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洗完澡，换上睡裙的陆瑶才想起自己忘记拿药膏了，白皙的大腿内侧和不可言说的某处还有一些骑马破皮的伤痕。
她放下裙摆，走出浴室，告诉客厅里还坐着的沈霁，“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男人站起身，目光轻扫了她一眼，闻着空气里将麝香取代的清爽沐浴露香味，心情放松了些。
见浴室的门再度关上，陆瑶拿了药膏回到卧室坐上床。
她再度撩起裙摆，微微抬腿，扭开药膏沾在指腹上，微微伏身低头，涂抹伤口。
具有少许冰凉刺激的膏药在极嫩的皮肤上产生反应，陆瑶皱起眉，轻轻嘶了一声。
站在浴室里准备脱衣服的沈霁，发现自己忘记把买回来的洗漱用品带进来，顿了顿，开门跨了出去。
陆瑶那轻声如猫儿般的哼声，那逃不过他敏锐的耳朵，出于某种好奇，路过卧室的时候他平静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沈霁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看到她穿着白绒长睡裙，裙子从脚踝处高高撩起，掠过小腿，从膝盖倒退滑向腿根，洁白的长腿连接勉强半盖的臀，粉嫩的趾尖因为疼痛微微勾起。
明明不应该有任何情绪产生，但不知为何，少女坐在床上弯腰咬唇的模样，那样的姿势深深烙印在了沈霁的脑海里，一贯冷静的情绪隐隐有崩裂的倾向。
属于吸血鬼最古老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就会比人类更加浓烈而放纵。
她的手在做什么？
那样的动作...
根本不受控制的去想，哪怕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陆瑶有所察觉，擦药的手指一停，扭过头，就见男人直立在阴影中，面庞深刻，且没有什么表情的注视她，那眼神看起来格外的冰冷恐怖，像一团能把人拖拽进去的黑色沼泽。
她浑身都抖了一下，没想到本该洗澡的沈霁怎么又出来了。
她慌张将裙摆放下来，裹上被子，“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的站在那里。”
将她紧张的表情收拢在眼底，沈霁咽了下喉咙，冰冷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低哑，“只是有点没想到。”
陆瑶愣了下，“什么？”
他冷声说：“没想到你会这么快选择和一头臭狼上床，我原本以为按照人类的体质，大部分人会被拆散骨头才对，毕竟你并没有被标记。”
难怪之前她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警告，原来早已做过这种事。
明明是人类，轻易拥有他渴望的东西，却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
明明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类他都没有过度的情绪，但对眼前这个少女却有了改变。
无形的怒火在胸腔里蔓延开，沈霁说完话就冷着一副面孔去客厅拿到自己的物品，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陆瑶坐在床上好一会，消化了他的意思。
他以为她是跟济楚上床才把那里弄伤的么...
离谱，真是离大谱了。
她躺在被子里一脸郁闷，而且也想不明白他刚刚那是什么眼神。
生气？
看起来不太像，他的所有情绪应该都属于夏怡，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身为男人的天性，那不是只有爱情才能控制住的，更何况她刚刚那样...
她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至少别以后引起误会了，几个男主互扯头花的时候难免会互相揭短，要是当着夏怡的面沈霁说她和济楚上过床，那她的脖子可以提前落地了。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停歇，一身水汽的银发男人开门走出，他并未再看卧室一眼，转过身只给陆瑶留下一个背影，去了客厅。
陆瑶安静地在床上等了一会，然后就看见原本亮灯的客厅熄灯了。
？？？
他今天晚上要睡在外面？
陆瑶缓缓坐起身，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是因为一个误会就被彻底拉黑嫌弃了？
那可不行啊，他绝对不能讨厌她。
陆瑶抿了抿唇，最终掀开被子，搓着胳膊走到外面。
故意没有穿就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这样她抖动的幅度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
早在陆瑶起床，沈霁就听见了那些动作带来的小动静，他坐在沙发里纹丝未动，就连眼珠也控制着只看面前的茶几，仿佛一座雕像。
“沈霁...”
少女柔和带着委屈的声音，刺进他的耳膜，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你为什么不进来睡？坐着也不舒服吧。”
沈霁没有看她，淡漠回答，“我不会冷，也不会困。”
“那我们聊聊你刚才对我说的重话。”
陆瑶抱着胳膊走到他身边坐下，挨着他的腿侧，轻声说：“我没在外面做不好的事，你不能乱误会我，这对我的名声有影响。”
沈霁敛眸，又转了一点眼珠往她的方向，注意到了那两只合拢放在膝盖上发抖的手，他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陆瑶觉得他耳朵可能不太好使。
她内心翻了个大白眼，面上柔弱难堪，低下头，睫毛颤抖的说：“你刚刚看见的，看见的我不是在处理那个地方，虽然、虽然也是有点受伤，但不是因为那种事。”
“沈霁，你别误会我。”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漂亮的圆眼里有些湿润，看上去马上就要被他的言论欺负哭了，“我是因为去济楚家做客，骑马擦伤的，我不会骑马，破皮了，所以才买了药膏涂那里。”
沈霁眉宇间的冷冽和寒意随着她不断的小动作和解释，化为了一丝无措和柔软。
他现在还没有仔细去深思过自己过度质问她的态度，以及冷漠过了头变成反话的嘲讽。
他沉默着，缓和了说：“我知道了，我只是认为，你该多尊重自己一点。”
“当然，我不会乱做那些事的。”
陆瑶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凑近他，将面颊挨到他的肩膀上，“你不会乱说吧？”
沈霁咽了下喉咙，听到她冷到牙齿都快打颤的声音，软了心，“不会，你回去睡。”
陆瑶松了口气，“你也来吧。”
同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心口那微弱的窒闷感被疏通了一下，沈霁在沉默中起身，跟随发抖的少女回到了卧室里。
房门关上，她很快滚到床里裹紧被子，还狠狠抖了抖身体，发出一声叹息。
“我明天应该去买个电热毯回来，越来越冷了。”
沈霁在旁边重新铺过的地铺上躺下，没出声。
陆瑶睡到床侧，又问他：“你什么时候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