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华就是当时我收养的一个小乞丐？”
“嗯。”
从小乞丐到他的养父，他一整个辈分都提高了许多。
陆子野更多的还是疑惑：“他为什么会把苏生的我再次养大？”
方素说道：“那你就要去问他了。”
所以陆子野还是要执行楚玄明换陆华的计划。
他们大可以从龙组找个高手易容成楚玄明的样子，如果他们对的楚玄明不了解从而无法模仿这个人的话，他们甚至可以让人闭眼装成病入膏肓的样子。
反正楚诗也知道，她家中的这些长辈其实已然病重。
所以这样也算是合情合理。
就算龙组的人不可以，甚至他们可以直接寻找到新鲜的尸体，又或者……
“我来吧。”
陆子野看向方素：“你能把我捏成楚玄明，然后到时候再给我捏回来吗？”
“倒是不难。”方素回答地倒是爽快而且还充满了自信。
陆子野摸着自己的脸说：“我这个脸要怎么保存一下，要不要给你拍几张高清照片，干脆我们给我的脸倒模先留下个一模一样的雕塑。”的
方素皱眉看他：“你在看不起我吗？”
陆子野当然是服软：“不是不是，我当然觉得你能记得我的脸。”
林书颜却抓住了陆子野的胳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要亲自扮成楚玄明然后去楚家？”
“你这样不就相当于深入龙潭虎穴吗？”
林龙也附和了女儿的话。
陆子野笑了起来：“哈哈哈！区区一个楚家算得上是什么龙潭虎穴，我只是想要更简单地获得消息，也更想快点把陆华拽出来把事情问个清楚。”
陆子野相当自信，显然瞧不上楚家，不觉得楚家内有什么危险。
林龙喜欢狂妄的年轻人。
他也跟着陆子野笑了起来。
“可以，那你便去，不行就让我来救你。”
林书颜显然还心有余悸。
“可是……”
林龙也劝慰女儿，说道：“如果他又死了让你牺牲一切去救他，那这次父亲可要的立刻带你上山从此不再问这世间的一切。”
林书颜无奈：“爸，你到底是想要劝我，还是想要让陆子野知难而退啊。”
林龙说道：“两者都有吧，不过我大概是更希望陆子野你能快去快回，不然你下辈子也别想见我女儿了，这一世我逼着她也要她尽早完成修行，然后得到飞升，和你割席！”
陆子野举手求饶：“好好好，我懂了我肯定会快些回来的。”
“你最好是。”
陆子野站起来，扶着方素的轮椅椅背说道：“那你给我捏脸，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把腿恢复了。”
“可以。”
林书颜扶了下自己的额头。
“我还是不去看你变成老头了，我怕……”
她之前被浑身染血突然出现还抱着她的腿喊别的名字的楚玄明产生了心理阴影，她怕陆子野变成那张脸，她对陆子野的感情会淡去。
“好，那我就去变身老头子了。”
陆子野和方素回到了她的房间。
竹林村给她安排的屋子虽然远，但是东西也是齐全的。
正人君子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嫌恶，也不会用这些下作的手段给人使绊子，只是不想多见她在这村子里晃荡而已，所以才给她安排了远处的屋子。
陆子野觉得宁惹大人物也惹小人这句老话是对的，竹林村的人讨厌你对你也坏不到哪里去。
木头最开始替自己的师父不忿，方松业更是暴脾气，他有几分像是之前的陆子野的一样。
他们两个对方素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平。
可是之后竹林村的人见到了方素一行人没出来吃饭，也会单独给他们送一份儿来的。
木头和方松业便和他们和解了。
他们只是太过正义和维护琅岳山的律例才觉得被惩罚的方素是错的，是恶的。
陆子野进到了屋子里。
方素指示木头说道：“你把窗帘拉上，灯打开，你也出去吧。”
“……”
木头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陆子野。
但他还是照做了。
在木头的心里，就算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错的，师父也不可能是错的，反正他按照师父说的做就是了。
紧张的反而是陆子野了。
“这是……”
陆子野也理解到了，方素向来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就算要暴露自己的伤口怕是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吧。
或许是如此。
房间一瞬间归于黑暗，然后木头把灯打开。
他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方素腿上的毯子被她丢到了地上。
她穿着中式上衣，下面是双绣花宽松的裤装。
颜色淡雅，倒是好看。
陆子野觉得太安静的氛围反而尴尬，他忍不住开始说俏皮话：“你平时怎么穿裤子啊？”
“……”方素的眼中竟然出现了鄙夷。
“我把腿卸了穿。”
“……真的假的？”
不过按照方素这么要强的性格，真要让伺候她，那还真的和要了她的命一样，其实她这么做并不让人意外。
方素皱眉看他：“你到底治不治？”
陆子野委屈：“主要是你说我能治，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行不行的啊。”
方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你先看一下我的膝盖。”
陆子野犹豫了一下，想到方素自己也不能弯腰去掀起自己的裤腿，于是他还是蹲了下来。
他把方素的裤腿给掀了起来。
宽大的裤子很好被撩起来。
方素的腿长久被毯子盖着，不运动也不照阳光。
两条腿细弱纤长，但是并没有那么病态。
想到方素其实连自己的样貌也能改变，所以她其实也不想自己的腿变得太难看，陆子野也曾看见过更加真实的残疾的腿，那腿萎缩得像是其他生物的四肢一样，看着让人难过心疼。
陆子野看方素的外观还好，他想，幸好。
陆子野继续向上翻，把她的裤脚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这才看到了方素的膝盖。
上面有着红色的纹痕。
像是锁链一样锁着方素的膝盖骨头，所以让她无法行走。
陆子野把手覆盖了上去。
方素皱皱眉，像是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