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怎么说？”
下属回禀：“没什么线索，只知道那些姑娘都是被折磨死的。”
“赶紧去查，近五年，院子在谁名下？”左自在扶沉重的头：“才一晚，事情就闹的如此大，说不定陛下会召见，我们必须得查出点东西，不然没法交差！”
发现这件事的可是三位世家公子，尤其是陆三公子，回家跟定国公一说，那陛下不就知道了。
这件事注定上达天听。
下属支支吾吾的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大人，属下昨晚就派人去了，宅子在...郑狞公子名下。”
这可是个混世魔王！
左自在接过，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郑狞’的大名，这事八成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感觉头更疼了。
宫中那位柔妃娘娘子女双全还盛宠不衰。
这枕边风的作用不容小觑！
有罪无罪还不全靠陛下一句话。
不能轻易动手，即便动手，轻重如何拿捏？
一时间难到他了。
思索了一上午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院子在郑狞名下，可以算作证据直接将人羁押，至少也得喊人上堂讯问一番。
左自在正犹豫。
江福海带着圣谕来了，陛下召见。
￥
江福海进去禀告，左自在在勤政殿门口候着。
嘭！
里面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霄和帝的暴怒声。
“二十三条人命埋入深井！胆大包天！该死！”
“天子脚下如此嚣张，这是明晃晃打朕的脸！”
左自在心砰砰狂跳，他想，自己用不着犹豫了。
“府尹呢？赶快让他滚进来！”
江福海出来接人，温声温气：“事情才发生，调查还需要时间，左大人有多少线索说多少，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这算是提醒了。
左自在连忙拱手：“谢大监。”
进殿。
余光能看到跪在地上收拾茶盏碎片的奴婢。
最前方是端雅的二殿下和冷笑的三殿下，再往后定国公、邓尚书、书尚书站在一起，中间跪在地上正起身的是一个六品御史，好像叫什么沈确。
左自在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霄和帝一张脸难看的紧，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毁他的明帝形象！
他克制住自己的怒意，摆手，声音格外厚沉：“藏尸案在京中影响甚大，须尽快破案，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
“陛下，臣刚得到一个线索，正在调查。”左自在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东西，双手上举，江福海上前接过。
除了书郡，围观人群都很好奇纸上的内容，包括陆骞。
霄和帝喘着粗气，双眼怒火：“郑狞这个畜生！”
仗着柔妃那点势，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耍威风也就算了，但他敢做出此等草菅人命的事，他是有几条命够砍？
这个狗畜生都不明白，他仗着的是柔妃吗？
仗的是他这个陛下！
做的这些事，都是在他这个陛下脸上抹黑！
他夙兴夜寐、勤恳政务就是想在史书上留下明君之赞。
他容易吗？
他在宫里都不敢随意仗杀宫女太监，这个郑狞是怎么敢不把百姓性命当回事的！
王八蛋！
嘭一下，把宫人新上的热茶又砸在地上。
左自在忙低头，怕滚烫的热茶溅在他脸上。
二殿下冷下脸色，人命当儿戏，郑家好大的胆子！
三殿下微微扯唇，恶心的人果然干得都是下作事！
陆骞惊：郑狞？
邓敏：....
沈确：郑家也不可姑息！
霄和帝将纸拍在龙桌上，眉眼沉冷的瞥着下方的左自在，这事怕是早查出来了，只是在害怕得罪郑家，得罪柔妃。
呵。
京城府尹都有这种想法，那其他人呢？
霄和帝心想，他是太纵容柔妃了，这才导致郑家都忘了自己的什么东西！
“老三，这件事交给你负责，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霄和帝冷哼一声：“郑狞那个畜生绝对逃不了关系，好好审问他！”
得到想要的答案，盛哨低头冷笑：“是！”
￥
此时，郑家。
郑狞才在玲珑苑睡醒，听见人讨论藏尸的院子地方，他提起裤子就冲回了家，把自家爹从小妾肚皮上拽了下来。
郑父睡的还迷糊，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郑狞，你发什么疯？”
昨日，他刚纳了第二十八房小妾，刚及笄，正嫩，折腾晚了些，为此今日还特意告假未去上朝。
因此，他也就未能听到沈确对他的当庭状告。
“你要是闲的就围着院子跑，别来这找晦气！”
郑狞焦急的拍拍自家爹的脸：“爹，碧霄院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碧霄院又是你新发现的地方？”
郑狞直接拿起书房茶杯的水倒在自家爹脸上，咬牙道：“爹！闹鬼那个院子！”
“郑狞你个逆子！你敢这么对你爹！信不信我打死...”经提醒，郑父才想起来，脑子也清醒许多：“没事，井不是都被封住了吗，没人发现的了。”
“井...没封全。”
他那天喝酒太累了，土盖过人就走了，没把井填严实。
郑父指着他，想骂，最后摆手道：“别慌，就算真出事，院子在李峰名下，全推他头上就行。”
郑狞更结巴了：“没...没在...李峰...那院子那么好建那么好...值不少...银子，我就...”
郑父瞪眼，明白过来，咬牙暴打郑狞：“你个逆子！逆子！你就缺那点钱！不过就是个院子！逆子！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干那要人命的事还敢安自己头上！你茅房里大灯笼——找死！”
“爹，爹，你别打了！你先想想办法，我怎么办！爹！”
郑狞抓住郑父的拳头：“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你这会有空打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办！”
“你个逆子！！”
郑父又狂打了几拳头才冷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良久后开口：“我记得你说，你在碧霄院宴请过一次？”
郑狞点头：“也就一次。”
“都有谁。”
郑狞接连说了好几个人名，都是京城里一些纨绔混子：“...哦，对，还有薛一帆！”
薛一帆，吏部尚书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