脸惊讶地看着陈航：“我本以为我才是天道书院中悟性最高的人，直到看见了你，我才知道，真正的妖孽是什么样的……”
陈航如今能够站在这里，跟她并肩而立，就已经超过她太多了。
要知道，陈航现在只有返虚境啊……
连合道之路，都还没踏上，就领悟了那么多的仙纹，这对仙纹的悟性是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师姐过誉了。”
“我只是想要领悟更多的仙纹而已。”
陈航对着知暖笑了笑，然后道：“我要继续前进了。”
“好……”
知暖神情复杂地点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禁不住地提醒道：
“师弟小心，前方有极为可怕的仙韵威压，以你的身体很难承受的。”
别说是陈航了，就算是她的合道圆满的肉身，也极难承受。
“不用担心，只要与这仙纹书山融为一体，此道可解。”
“与仙纹书山融为一体，这是什么操作？”
知暖师姐懵了一下。
然后她就发现，陈航的身体，突然间浮现了一道道奇异的纹络，那纹络形如仙纹，出现的瞬间，陈航整个人的气息便变得缥缈莫测，同时隐隐与整个仙纹书山的心跳达成一致的韵律。
四周可怕的仙韵威压，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白衣男子身形仿佛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继续朝着最后的万仞高度攀登而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稳当。
一道道仙纹被他参悟，化作一缕缕凝实的仙光，环绕他的身体。
最后万仞的确很难参悟。
陈航的步伐比此前慢了十倍不止。
但他依旧保持着不停前进的姿态。
似乎是体内的累积，终于达到了极限。
轰！！！
随着一声桎梏被冲破。
海量的天地能量，化作狂潮般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肉身在蜕变，他的气血在蓬发，他的生命境界直接开始跃升。
返虚初期巅峰。
突破！
返虚中期！
陈航的肉身与神魂，交融而成的返虚体魄，开始了进化！
数百万旁观的修士已经禁不住惊呼出声。
“突破了！”
“乱主陈航，居然在登山过程中，突破了一个境界！”
“这便是真正的绝世妖孽啊，他从仙纹书山之中领悟到的东西，实在是太浩瀚了，浩瀚到他的突破，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不少人已经在下方惊叹。
陈航对此却浑然不觉，他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境界有所突破，他只是沉浸在了最后这万仞登山路之中。
妙！
实在是太妙了！
陈航每踏出一步，都会在内心有所触动。
他甚至能够看见一道道仙人的残影，在他的面前推演诸天万道。
大道渺渺。
仙道至高。
陈航不知道参悟了多少的仙纹与道韵。
他一步一个脚印，在仙纹书山之上，一步步前行，一步步成长。
一个修行者的修道之路，不就是从一步又一步的累积之中，水到渠成的？
或许。
当他踏破世间。
恍然回首。
他已成仙？
陈航沉浸在无穷无尽的仙韵中，又缓缓迈出一步。
当他想要抬起脚，继续前进，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台阶。
陈航愣了一下。
他醒过神，转头看向四周。
发现四周是一片缥缈无尽的云海。
太阳洒落光芒，晕染一片火红与金黄，就像翻涌的金色浪潮。
仙鹤在天空翱翔。
似有仙宫在远处沉浮。
他再度看向这个世界，看见广袤无垠的大陆，就在视野的尽头无限延绵。
如今的他。
傲立仙山百万仞。
如世间之仙。
缥缈屹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