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完对联没几天，就到过年的时候了。
除夕夜，顾春一家准备去爷爷那里吃年夜饭。
一大早的，顾思远就开着车去青石胡同接他们。
还没进门就嚷嚷，“都起来了吗？快点准备准备跟我回家了。”
顾春睡了个懒觉刚被他吵醒，头发乱糟糟的就出来了。
打了个哈欠，“大哥，你干嘛现在就来啊？”
顾思远也是很少见她不修边幅的样子，看来她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顾思远心里很高兴。
揉了揉她的头，“爷爷一大早就催我出门啊，我得赶紧把你们接过去，否则老爷子望眼欲穿了都。”
顾春笑一笑，“爷爷真是着急，我本来打算吃过午饭再过去的。”
“爷爷就是知道你们会这样，才一大早让我来接，老爷子巴不得你们天天陪着他呢，你就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顾春迟疑，“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哎呀，家里做了，直接去家里吃吧。”
他都这样说了，顾春只能照做。
几个孩子也被顾思远的大嗓门吵醒了，小竹子一起来就追着顾思远打，
“大哥，你真是吵死了。”
顾思远被他追着跑，差点跑不过他。
“哎哟，小竹子可以啊，你现在这体能，都快超过你大哥我了。”
小竹子今年七岁了，个头长得很高，身体也很强壮。
他每天都在练武，体能特别好，肖师父都说他很适合当兵。
小竹子还学了军体拳呢。
抬着下巴，“大哥，你等着吧，我总有一天要打赢你。”
顾思远摸摸他的头，把他头发弄乱，“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小竹子挣脱开，赶紧跑去洗漱了。
等他们全都收拾好自己，坐上顾思远的吉普车，时间也才七点多。
小竹子一向是早起打拳的，这个时间点对他来说不算早。
但是顾春不一样啊，她只要没事干肯定是睡懒觉的。
睡眠要充足，才能有精力干活。
今天这么早起来，还是被顾思远吵醒的，她困得要命。
坐在车上打瞌睡，最后实在受不住，靠着顾夏就睡着了。
顾夏现在是个大男人了，张师父嫌他身子薄弱，常常给他调理身体。
现在他身体素质很好，身上还有薄薄的肌肉。
肩膀也宽厚了不少，反正顾春靠着很舒服。
车开了一会就到军区大院了。
顾春被顾秋叫醒，拉着手一起下了车。
江知梅正好在摆早餐呢，就见儿子带着几个侄子侄女进来了，
“你们来啦，刚好，可以吃早饭了。爸等你们很久了呢。”
顾铁牛可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在等，“我又不急，你们来了就好。”
至于是谁一大早喊顾思远去接顾春他们来的？
他不承认，也没人敢说他。
小竹子过去拉着顾铁牛喊爷爷，喊得他心花怒放的。
“诶，小竹子快来一起吃早饭，爷爷今天让警卫员去食堂给你买了油饼。”
小竹子特别喜欢吃军区食堂做的炸油饼。
金黄色的外皮，炸得脆脆的，口感也很实在，外表是咸的，但里面还有一点点甜味。
顾铁牛一大早就吩咐警卫员去买了，就怕去晚了买不到。
小竹子果然很开心，“哇，爷爷太好了，我好久没吃油饼啦。”
顾铁牛现在有孙万事足，“那你就常常来跟爷爷吃早饭，爷爷让你吃个够。”
为了这第一个跟孙子孙女一起过的年，顾铁牛三令五申，让顾森今天一天都不许出门去工作。
顾梓也早早就被他叫醒，起来等孩子们上门。
这顿早餐人很齐，没有一个人缺席的。
顾铁牛吃得心满意足。
顾春也心满意足，因为这顿饭真的很丰盛。
不仅有油饼，还有豆浆、油条、白粥、肉粥、豆花、包子.......
顾春都怀疑他把人家食堂搬空了。
但是看老人家这么高兴，她也觉得开心就好了，一家人难得凑齐呢。
顾梓一直在南方医科大学工作，很少回来。
顾森更是没有节假日，每次来几乎都不在。
跟他们相处最多的还是顾思远和顾铁牛。
这俩人一个在北城军区，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接到任务。
一个已经是退休老头了，自从有了孙子孙女，他就完完全全退下了，万事不理。
这会全家人都在一起了，心里的满足感是很难描述的。
顾森换了一身居家服，没有穿平时的军装，看起来温和了很多。
顾春跟他聊起了自己的商业计划，他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指导。
顾夏有心要去南方医科大学看看，一直在跟顾梓咨询学校的事情。
顾思远跟小竹子又你追我赶地打起来了，
“好你个小竹子，你哥不揍你一顿，你都不知道谁是大哥了。”
小竹子叉腰，“你揍不到我，我还能揍扁你呢。”
“就你个小屁孩？”
顾思远敷衍道，“行行行，你可以，你厉害。”
他想休战了，没看爷爷一脸他欺负小孩的表情吗？
小竹子可不服气了，“大哥，你不要敷衍我。我们打一场。”
顾思远可不敢跟他打啊，这要是打伤了，他还不得被家里这些人揍啊。
“别别别，我错了，我不该说我要揍你，你赢了。”
小竹子气得跺脚，找家长，“爷爷，你让大哥跟我打一场吧，我不信我会被他揍。”
顾铁牛带娃都是很随便的，他想打就打呗，顾家男儿，要有血性。
“顾思远，别婆婆妈妈的，去跟你弟弟打一下。”
“爷爷，你说的啊，可别又说我欺负小孩。”
“行行，去吧。我说的。”
小竹子如愿以偿，跟顾思远用军体拳打起来了。
这些都是肖师父教的，军中常用的招式。
顾思远也会这套，正好拿来练练。
顾春本以为小竹子打不过，估计没两下就得下来呢。
没想到他俩过招，打了好一会还在纠缠。
顾森也盯着俩人看，眼睛里带着欣赏。
顾铁牛看着看着也认真起来，他也没想到小竹子可以坚持这么久。
顾秋看得都捏一把汗，拉着顾冬的手，在心里给小竹子加油呢。
……
小竹子最后还是输了。
他身高不够，跟顾思远的体型差了快一半，最后被他举起来，认输了。
顾铁牛目光灼灼，他看得出来，小竹子的技巧和爆发力都很好。
几乎能达到完美的程度。
要是等他长大了，体重和身高都达标，那......
顾森也很激动，小竹子是他这几年见过最优秀的种子选手了。
他心下默默有了个决定......
那边，小竹子已经被顾春拉过去安慰了。
顾秋拿出手帕给他擦擦汗，
顾冬拍拍他肩膀说，“弟弟，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了肯定能打赢大哥的，不要难过。”
三个女孩围着小竹子，顾思远看到撇了撇嘴，心里有些羡慕。
顾秋发现了，赶紧喊他，“大哥。”
“诶，来了。”
他屁颠屁颠地就过去，顾秋倒杯水给他喝。
顾思远笑得牙不见眼的，江知梅这个亲妈看了都觉得自己儿子像个傻狗。
不过看到兄弟姐妹相处这么好，她也很高兴。
她可是知道，她儿子从小就想要有个妹妹的。
顾春也给顾思远竖大拇指，“大哥很棒。”
小竹子其实不伤心，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大哥很正常，他燃起浓浓的战意，
“大哥，我总有一天会赢过你的。”
“行啊小子，那我等着。”
等他们打完这一架，顾夏和顾梓还在房里聊得热乎。
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家人都对这俩人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