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醒的时候，已经是11：38了，他很失望，因为他潜意识里希望接到齐雅轩的电话，但是没有，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洗漱完后，并没有直接去办公司，而是在街上吃了笼蒸包、喝了碗白米粥才去的办公室，一楼的办公室没有开门。
“不多睡一会儿啦？”黄金生笑着问，并站起来去拿林锐放在办公桌上的水杯。林锐懒散地在沙发上坐下：
“睡不着。很怪，我只要一醒，脑袋里马上就会想：剩下这两个月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就再也睡不着了。其实，人还是疲倦的。”黄金生把热水放到林锐面前的茶几上，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想象得出你的压力，广告费都让李炳章用完了，真的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是啊，国庆节，如果没有公司的促销政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成绩。苏喜庆的工作已经安排完了？”
“安排好了。我让他秘密进行，不要让促销员察觉到什么，通过聊天的方式把这些情况了解清楚。”林锐一拍大腿坐了起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做信息员都比他们厉害。现在，就看他晚上的汇报了。其实，我还想了解微波炉和电饭煲的销售情况，但不敢让他去调查了，只能避重就轻了。孙小妮要不了多久就会辞职。”
“什么？”黄金生一惊，“她告诉你的？”林锐摇了摇头：
“是我发现的。要不，我为什么会那么着急地叫你安排苏喜庆去了解那8家商场的促销员？”
“你是想在孙小妮走后，从这8家商场里挑选一个最能干的促销员过去顶替。”
“对！但不是最能干，而是最合适的人。”黄金生点了点头：
“孙小妮可是我们的销冠啊，她为什么要走呢？我们可不可以给她涨点工资，争取把她留下来？”林锐摇了摇头：
“她不会留的，她走后，整个吴苏市场的促销员行列都不会再有她了。促销员，只不过是她的中转站。她有自己的目标和想法。”看见黄金生还想说话，林锐接着说：
“我让她到公司来做信息员，她都没同意。”黄金生摇着头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说：
“走，我们吃饭去。”
“你去吧，我刚才是吃了小笼包和白粥才进来的。”听到林锐这么说，黄金生便一个人出去吃饭了。林锐拿出手机，最终还是忍住了拨通楼下的电话，他心里一阵烦躁，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他很想出去散散心，但不知道该去哪儿，安静的地方会孤独，人多的地方，可能更孤独。听到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而且还在中途停顿了一下，这不是黄金生的脚步声，便停下了脚步，站在离门1.5米的地方面向大门。吴小雅脚已经迈进了门口，但头还看着楼下，突然回头看见林锐，吓得尖叫一声：
“啊……你想吓死人啦！”举着拳头就向林锐打去，林锐一边躲一边说：
“我一直站在这，是你自己非要看外边，这能怪谁？”
“你没事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好好地坐着吗？”吴小雅拍着胸口埋怨道。林锐笑着说：
“我在思考问题。”吴小雅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指着饮水机说：
“去，给本姑娘倒杯水来压压惊。”林锐笑着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口喝了半杯，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翻着白眼对林锐说：
“哼，话都不敢说。”突然放大声音，“你的宝贝没在下边，胆小鬼！重色轻友！”林锐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重过色、轻过友？”
“那为什么你不敢大声说话？”
“那次来我不是这种声音和你说话？”吴小雅想了想：
“不对，你上次对陈健和苏喜庆讲话就很大。”林锐笑了起来，又在她前边来回踱起步：
“我那是在发脾气。如果我那样和你说话，你早就跟我翻脸了。”
“我不会，我就要你大声的说话，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吴小雅双手堵住耳朵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进门的黄金生说：
“喔哈哈，我还以为谁在吵架呢，在大马路上都听得见。”
“哼！”吴小雅抱起双手，生气地把脸转向一边。林锐问黄金生：
“你觉得我讲话的声音小声吗？”黄金生摇着头说：
“不小声啊。”
“和平时讲话有什么区别？是现在的声音大，还是以前的声音大？”黄金生一脸疑惑地看着林锐，喃喃地说：
