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屿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希阳是个孤儿，父母不详……
蔺颂多大来着？十九岁？
希阳也……
温屿落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希阳身上流的是蔺家的血？
那他和蔺枫……
温屿落手指颤着，脑子里上演了一部一百八十集伦理剧。
怎么会那么荒谬啊？
希阳和蔺颂有可能是双胞胎吗？
那希阳多半还被蒙在鼓里，必须要找个机会跟希阳碰面……
温屿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高耸的科学院，慢慢抚上了玻璃。
这里到底是救人的地方，还是杀人的地方。
他知道了蔺枫在这里做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真的能安然无恙活着出去吗？
耳边传来了无助的翁鸣声，像是一团扭曲不安的音符。
脑子在这一瞬想起了戚游抱着幼幼的画面。
当时他十分厌恶，觉得戚游夺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忆起来，竟是奢望。
温屿落心中悲凄，闭上了双眼。
……期许，爸爸好想你。
“……”
·
希阳觉得今晚的蔺枫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动作温柔了很多，还会配合他调整姿势。
事后，他被蔺枫揽在臂弯，问道：“……蔺枫，你今天心情很好？”
蔺枫没想到希阳会主动问起，顺着说道：“嗯，今天院内讨论了我弟弟的救治方案，他有很大几率能醒过来了。”
希阳虽然讨厌蔺枫，但跟他弟弟无冤无仇，知道一个生命有机会苏醒，还是真心感到高兴。
“那太好了。”
蔺枫低头吻着希阳的脖颈，把自己一早就想好的话术道出，“希阳，你想不想……变得更强一点？”
“……？”
希阳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问：“什么？”
“你的信息素非常低弱，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科学院能让你成为顶级alpha，你愿意试一试吗？”
“……”
希阳呆了一瞬，“顶级alpha……？”
“是，能让你变得跟我一样。”
只有希阳的信息素足够强烈浓郁，才能完成和蔺颂共用腺体的大计。
他能看出来希阳会因为信息素低级感到自卑，每个alpha都渴望变得更强，希阳肯定不例外。
在蔺枫觉得希阳会开开心心的答应下来时，希阳居然摇了摇头。
“……我的性格就是这么懦弱，跟我的性别和信息素等级无关。”希阳道，“我以前受欺负的时候也觉得是自己的信息素不够强大，直到遇到了温先生，他也只是个低等级的omega，但靠自己出人头地，证明不仅仅只有alpha可以站在高位，温柔又坚定，让人很有安全感。”
“我觉得，就算我是顶级alpha，也无法做到像温先生那样。”
“……”
蔺枫莫名生出一股醋意，不说话了。
希阳见蔺枫脸色变了，又添了句：“……而且我，怕疼。这个，是不是要扎针啊？”
蔺枫察觉希阳有意舒缓他俩僵硬的氛围，勉强笑了笑，把希阳抱的更紧了，“乖乖，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全程都陪着你。”
“……”
蔺枫这话看似在哄他，实际是在帮他做决定。
看来他是必须要成为顶级alpha了。
希阳没有说不的权利，寄人篱下，就得顺从。
良久，他道：“……好吧。”
第二天，希阳就被蔺枫带到了科学院。
下车后，蔺枫给希阳戴了个能把半张脸都遮住的口罩，希阳以为是科学院有什么有害物质不能嗅到，对这个行为也没多问。
蔺枫拉着他的手，毫不避讳地往四楼科室去。
“袁老，准备的如何了？”
那位袁老在蔺枫的话中扭身，“就等着您来了。”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蔺枫身后胆怯的希阳身上，看着那双眼睛微微愣住了，问：“……这就是，实验体？”
蔺枫不太喜欢希阳被叫实验体，声音暗哑道：“不是实验体，是我男朋友。”
“……”
袁老微微震惊。
希阳垂下眸子，没想到蔺枫会这么介绍他。
……他们应该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吧。
蔺枫在希阳跑神的时候温柔地拉起他的手，把他摁在软凳上，拽下了他的衣领。
他抚摸着那片柔软的腺体，冲袁老指了指，“在这里。”
“……”
希阳看着袁老拿出的针头差点晕过去。
他求助地看向蔺枫，嗓音发着颤：“……蔺枫，我害怕，能不能不要……”
蔺枫捂住了他的眼睛，把自己的胳膊放在希阳的唇前，“乖，痛了就咬我。”
“……”
袁老不太适应这样子的蔺枫，拿针管的手抖了抖。
蔺枫看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希阳感受到自己的腺体被涂上一层冰凉的软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的这种氛围才更让他害怕。
他紧紧抓着蔺枫的胳膊，等开始疼的那个瞬间，直接张嘴咬了上去。
蔺枫把希阳的脑袋护在腹间，手臂被咬了出了血也只是皱了皱眉。
几分钟后，袁老把提取出的腺液小心翼翼地装好，屋里弥漫着白桔梗的清香。
蔺枫在袁老没看到希阳的脸前把希阳的口罩拉了上去，“乖，没事了。”
“……”
希阳疼得眼睫湿哒哒的黏在一起，眼眶红的让人想欺负。
蔺枫克制地别过脸，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随便拿了两个创可贴把希阳咬出血的牙印遮住。
袁老拿出一堆比对数据，跟蔺枫说着专业上的词汇，希阳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嫌无聊，用手拽了拽蔺枫的衣服，“……我能出去透透气吗？”
接下来的话也不适合让希阳听到，蔺枫点了头，“去吧，楼下有片池塘，那里人少，可以去晒晒太阳，待会我去找你。”
希阳抬了抬酸痛的肩膀，轻轻把门带上，下了楼。
走廊遍地匆匆行走的技术员，封闭的门前都设有密码，连个窗户都没有，活像个监狱。
希阳像个异类一样去摁了电梯，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同乘。
电梯有些闷热，他把口罩带子摘掉了一边，露出了那张俊秀的脸庞。苍白的脸色有些病态，却有一种孱弱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