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中校区离本部确实太远了些，明明在一个学校上学，却谈成了异地恋。
难得今天李荣手里的活完成了，楚灵也正好有时间，于是吃完饭后，李荣准备带着楚灵出去逛一逛。
刚出食堂的门，李荣电话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张辅。
“你和楚灵在一块吗，我打她电话没有接。”
李荣看了看旁边的楚灵，回答道，
“是的，老师。”8
“你们这会来我办公室一趟，跟你们说点事情。”
“好的。”
挂断电话后，李荣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老板找，看样子这会出不去了。”
“莫事，我们先去办公室吧。”楚灵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
……
敲开办公室的门，张辅招呼着两人过去坐下。
“楚灵今天你讲的很好，这几个里面你是最优秀的了。”张辅难得的夸奖了一番楚灵。
楚灵慌乱的摆着手，
“老师太过夸奖了……”
然而张老师话音一转，
“但是，咱们这个本硕博贯通培养是属于学生和导师双向选择，况且名额有限。我去年已经招了李荣，按理说今年我是没有名额了，所以你很有可能被淘汰。”
听到这，楚灵一下子愣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李荣看不下去了，接过话头说道，
“张老师，那您帮着想想办法呗，楚灵毕竟这么优秀，咱们团队要是不接纳的话多亏呀。”
“这好办，跟着咱们团队继续做呗，等本科毕业之后再直博就可以了。”
张老师看样子早有打算，不慌不忙的说道。
李荣想了想，楚灵还得两年才能本科毕业，然后直博需要五年时间，而且最多只能提前一年。这就相当于还需要六年到七年毕业，况且本科两年还得待在榆中持续异地恋。
“老师，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在榆中的话楚灵来市里的机会不多，进展可能会慢一些。”李荣找了个借口拒绝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张老师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有些难度。”
“老师您说，我们想想办法。”李荣见张老师这么说，便知道他要开始提要求了。
“我可以找其他老师换一个名额，用今年的博士名额来换这个培养名额。楚灵这小姑娘现在看起来科研潜力挺不错的，但是潜力毕竟只是潜力，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如果我今年直接招博士，倒是可以直接挑一个科研能力和成果都不错的硕士。”张老师说道。
“老师，我，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会一直努力的。”楚灵抬起小脸，倔强而认真。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得为你毕业定一点要求咯，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混个毕业证了。”张老师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师您说。”楚灵说道。
“我初步拟订了一份要求，针对本硕博联合培养学生的，你看一下，要是没有异议的话签字摁手印吧。”听到楚灵这么说，张辅很是爽快的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两份文件，“一式两份，李荣你也补一下。”
李荣接过文件，打开一看：
为满足本硕博贯通人才培养要求，本人（学生名字）与导师张辅协商拟订以下培养条款，达到对应条款才能允许毕业：
（1）培养年份为八年；在此时限内，学生需要认真学习，按时打卡；
（2）学生需要修够足够学分；
（3）学生需要在修读年限内发表两篇IF不低于10的文章；
（4）学生需要协助导师完成相应的课题报告与结项工作；
（5）学生需要协助导师指导本科毕业论文；
（6）学生需要完成导师吩咐的其他工作。
（7）学生毕业后，同等条件下需要留校在本课题组继续工作。
签字人：
看到这，李荣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分明便是一款极度不平等的协议。按照金大的博士毕业要求，学生只需要发表一篇不限IF指数的ScI期刊即可，但是张老师的协议里面要求的却是两篇10分以上的文章。
目前生态学领域超过十分的文章只有子刊和正刊，也就是说得发表两篇子刊才能毕业，要知道现在还是2013年！
“老师，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李荣想了想，说道。
“不高，不高，你们既然是学校百里挑一选拔出来的人才，肯定要提高标准。”张辅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吹着茶叶。
“老师，十分以上的目前来说只有子刊。”李荣不是很死心，开口说道。
“子刊很高吗，咱们目标得定大一些，得发正刊。”张老师说道。
“老师，这个能不能不签啊。”楚灵见到李荣很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签的话，你就不能入选这个培养计划。”张辅笑眯眯的说道。
李荣心里盘算了一下，他自己发两篇子刊问题倒不是很大，楚灵目前的工作可能比较费劲，不过后面好几本期刊的影响因子都会上涨，应该问题也不是很大。
于是李荣点了点头，说道，
“老师，这个协议我们可以签，但是能不能添加几条要求? ”
“什么要求呢? ”张辅问道。
“一条是我们如果达到毕业要求，并且发表了两篇10分以上的文章，你得允许我们提前毕业。”李荣说道。
张辅想了想，十分以上的文章没那么好发表，何况两篇文章怎么也需要七八年，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条没问题。”
“还有一条就是，我们如果满足出国交流要求，我们要出国留学。”这条意见是李荣临时想到的，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海龟博士”的身份都是要比“土博士”高贵很多。
“这自然没问题。”张辅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几人重新打印了协议并且签完字摁了手印。张辅收到了柜子里，并且上了锁，然后笑着说道，
“你们放轻松，我让你们签协议绝对不是什么要挟你们，只是为了给你们一些动力。”
“我们知道呢，老师。”
哪怕这时张辅很是热情，但是李荣一点也不想多留，敷衍了几句便带着楚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