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这样赤城的性子反而更让胤禛能放下心去宠爱,现在又正是热乎的时候所以就叮嘱了她几句,见她都记住了,胤禛满意的点点头。
“没记错,这三件事你要记在心里,贤福晋管理王府一向宽和,若你受了什么委屈可以跟她讲,她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这些年柔则虽然老实了些,可与那些格格争风吃醋是不带少的,宜修就成了居中调停的。
“妾记下了,”李静言回忆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很是温和的女子,果然就如她的第一印象一样,贤福晋是个好相与的。
反而是福晋,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她脸上,那样的目光李静言最熟悉不过了。
家中那几个庶女就是这样看她的,李静言这个没什么脑子的都能发现福晋的恶意也是很难得了。
今日的正院除了宜修,其他人都早早的到了,无宠无权的柔则只能像是曾经的宜修一样紧抓着请安这项为数不多的特权。
李静言入内时,或打量或嫉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昨日只是匆匆一瞥,今天李静言又好好打扮过了,这看起来是更好看了。
“妾身李氏给福晋请安。”
柔则没有立刻叫起,反而像是享受着什么,也许是这些人都要对着她卑躬屈膝,除了宜修。
眼看着李静言快要蹲不住了,柔则才微抬眼皮,大发慈悲的叫起,“起来吧。”
“谢过福晋。”
“瞧瞧,李格格可真是好样貌,难怪这次进府的姐妹中王爷第一个就去了你房里,才一晚就提了你的待遇,想来往后是个得宠的,这肚子里说不准已经有了王爷的子嗣呢。”
柔则语气轻柔,挑拨离间起来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哪怕知道柔则是故意挑拨,可前几年进府却无所出的几个格格看李静言是视线也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妾身倒是不知福晋何时学会的医术,竟能一眼看出李格格有没有身孕,从前怎么不见福晋还有这本事,不妨也给其他妹妹看看?说不准我们王府也能多几个孩子。”
宜修这还没进屋就听见柔则又在挑拨离间了,嘲讽的话是张口就来。
“妹妹今日来迟了,可是昨夜没睡好?”柔则故意问道。
柔则昨夜几乎彻夜难眠,早上起来更是上了好几层粉才遮住眼下的淤青,为什么没睡好,自然只担心新进府的人会彻底占据胤禛的视线,所以她希望宜修也是跟她一样的原因。
宜修行礼身子都没弯就直接坐下了,“不劳福晋关心了,妾身不过看这个季度王府的账本而已,再说了,妾身也并没有来迟。”
“妾身到底不比福晋有时间吟花弄月,每天还要跟姐妹们说话,过几天妾身要去巡视庄子,怕是要告假几天了不能来给福晋请安,希望福晋不要见怪才是。”
宠爱?她才不稀罕。
“怎么会呢?妹妹操持王府也辛苦了,姐姐自然会体谅一二,”柔则恨得牙痒痒却还笑着,“李格格,这是贤侧福晋。”
“妾身李氏见过贤福晋。”这声福晋李静言叫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福晋分明就是怕她得宠所以这第一次请安就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偏偏她还不能反驳不然就是以下犯上,好在贤福晋一来就替她解围。
这下在李静言心里,贤福晋带给她的安全感都有些超过王爷了,毕竟王爷只说让她不要得罪福晋,没说给她主持公道,可见也是个不管事的。
李静言虽然不聪慧,却知道如何保全自己,色衰而爱驰,如今王爷喜欢她可以后呢?这样的男主子显然不是她可以一直依附的,到底她今后还是要在王府讨生活的,贤福晋会接受别人的投靠吗?李静言心里也没底。
“李格格起来吧,”宜修可不像某人还要在这样的小事上为难人,她更喜欢钝刀子割肉,“难怪王爷喜欢你,就是本福晋见了也会欢喜呢,李格格若是得空可以来蘅芜院喝茶。”
李静言此人拐着弯儿说话她是听不懂的,还是直来直往的好。
李静言顿时有些喜出望外,“贤福晋相邀,妾身自当从命。”
众人都有些惊疑不定,尤其是这些年一直想跟宜修接触却无果的苗氏和甘氏,不明白她们到底比初来乍到的李静言差到哪儿。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李静言心思都写在脸上,不需要防备。
她们如何愤愤不平宜修毫不关心,苗氏甘氏属实无用了些,什么投靠都是她们无用的遮羞布,自己对付不了柔则就想拿她做刀,宜修可不打算从幕后走到台前。
出手拉拢李静言也是因为柔则那张方子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宜修故意拖延了时间,就是为了今天,李静言已经跟胤禛圆了房了,两个孩子也足够了,想来胤禛也满意的,就让柔则给他个惊喜吧。
李静言很快就喝上了蘅芜院的茶,更是在一众后院女人的羡慕嫉妒恨中独得胤禛宠爱,一连半个月都在她房里,对此宜修却不怎么意外,李静言年轻时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胤禛宠爱她也是正常的。
李静言咬了一小口糕点,神情松懈。
“还是姐姐待妾身好,你瞧瞧福晋还有那些格格真的是恨不得把妾身给吃了。”
尤其是那个嘴皮子最利索的吕盈风,进府前还跟她姐妹相称呢,那眼睛里的嫉妒可是一点儿也不少,什么口直心快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不过是看自己比她得宠罢了。
宜修一边听着,一边用茶盖撇去面上的浮沫,“这话妹妹也只在蘅芜院说便是,传出去难保不会影响妹妹的名声,王爷向来是最重规矩的。”
最重规矩的人干的都是不规矩的事儿,也是讽刺。
李静言忙讨好的笑笑,“自然自然,我也只在姐姐面前说说,出了这个门我嘴巴一定闭的死死的。”
“妹妹也不必忧心,后院女子争夺夫君宠爱都是正常的,福晋刚嫁进王府时可是比你还要得宠,如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