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待了两个小时也不见有人找的吴芊悦去了办公室。
“曹，曹老师，我，姜栀她，她带着其他人欺负我孤立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想回家。”吴芊悦哭哭啼啼地对曹金华告状。
被强行塞了个差生加搅事精的曹金华还一肚子火呢，她找年级主任，结果主任一听跟姜栀有关就让她顺其自然。
曹金华看着吴芊悦那张晦气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女生真是一个比一个事儿多，还是男孩子好，想到这儿，她口气也很重，“她怎么不欺负别人呢？”
突然想起来姜栀之前也没少惹事儿，口风一变，“怎么别人不来找我呢？还有啊，你现在是二班的，去找刘老师。”
本想着老师能给她做主，却被浇了一盆子凉水的吴芊悦哭的更加厉害了，她挪动着步子到对面，“刘老师——”
“老师也拿她没办法啊，你是不是做什么惹着她了，我带她半年了，她不会无缘无故找麻烦啊，要不——”刘钊压低了声音，“你去给姜栀好好的道个歉。”
刘钊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姜栀的，她虽然报复的行为比较过分，但确实都事出有因。
吴芊悦不敢置信地看向刘老师，“她打我，我还要向她道歉？”
尖锐的女声有些刺耳，刘钊揉了揉耳朵，“这样吧，你回家冷静冷静，我给你开假条，让你家长过来接你吧。”
然后吴芊悦就被王珍婷接回家了，王珍婷看向女儿身上的黑印，以及衣服底下被排球撞出的青紫痕迹，问清楚后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悦悦啊，心疼死妈妈了，这样，妈妈给你姜叔叔打电话，你姜叔叔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电话拨通后，王珍婷瞬间眼含热泪，表情十分难过，“德松，芊悦她，唉，之前学校的事麻烦你了，那个，德松，我都不好意思开口，我想让芊悦再换个学校。”说完还抽噎了两声。
还在公司处理工作的姜德松听到她哭，有些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在新学校待的不适应吗？”
王珍婷嫁的男人原本憨厚老实事业也算小有所成，后来做生意失败染上酒瘾，喝多了就耍酒疯，从骂人到打人逐渐越来越过分。
所幸姜德松这些年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她在姜德松的帮助下一个月前成功离婚，她在他这儿永远都是无往不利，姜德松给她们娘俩安排了住处，并帮助吴芊悦转学到龙城高中。
俗话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作为姜德松初恋情人的王珍婷年轻时也算是小美女一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她这些年也一直注重保养，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算看得过去。
“不是学校的问题，是悦悦不好，她可能做了什么错事，才被排挤欺负，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这当妈的心疼啊！”王珍婷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往下掉。
“珍婷，你别哭，我问一下学校，放心，要是有人欺负悦悦，我肯定给她讨回公道。”姜德松这时候并不认为是姜栀做的，毕竟两个人不在一个班，而且姜栀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姜父只有姜栀班主任的电话，想着在一个办公室，有什么事儿应该都知道。
刘钊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挺纳闷，结果没想到姜爸爸是为受害者打的电话，不由得心想:人家主动替受害者讨公道，姜爸爸这么明事理的人怎么就教育出这么个女儿呢？
他很想见见这个明事理的大老板，之前都是姜栀的外公过来，姜栀父亲从没来过学校，他觉得肯定是老人溺爱外孙女，要是能和姜父好好沟通沟通，对姜栀的教育也有好处。
所以当姜德松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一班吴芊悦的时候，他没多说什么，而是让姜父来学校一趟。
姜德松本来不想去，他怕碰到姜栀，但一想到王珍婷母女，他决定还是和老师好好沟通一下。
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姜德松鬼鬼祟祟地进了学校，一开始保安不让他进，还是刘钊下来接的。
听到刘老师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姜德松稍微安了安心。
刘老师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姜德松正想问一班班主任在哪的时候，刘老师开口了，“姜爸爸啊，关于姜栀欺负吴芊悦同学这件事——”
“什么？！！”姜德松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您不知道吗？”这回刘钊是彻底不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学校。
“刘老师，不好意思，我是替吴芊悦来的，我听她妈妈说孩子被排挤了，没想到是我闺女干的，真是抱歉，姜栀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个我会教育她的，我还有事，就到这儿吧，再见刘老师。”姜德松现在只想离开学校。
他低着头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身校服，吓得不行，抬头注意到是个男生舒了口气，就赶紧离开了。
门口的人正是陆谨弋，曹金华让他去办公桌找一个U盘，结果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他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矜傲的少女，要是她在这儿的话——
当父亲的竟然来给别人家的孩子讨公道，讨伐的人还是亲生女儿……
陆谨弋拿到U盘回了教室，座位上的姜栀在睡觉，脸朝着右边，睡着的她像是拔光了刺的小刺猬，没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鸦羽般的睫毛透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眼里浮现出笑意，其实他挺好奇姜栀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睡得这么安稳的，曹金华讲课会带着扩音器，她的声音比较尖细，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就像蚊子在你耳边放大百倍嗡嗡。
曹金华也是带两个班的英语，对姜栀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的老师好歹能拿成绩训她几句，偏偏姜栀的英语成绩每次都接近满分，她能说人家什么？
等着姜德松给她们讨公道的王珍婷，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任何消息，她忍不住发了条微信:德松，悦悦实在不行换所学校就好了，你别太较真，是悦悦不对。
姜德松:好。
王珍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