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
“小秦。”
秦飞刚一院,许光明雷宝周立本等人都在,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人怎么找到的?”秦飞坐下后,看向小龙问。
“巧了,我们不是去送那个王德发的棺材,搞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撞见了一伙人来找严冬萍。”小龙说,“我好奇,就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这些人都是那天晚上听了王德发的广播的,觉得王德发可怜,听说了严冬萍准备把王德发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自发组织过来找她谈判,由他们凑钱给王德发办个正儿八经的丧事,再找块坟地入土为安,然后严冬萍就发飙了,说他们也是来抢她钱的,把这些人都赶了出来,其中一个姑娘很是不服气,骂了严冬萍一句,说她吃人血馒头,王德发死的冤枉,我听着有些不对劲,就想找她聊聊,结果她拔腿就跑,我这才给带了回来。”
“小秦,这姑娘承认了她那天晚上在桥上,看到了经过,但是她就是不说,她说要是说了,所有人都要倒霉。”许光明接过话茬说。
“她人呢?”秦飞问。
“在屋里,让人看着在。”小龙指了指身后。
“我去找她聊聊。”秦飞起身,“你们就在这,不用过来。”
秦飞走进屋内,推开房门,沙发上果然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姑娘,打扮很时髦,看着二十岁出头,神色很是紧张。
“你们出去吧,这儿交给我。”
“是,飞哥。”
看着的两个兄弟走后,秦飞搬了一把凳子,到姑娘面前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秦飞。”秦飞笑着说,“先跟你说声对不起,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给你造成麻烦了,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嗯。”姑娘看着秦飞,怯生生点了点头。
“怎么称呼?”秦飞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姑娘一根。
“齐兰兰。”齐兰兰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秦飞的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深吸了一口,神色轻松不少,她有些奇怪看着秦飞,“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猜的。”秦飞笑笑,自己也点了一根,“我比你至少一轮,就叫你小齐,没意见吧。”
“叫我兰兰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齐兰兰说完往前凑了凑,瞥了一眼屋外,然后小声问,“你是他们的老大?”
“也可以这么说。”秦飞点点头。
“真牛!你这么年轻,就当老大了!”齐兰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跟着突然张大了嘴巴,“清河的老大是辉哥,不会就是你吧。”
“不是。”秦飞笑着摆了摆手,“我跟你说的那个人不是一路人,我虽然是老大,但我们可不是什么黑社会。”
“那你们是什么?”齐兰兰皱了皱眉,“都直接抢人了,还不是黑社会?”
“要真是黑社会,你现在还能坐在这,抽着烟跟我说话?”秦飞笑着问。
“那倒是哈。”齐兰兰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笑,“你这人不错,比刚才那几个好多了。”
“他们也是着急,你别怪他们。”秦飞顿了顿接着说,“兰兰,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在京州大桥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不能说。”齐兰兰瞬间神色紧绷,连连摇头,“我要是说了,我们都会有麻烦的,大麻烦。”
“我理解你的担忧,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你说的,我可以保证。”秦飞说,“虽然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号,但你也看到了,我手底下的兄弟很多...嗯,打个比方吧,你刚刚说的那个辉哥,过来给我提鞋都不配,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真的假的?”齐兰兰瞪大眼睛看着秦飞,满脸的不相信,“辉哥可是整个清河市的半边天,我在京州我都知道,在清河,天上掉下来一块钱,都有一半是辉哥的,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那你是什么人,天皇老子啊。”
“呵呵。”秦飞笑出声来,“天皇老子谈不上,但肯定比他厉害就是了,我现在去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你见过他吗?”
“我怎么可能见过辉哥,没有。”齐兰兰摇了摇头,“那个你不用叫他过来了,我信你行了吧,可是,我信你也没用,我真的不能说。”
“兰兰,刚刚你肯定也看到了,外面的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兄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秦飞叹息一声,伤感起来,“我跟他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现在他突然没了,我心就好像被割走了一块,你还年轻,这种感觉你可能还不懂...王德发,你知道的对吧,那天晚上,我兄弟也在听广播,本来是要开车去救他的,结果却成了撞死他的凶手,严冬萍,王德发的老婆,她今天下午才抬着棺材来讹了我们三十万,你知道她骂的有多难听吗......”
秦飞晓之以情,说着说着没忍住,当着齐兰兰的面潸然泪下,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抹起了眼泪。
“那个,你真的能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我说的?”齐兰兰于心不忍,终于开始松动。
“我可以发誓。”秦飞抹了一把泪,举起左手,“我秦飞对天发誓,要是让...”
“好了,不用了,不用发誓,我信你一次!”齐兰兰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着嘴唇,沉淀了一阵,方才缓缓开口。
“那天晚上我听到广播以后,一开始没当回事,可后来听到主持人都哭了,就觉得可能是真的,那个王德发也太可怜了,老婆跟情人跑了,孩子不是亲生的,爹妈又是一笔烂账,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想着去桥上看看,当面劝劝那个王德发,我就住在桥北的百家湖村,上桥也就五分钟,我一路小跑着到了桥上,一路往前找,一直没看到人影,那天晚上没月亮,路灯又照不远,直到我突然听到了警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