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每个人讲的都不一样。”承琪脱了靴子扯掉袜子，将脚放进木桶里。
热水刺激着他的皮肤，他不由缩了一下脚，被玉奴按了进去。
“烫。”他挣扎着，玉奴道：“不适应而已，马上就不觉得烫了。”
承琪道：“你别帮我洗了，自个也来泡泡，辛苦跑了一天了。”
玉奴坐到一侧的凳子上，也将履脱了，又脱了袜子将脚压在承琪脚上。
“你为何让加笑又来？”
“顾谰庭说金喜是被父母丢弃的，我就怕顾平说的是假的。”
玉奴用脚搓着承琪的脚：“当初家里没饭吃，她的父母打算把她卖掉，走了几户人家，她实在是太瘦小了，人家嫌弃她都不要，他们才把她丢了。”
承琪轻叹一声：“自己的孩子怎么舍得？”
“穷人家的孩子就和草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出卖的孩子头上都插着一根草。”
“你了解到什么？”
承琪将脚反压住玉奴，在他的脚背上踩了两下。
玉奴由他弄，思绪却飘到了密县客栈的那一夜，他们也是洗脚的时候闹腾，随后……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脸上泛起了红晕，承琪瞥见不由呆住了：“玉奴，你在想什么？”
玉奴醒悟过来，支吾道：“我在想，金喜到底喜欢谁？”
“听顾谰庭的语气是金喜喜欢他，但顾安的意思是金喜喜欢他。”
承琪晃了下脑袋：“分不清了。”
玉奴道：“这金喜喜欢谁，和顾老爷的死有关系吗？”
“有啊，顾老爷在塔上喊过金喜的名字。”承琪感觉到水已经不热了，他把脚抬出桶，玉奴顺手拿了巾子帮他擦。
“有没有一种可能，刘三明听到的顾老爷的说话声，并不是顾老爷本人？”玉奴闪着眼睛，承琪道：“你是何意？”
玉奴将承琪的脚擦干，又擦了自己的脚，才下了凳子端起木桶要出去倒水。
承琪叫住他：“放着，明天有人倒的，你赶紧说说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玉奴将桶放到门边，回到床上替承琪盖好，然后才说：“我刚才就是有一个想法，现在按我们所见，顾老爷是从塔上摔下，额头磕到了地上，顾安将他送去医馆，他说一路上并没有停，假设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顾老爷坠塔的时候头部已经受到了重击。”承琪道明白了玉奴所说。
玉奴点头继续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定是同在塔上之人打的他。因为在平台上，由于塔身的遮挡，塔内的人看不到平台上的人，我想，顾谰庭是凶手的话，他完全可以打了顾老爷将他推下去。而且刘三明当时不在一起，他完全可以冒充顾老爷的声音说一句话，反正刘三明也分不清。”
承琪听着玉奴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头，又摇头：“不对，塔里我看过，没有行凶的工具。”
“他可以丢下塔。”
承琪拍了下大腿：“我们还真是疏忽了，当时没有在塔的附近搜查，他的头上血肉模糊的，还以为是摔的。”
玉奴也摇头：“不对不对，当时顾老爷满头是血，但头顶的样子，不是和棺材里一样的，他的头顶没有凹陷。”
承琪道：“你的意思不是在塔里挨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