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作为父亲的王暮最有发言权，昊昊最近不总是发呆了，话也多了，三字经都能背到“玉不琢，不成器”了。
王普嗤笑一声，低下头，明显不信。
他厌烦陆骞。
陆骞的眼睛，能勾起他心底的自卑，对着他总觉得自己平白矮几分。
“哈哈哈哈，不可能！”林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门外所有人：“你们，做梦呢？”
想当初，她受了那么多苦，用血画什么阵法旗帜，画了整整三天！
她差点就死了！
即使现在，她每月都要承受反噬的刺心之痛！
他们说换了就换了？
逗闷子呢？
林霜笑的不行，这群与仙人没缘分的人，无知！
“换命之术，你当那么容易？”
又不是门口王婆的菜，你说换一个就换一个。
这是命！
【不好意思，就是这么容易！】
陆家三兄弟：....
陆父：....
王阁老：...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林霜用一种‘上帝视角看愚蠢百姓’的怜悯眼神扫视所有人：“你当仙人是你想找便能找到的吗？”
王家陆家突然找什么修炼之人，不就是仙人吗？
他们以为自己有点权势就能为所欲为吗？
仙人说了，只渡有缘人！
“你！你!”她用手指从王阁老划到陆骞：“任你王陆两家权势再大，也找！不！到！”
“所以，你们在撒谎！”
陆昀：这夫妻俩都有病吧？
【不是...在这个世界修炼之人被叫做仙人吗？】
【咦~，这么厚脸皮？？？】
陆骞头疼：“王普，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仙人？
被洗脑了吧？
林霜是没法审问了，再问下去怕仙人成神。
王普头都不抬。
陆骞又看向自家泰山大人，这....
不能用刑，限制太多了。
王阁老：....
实不相瞒，他也想甩手走人！
审问陷入瓶颈。
全场只有林霜在发疯。
陆昭想到陆曦说的话，他捂捂耳朵喊道：“林舅母，反噬之苦，不好受吧！”
【君子六礼，我二哥还学这个呢？】
发疯的林霜安静下来，指着陆昭瞪大眼睛，嘴唇颤抖：“你怎么会知道！”
反噬之事，她连夫君都没说。
王阁老眯眼看陆昭，拜师的不是曦曦？
王普有了反应：“反噬？什么意思？”
“种恶因得恶果！逆天之事，岂能不付出代价就达成？”
【二哥这话说的真像玄门之人...】
王普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霜红着眼扭头看他：“真的又如何，付出代价，承受反噬的人是我！就算死，我也要救儿子！”
陆昭：“换命之术已解，你身为母亲没发现辉辉最近不像之前一样吗？”
这句话是胡诌，说起来有点虚。
辉辉最近好像时不时走神....辉辉是学习累了，小孩子玩心大，走神正常。
林霜跪在地上喃喃：“抱一仙人不会骗我！不会骗我...”
嚎了几句便昏死过去。
林普怔怔的盯着林霜良久：“她会如何？”
陆骞想起陆曦说的话，摇头。
“会死吧。”
【是的】
王普手捂着头嗬嗬笑，他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庶子之身，在外在内，两种地位！初入官场，我想凭才能得赏识，得族人高看一眼，却遭受排挤欺压，存活艰难，一腔净意在官场沉浮中化为乌有！”
“我从没想过以昊昊之命换辉辉存活，当我得知真相，一切已成定局！”
“刚开始，愧疚过。”
“后来，越来越理所当然，只有这样，我才会好过。”
【不接受洗白！】
陆曦双手交叉，达咩！
陆昀冷哼一声：“不能因为情有可原就原谅他！”
性软的王暮没有一丢丢心软：....
说到这里，王普抬头：“人是自己找上门的。霜儿说是一个道士，银发银须，仙风道骨，自称抱一仙人。”
“我知道的就这些，我会辞官，请父亲用家法处死我！”
“我会，送你到乡下庄子。”
换命之事总算是结束了。
历经此事，王阁老闭门谢客多日，学生拜年都一一婉拒，在京城引起不少猜测。
甚至有人以为王阁老命不久矣！
为了避免谣言越来越离谱，陆骞只好带着王暮一起出来和同僚走动，顺便解释一下‘家父无事！’。
￥
初六，夜。
骏马横载着一个手握长剑、满身鲜血的男人停在定国公府门口。
门房听声开门，看见男人翻身从马背上掉下来，口咳鲜血，举着一个令牌。
侍从赶紧将人打横抱进去：“快去禀告国公！”
事情发生时，一大家子正聚在暖阁里看陆曦抬着小奶袋努力翻身呢。
陆一在外室禀告：“国公，急报！”
【爹爹有事？】
陆曦平躺在地毯上，小手小脚蜷缩着努力，像只小乌龟。
陆骞蹲下摸她头：“爹爹出去一趟。”
“你俩也来吧。”
陆晔和陆昭跟着出去。
【三哥不去吗？】
陆昀拿着书在背，闻言，露出脑袋：“曦曦，三哥给你背书好不好？”
休沐快要结束了，开学后书院的老师会考试，哎！
摆烂陆曦：....
大可不必！
￥
书房。
陆一：“国公，是去南疆的暗卫，他伤太重，说了‘蛊人’两个字就断气了。”
“将人厚葬，暗中调查，南疆邪门，注意安全。”
“是。”
陆一将一块血布放在桌上，转身出去。
陆骞敲着桌沿：“你俩有什么想法？”
蛊这东西已经见识过了，蛊人又是什么？
指养蛊的人？
陆昭想起大哥被南绾控制：“爹，会不会是指蛊吧？可以控制人的蛊？就跟大哥...”
这话可以说吗？
脖颈凉飕飕。
陆晔：....
想起这事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咦~
“爹，暗卫伤口很多都是新的，追杀到京城，我觉得城内应该还有南疆的人。”
苏家都快将京城翻过来了，还能藏住，也是厉害角色。
陆昭拿起陆一放在桌上的东西，晃了晃：“爹，明日上朝，你都禀告给陛下吧。”
血布上就几个字。
南疆，危险。
无论是暗探还是蛊人，都是涉及北晟的国家大家。
大事自是要大家跟着一起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