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乎是有一个黑影迅速掠过....
不过是眨眼之间。
应当是看错了。
“啊！”
邓轩闭着眼，额头抵在陆昀肩上，在边上连声大叫。
陆昀被吓到也想叫，可贴着耳朵的尖叫，反而让他的恐惧散了七八分。
他抠耳朵，拉住前面的书靖：“怎么了？”
书靖忿忿的踢了下到膝盖的野草：“以为看见人影了，吓一跳，应该是草。”
这世上可没鬼。
不是草，也只能是其他物件，或是人。
陆昀抬头望去，黑漆漆一片，挨着墙的地方草都快到他们胸前了，远远望去是会容易看错。
“要不咱们回去吧。”大晚上的不太安全，早知道喊上黄二一起来了。
邓轩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当即就疯狂点头：“书三儿，咱回去吧，挺困的。”
那一下，书靖的气势也弱了几分,可...他指着十步就到的楼门：“来都来了，看了这里咱就走？这楼建的如此精致，比我小院还好呢。”
两人被说服了。
楼门微开，能听到寒风灌进去的呼呼声，如此劲风，楼门却动也不动。
书靖深吸一口气，推了推，门晃了晃没开，被卡住了。
手上加大力道，木栓啪的断裂，门直接被风吹开。
三人凑在一起，举着火棍走进去。
黄二搓搓浮起鸡皮疙瘩的胳膊，暗骂一声，快步跟上。
屋内。
摆着四五个漆黑圆桌，上面酒杯碗盘蒙着厚厚的尘土，椅子东倒西歪，花盆屏风也都倒在地上，跟有人打架一样。
正对门口是一个小台，缠绕着蜘蛛网的轻纱，幔幔垂落，依稀能看到曾经的颜色。
这地方....
书靖与陆昀对视一眼，怎么那么像妓院？
这地方除了特别雅致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陆昀打哈欠：“走吧，回去睡了。”明天还得听学呢，你俩倒是没事。
书靖在楼梯上，闻言向下看，嬉笑：“楼上看看。”
三人都是男子，妓院诶，难免好奇。
上次他们才进玲珑苑，陆昀这小子就被提溜走了，还被罚去了琅琊听训，一个字惨！
不像他和邓六，只是被家里骂了几句揍了一顿。
“别上去了，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
陆昀走到楼梯口，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整个灵魂都要出窍了。
书靖背后高两节楼梯上，一个八九岁小姑娘坐在那，正对着他歪头笑。
那笑说不出的诡异。
尤其是她的穿着。
只罩有白纱衣，能看见她里面的粉色小衫，同色裙摆上染着大片血迹。
眨眼间。
小姑娘眼睛、鼻子、嘴巴也开始流下，保持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陆昀腿脚发软，就那么和小姑娘对视，心里已经疯狂大叫，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上次碰鬼婴倒霉的事忘了！
不长记性！
书靖看陆昀那副见到鬼的样子：“干嘛呢？上来啊！又想吓我是不是。”
邓轩看完其他的走到陆昀身边，歪头乖笑。
“啊啊啊啊！”
“鬼啊！”
陆昀也反应过来了。
“书靖，快跑！！”
大约是叫了出来，整个人瞬间回神，毫不犹豫转身拉住邓轩就跑，跑到门口又想到书靖那个傻子，又折返回来拉书靖。
“快跑啊！”
书靖被他们的反应吓到，这两傻子不像是跟他开玩笑...
他僵硬的转身，下一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直接吓的滚落台阶。
连滚带爬。
陆昀和邓轩两人进来扶住他，低着头飞一样的速度往外跑。
看不见！
看不见！
三人屁滚尿流的跑到门口，直接撞在正抬着半只脚走进来的黄二身上，四人摔成一团。
“鬼啊！”
“热乎？是人！是人！”
“你是谁？”
“你是不是傻？管他是谁！揍他！深更半夜来这里能是什么好人！”
他们可别是撞见什么秘闻，来个坏人绑架他们。
陆昀气息十足。
黄二：....
没事就行。
在屋顶看他们玩挺好就没打扰，听到尖叫，他连忙跳下来准备进去。
没想到。
毁灭吧！
黄二不挣扎了，躺在地上，用手抓住他们挥过来的拳头。
语气多少带着点无语。
“主子，是我，黄二。”
熟悉的声音响起，陆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黄二，救我小命！
书靖和邓轩对视一眼，陆昀侍从怎么在这？
不管了。
快跑才是正事。
两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陆昀也连忙拉起人：“黄二！快跑！有鬼！”
黄二被迫跟着三人一路狂奔出来。
直到重新关上朱红大门，三人才敢松口气，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黄二站立。
黄二蹲下：“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陆昀捂着胸口，回忆起看到的画面，语气十分认真：“黄二，我们遇到鬼了！”
“是一个小姑娘，她衣服就特奇怪，裙子上都是血，眼睛哪哪都是血！”
第二位直视者，邓轩在自己脖颈那比划了一下：“她脖子跟肩膀就挨着那么一点，身上全都是伤，她还笑！”
书靖脸色煞白，面无表情：“她脖子掉了，滚到我脚下....”
黄二：....
三人说的还都不一样。
应该是中了迷药。
这地方不对劲....黄二抬头瞥了一眼，心想，回头告诉国公，让人查查。
陆昀读懂了他的目光的意思，不服气指着门：“你不信你进去看！”
真的有鬼！
黄二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抚他：“是是是，有鬼！特别多的鬼！”
陆昀：....
好气！
树靖；....
你的语气能不能稍微真诚点！
邓轩：....
嘟囔道：“真的有鬼。”他亲眼所见啊啊啊！
书靖用肩膀碰碰陆昀，用眼神示意‘这侍从什么情况’？
之前他就想问，陆昀以前的内侍是石头，这次过完年就换成了这个。
侍从敢这么跟主子说话？
除非不是普通侍从。
陆昀拍拍屁股站起来，随意编了个理由：“黄二，我内侍，外祖父派来监督我学业，随便保护我。”
陆昀外祖父。
琅琊王氏之主。
即使远离了朝堂，仍被尊称为王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