“没，没有什么区别呀，都是这个声音。”林锐指着生气的吴小雅笑着对他说：
“大美女说我今天声音太小，她听不见。”
“哦，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你蒙着耳朵，当然听不见了。就算用喇叭对着你喊，你也听不见。呵呵，还怪人家说话小声。”黄金生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林锐又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步。
“你不要走来走去的，让人看起来头晕！”吴小雅用手指着林锐，林锐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不要站在那里，让我们都要抬着头和你说话，脖子酸。你以为自己就高高在上了？”林锐一下就蹲在茶几前边，用双手支在地上，伸出舌头：
“你意思，我以后要这样子和你们说话？”
“烦死了，我恨死你！”吴小雅抓住自己的小包朝林锐摔去。黄金生在边上哈哈大笑，林锐接住她摔过来的小包，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把包轻轻放到她身边：
“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你能买到好茶？”
“我不知道！”吴小雅嘟着嘴把脸转向另一边。林锐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黄金生说：
“以前到分公司来考察和调研的集团领导，都会有哪些部门？”黄金生伸出五指数道：
“销售部、财务部、生产部……还有集团董事长，哎呀，只要比分公司职位高的人都可以来。有些是以调研为借口过来旅游的。”
“好！那你动用自己的关系，摸清楚各个部门领导的喜好，包括吃、喝、玩、乐在内，越详细越好。我们以后不能在这上面摔筋斗。”
“你们自己公司的人也要搞这一套？”吴小雅觉得不可理喻。林锐知道已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于是接着说：
“唉，你不清楚。前段时间有个领导过来调研，就因为我不懂这些，只是请他吃了一顿饭，没想到他回去就参了我一本。害得我的有个申请都没有被批准。唉，工作难做哟。”
“哼！那你就告他，告到董事长那里去。”吴小雅气愤地说。
“你以为董事长的电话是那么好要到的？”黄金生帮着林锐说。
“那你就写信告！”
“信一写过去，还没到董事长那，就已经被他们扣下来了。有个屁用！”黄金生又说，林锐心里好笑，但却装出很无奈的样子，将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吴小雅看看林锐，又看看黄金生着急地说：
“那，那怎么办？”
“唉，所以林经理才安排我这个工作的。他压力很大！”黄金生也装着很无奈的样子。
“对不起了林公子，刚才是我不对。你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的。”听到吴小雅的道歉，林锐实在是忍不住了，赶快站起来，正好和黄金生对了一眼，立即快步走出办公室笑着朝后门跑去，黄金生也低着头迅速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不敢看吴小雅。林锐在厕所笑够了以后，就回到了办公室，见只有吴小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问：
“黄金生呢？”吴小雅难过地说：
“他没说，低着头跑出去了。对不起了，我刚才过分了。”
“没事儿。你要是不来，我们的压力更重。你来了，我们还要轻松点儿。”
“真的？”吴小雅开心地问。
“当然！”林锐肯定地说。吴小雅欢喜地拍起双手：
“太好了。我明天给你带些好茶过来！”
“不用，你拿过来我没办法保存，又没有冰箱。只要你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买到好茶，就算大功一件了。”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
“不仅仅是茶叶，可能还会有其他东西，也就是当地的特产。没事儿你就帮我留意一下。记住，不是叫你出钱，这些费用我都是可以报销的。”吴小雅想了想，然后委屈地说：
“可是我以后不能经常过来，因为怕你女朋友误会，你会为难的。”
“她敢！谁敢影响我工作，马上给我滚蛋！”
“哎呀。我还是少来的好，女人，我比你要懂得多。”林锐欲言又止，摇了摇手：
“你太多虑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时黄金生走了进来，吴小雅开心地对他说：
“小黄兄弟，我和小林子已经和好了，我们也和好吧。”林锐说：
“小黄？小林子？一条狗和一个太监！”黄金生和林锐哈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吴小雅在边上一脸疑惑地看看林锐，又看看黄金生，问：
“有这么可笑吗？”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