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完就跑还不行了。
男的不都稀罕新鲜感嘛?
这咋还非叫她负责不可了腻……
丁芊芊捂着胀乎乎的脖子、呆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曲冠廷嘁哩咔嚓摁了对门密码进屋,临关门前还深深地瞅了她一眼,啥都没说,又分明在说:‘你敢跑我就给你塞五指山底下、压你500年!’(sēi东北发音)
那眼神真是前所未有的凶狠,吓的她赶忙关上房门。
背抵着门板眼珠子乱转,有汗顺着胸口沟壑蜿蜒,这十组地暖真是蒸得她呼吸困难。
完犊子了,谁合计睡一次就得搭上一辈子啊,摊上事儿了嘛这不是,这可咋办……
(十组加热管道的意思)
……
‘砰!叮咚~~’
关门声后、紧接着就是电梯提示音响,丁芊芊猜到是曲冠廷换好衣服出任务去了,暗道他还真是训练有素,累半宿还实力不减。
早该想到兵哥哥爆发力惊人,就是没想到三十了活儿还这么糙,唉,失算,失算……
家是不能呆了,她热的脑瓜子短路,得去找闺蜜商讨一番,主要是这满屋子的暧昧气息不停捣乱。
她个渣女,烦不胜烦!
还得换件高领毛衣,她憋着气,一通翻……
丁芊芊还真没撒谎,她真要去找瑜伽馆找郝甜娅。
因着要给姜兵偷着准备生日礼物,俩人天天在一块儿怕没惊喜,郝甜娅就在家附近瑜伽馆办了张年卡,一是真打算等过了圣诞节不忙了练练柔韧性,二是最近每天早上假借练瑜伽之名偷着去瑜伽馆找空教室给姜兵织毛衣。
她每天早上6点半从家出来,谎称上7点的课,8点回到家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之前她连着几天、天刚亮就出门,姜兵怕她累着,劝她改成晚上去上课,还说她柔韧性够劲儿用不着练,没必要跟上班儿似的天天去打卡。
可近来柒玖堂关于圣诞节的订单越来越多,姜兵每晚都忙到九十点钟才回家,郝甜娅可以趁他回家之前再织俩小时,毛衣又不像围脖,想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又快又好实在不简单,早晚时间都填满才能保证进度。
所以谁劝她也不听,雷打不动地坚持每天早上去‘练瑜伽’。
瑜伽馆的老板是个气质绝佳的大美女,生俩娃了,还身材贼毙,丁芊芊走访‘女神联盟’候选商家时与她结识,这阵子也趁着有空跟着上课练过几次。
曲冠廷这个挨千刀的,把她车开跑了,还说对她嗷嗷好,一点儿都不知道关心她。
丁芊芊昨晚拉抻过度,平时溜达着挺舒服的距离路程今天走的格外艰难,腿根儿磨的十分难受,跟第一次后的撕裂感不同,这属于使用过度,伴随着肌肉拉伤,还伴有比搬货后更明显的腰肌劳损。
也或许,她现在体力这么差、承受力这么弱,就是因为近来搬搬抬抬太累,意志力被金钱腐蚀得过度消沉……
丁芊芊到了瑜伽馆向老板咨询了一下,她这种情况练瑜伽也有好处,懒得步行回家取瑜伽服,就在店里买了一套,反正现在她比较有钱。
她按照老板建议跟着上了半节零基础,边上边等郝甜娅。
之所以上半截儿就早退,是因为这种以毒攻毒的‘缓解’方式她承受不住,只得提前离场。
在瑜伽馆挨个屋找了一圈没找到郝甜娅,打电话也没接,她又饿的前胸贴后背,顶着打扰小两口二人世界的罪名步履艰难地从瑜伽馆后门,拐进了江山秀苑园区……
殊不知,那边姜兵也在哼哧带喘,丁芊芊摁了两遍门铃他才拢着睡袍跑出来开。
姜兵绷着嗓子交代了一句:“你自个儿招呼自个儿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
就小跑着回了主卧。
又过了小二十分钟,郝甜娅才面色粉红地走出来搭理正在吃芝士蛋糕的失足渣女。
她浑身散发着幸福气息,像个知心姐姐:“你咋这么早过来了?今天周六诶,早上没课嘛?”
丁芊芊清了清嗓,像病了一样打蔫儿:“9点半上班,你咋没去瑜伽馆?”
郝甜娅扭身绕路回客厅,从茶几下拽出个草编的筐,端着走来,小小声:“姜兵昨天半夜才回来,毛衣我织完啦,用剩的线给蛐蛐儿哥织副手套,给他俩配兄弟款。”
丁芊芊讪笑:“呵,那你给他买的毛衣不送他了?”
郝甜娅理所当然:“买的哪有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有分量,那毛衣本来就是男女同款,回头给你穿吧。”
正说着,姜兵穿戴整齐地从主卧出来,拎着个burberry竖版托特包,看着像个要去股市收割的成功人士。
他走到近前掐着郝甜娅的脖子亲了她一口,朝着丁芊芊温厚道别道:“你待着啊胖丫儿,我今天要去趟外地,明天中午之前能回来,明晚一起吃饭,走啦~!”
话落,郝甜娅顺势牵着他的手送他出门,俩人在门口又亲了一口,依依不舍又琴瑟和鸣。
丁芊芊看在眼里,仿佛看见了小说男女主的婚后生活,高级有质感,恩爱又和谐……重点是,临出差还得来一发……
她柠檬精附体:“黏糊劲儿嘀,真拿我当亲小姨子啦~!老姜去哪出差?”
郝甜娅笑眯眯地开始忙活早餐,随口应:“葫芦岛。”
“哦。”丁芊芊食不知味:“我昨晚把曲冠廷囫撸倒了。”
‘啪啦~’
郝甜娅早就看出俩人有事儿,可没想到会先上车,惊掉手中的刀,急问:“你囫撸他?没说反吧?”
她扫了扫丁芊芊恹恹的状态,更急:“诶?咋回事儿?他不想负责?你俩喝大了吗?一时冲动?”
丁芊芊长叹口气,扁扁嘴:“他想负责,我不愿意。”
郝甜娅疑惑了三五秒的样子,似懂非懂:“他……不……行?不会吧……”
丁芊芊表情痛苦,垮着脸摇了摇头,仿佛倒了大霉:“就这么说吧,跟我瘦的时候,手腕一边儿粗。”
郝甜娅抬手捏了捏自己手腕,表示理解:“嗯,都差不多。”
她继续煎鸡蛋、做三明治,以过来人的语气娓娓安抚:“这事儿我也不劝你,还在你自己,你之前怎么给我科普的你回忆回忆,要是真喜欢总不能因为那方面不和谐就直接打退堂鼓,这种事儿貌似还得多交流,多磨合,适应适应就好了。
姜兵和蛐蛐儿哥他们岁数大,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这岁数搞对象不可能走过场,一般都是动真格的,没那么多时间风花雪月。
可是那事儿呢,又不能是尽义务,尤其要走进婚姻的话,两个人的感受都很重要。
咱不是那新潮派,玩儿不明白西式快节奏那一套,不舒服就要尽早提出来,不然岂不是要憋屈一辈子?
我的心理咨询师程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满意度、积极情绪这些指标不完全受到技巧影响,更多的是取决于情感,一夜情多半没有真心相爱的伴侣更具幸福感,以激情和欲望为导向的结合一般支撑不了多久,你觉得翻车,可能是他还没学会关怀……嗯……
我也是跟姜兵在一起后、真正在一起后,才明白‘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这句话其实是以偏概全,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