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楚。”承琪望着略有驼背的包子铺老板。
包大楚点头应着。
“为何店内还有包子？”屋里的案板上还摆着没有蒸熟的包子。
包大楚回答道：“昨天还有一些面包没用掉，孩子饿，就包了点准备给他们吃。”
见承琪脸色立即补充道：“全是素的。”
玉奴上前看了看摆整齐的十余只包子，见盆里还有一些面团便道：“这里还有些面团，一起包了吧。”
包大楚招呼小莲揉面，自己将案台旁的竹筐里把白菜取出，拿起旁边的菜刀开始剁菜。
承琪和玉奴站在一旁望着，阿北立在一只木桶里望着眼前的一群人。
父女俩人开始包包子，玉奴仔细地看着他们的手法，包大楚在每个包子捏好之后，会在封口的时候用手指将面轻轻往上提拉着转一下。
玉奴便问：“包老板这收口方法倒少见。”
包大楚把包子放进蒸笼，那头小莲已经生了灶火，将蒸笼摆上之后，包大楚擦了手道：“这手法是跟我师傅学的，习惯了。”
承琪随口问道：“包老板是哪里人氏？”
包大楚望了一眼承琪：“回大人，我父亲是楚人，不过我出生在京城。”
“密县。”承琪纠正他。
包大楚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大人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大人。”
“这包子里面吃出手指来是事实，你再否认也无济于事，既然知道瞒不过，不如倒与本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包大楚道：“小的昨天和陈大人都说了，肉馅是从麻屠夫那里拿的，我每天都去他那里拿肉，昨个儿也是，拿回来之后就和小莲一起包包子，上笼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承琪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他环顾了一下包子铺：“可惜了，今后你的包子铺是没办法再开下去了，即使开着，也没有人敢来买你的包子吃。”
玉奴叹道：“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包大楚道：“小人只有这一门手艺，不知该怎么办？”
承琪望向抱着弟弟的小莲：“姑娘有许配人家了没有？”
玉奴横他一眼，承琪假装没见，只望着小莲，她低着头躲避着承琪的目光，包大楚道：“穷人家的娃，没人看得上。”
“我可只听说娶不到媳妇的，还没听过嫁不出姑娘的。”
等了约有一刻钟，热乎的包子出了笼。
包大楚将蒸笼罩子打开，阿北就嚷着要吃，小莲上前拿了一个，望了眼承琪，他冲她笑笑。
包大楚道：“两位大人饿不饿？”
玉奴摇手：“我不是大人，他是。”
“哦，一样。”包大楚虽然看玉奴没有穿官服，但是他的气质不同于一般人。包大楚是从来不会去看戏的，并不知道他是谁。
承琪摸了摸肚子道：“早晨吃的粥，的确有些饿了。”
玉奴从笼里取了一个，太烫，他双手交替，嘴巴吹着，等凉了些递给承琪，承琪接过一小口一小口吃了。
“还不错啊。”承琪点头道：“怪不得你的生意挺好。”
小莲将木桶里的弟弟抱起来，坐到板凳上静静地不说话。
承琪对包大楚道：“是否听说附近发现了尸块？”
包大楚急忙摇头：“与我无关的。”
“哎，我没说与你有关，只问你没有听说发现尸块。”
“听说了。”旁边的小莲开口道：“在王阿婆家的后门巷子里。”
包大楚喝道：“你女孩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小莲是胡说啊？她说的可是真真的呢。”承琪望着小莲：“你还听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她的父亲，迟疑着道：“他们说，死的是一个男人。”
承琪立即追问道：“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