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剧团附近的小饭馆里。
那个不对外开放的包间再次迎来了专属于它的客人。
徐飞默坐在餐桌的一边。
隔着一些饭菜，坐在他对面的是飞崇和飞童。
再次亲眼看到那张小丑面具，让徐飞默的心里有些复杂。
“哈。哈。哈……”飞崇的笑声依然独特。
“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看你的样子，肯定是【饿】坏了。”
徐飞默的眼神出现了一些波动。
飞崇的话里有很明显的停顿，他似乎非常了解自己的内心。
知道自己内心里的那片‘空洞’急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
不过那并不是这一桌子的饭菜能够做到的。
虽然这里是小饭馆，菜也都是家常菜，可还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
但在徐飞默的眼里，那全是黑暗料理，散发着腐烂与腥臭的味道。
他将视线移开。
“我……”
徐飞默欲言又止，飞崇在面具上画出了一副笑脸。
“无需多言，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
“你是想继续我们之前的那次谈话。”
“不过，我先问一个问题。”
“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是在参加游戏吧？”
徐飞默点点头。
“哈。哈。哈……”
“果然如此，是哪位面具人的游戏呢？”
徐飞默思索了片刻：“是个面具上流着血泪，指尖停着一只血色蝴蝶的女性面具人。”
嘭！
飞崇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
“哈。哈。哈……”
“我就知道是她！”
“【昔拉】！”
“你们或许也会称她为血泪面具人！”
“能在她的游戏中活下来的人都是所谓的‘强者’。”
“这些‘强者’会在游戏中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可以将其他玩家全部踩在脚下。”
“获得非凡的游戏体验。”
“不过……”
“【昔拉】可是所有面具人中最肮脏的存在。”
“她就像是这个游戏里的‘清道夫’。”
“他赋予‘强者’力量的目的只是为了清理弱者。”
“减少这个游戏里存在的玩家人数。”
“让整个游戏环境变得更具有竞争性。”
“而且，不止那些弱者。”
“就连那个被选中的‘强者’，也很难从她的游戏中逃脱出来。”
“游戏内的强大力量，就像毒药，会让人上瘾。”
“当离开游戏之后，那股力量所带来的‘毒性’就会开始反噬自身。”
“让那些人失去活着的意义。”
“我所知道的一些参加过【昔拉】游戏的‘强者’。”
“他们最终都不是在游戏中失败的。”
“而是在现实世界里。”
“他们的死法也无一例外，皆是自杀。”
“哈。哈。哈……”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变得【索然无味】的人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对吧？徐飞默。”
徐飞默的脸色很难看。
飞崇所描述的一切，和他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除了精油SpA之外，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能让他有感觉的东西了。
可精油SpA又去不成，他可能真的很快就要开始自残了。
就像是一个重度的吸毒者。
“你说的没错……”徐飞默认可了飞崇的话。
“我现在确实是这个情况。”
“但是……”
“不知道为何，在我内心里的那片空虚中，总能看到一个东西。”
徐飞默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张小丑面具。
他指向那张面具。
“就是你脸上戴着的那张面具。”
“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
“这张面具给了我一些希望，或者是指引……”
“仿佛在告诉我，它能让我从这片苦海中脱离出来。”
“所以，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
飞崇触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张悲伤的表情被画在了上面。
“很遗憾。”
“这张面具是没办法带你脱离苦海的。”
这话让徐飞默感到一些失望。
可他刚低下头，对面的面具上又被画上了一张笑脸。
“哈。哈。哈……”
“我们上次谈话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正在做的事情是毁灭这个游戏。”
“即使脱离这片苦海，你还是会落入下一片深渊。”
“所以。”
“与其挣扎，不如反抗。”
“毁灭一切吧，让那片苦海和这个游戏一起不复存在。”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毁灭所有的一切！”
“跟我一起！”
“毁灭一切！”
“毁灭！一切！！！”
随着肆意的吼叫，狞笑的表情出现在了面具之上。
这在徐飞默的身上激起了一阵寒意。
旁边的飞童安抚着徐飞默的情绪，按照往常一样给他哥吃了一片药。
飞崇很快恢复了冷静。
“哈。哈。哈……”
“我的意思你应该听懂了吧。”
徐飞默平复了一下情绪。
“怎么说呢……”
“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嗷。”
“你……是疯子吧？”
“我们只是普通人，那些面具人自称是【上界者】。”
“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凌驾于我们的存在。”
“我们怎么可能毁灭他们呢？”
“所以……别开玩笑了。”
飞崇的面具上画出了一副疑问的表情。
“我在开玩笑？”
“哈。哈。哈……”
“【上界者】又如何？”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
“算了。”
“我只能告诉你，【上界者】并不是无法被击败的。”
“而且在那些【上界者】中，有一位面具人已经醒悟了。”
“他决定站在我们这些loser这边。”
“帮助我们毁灭这个游戏。”
“我知道，这个游戏就像是一个铁笼。”
“被关进铁笼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寻找钥匙，然后打开门逃出这里。”
“可这依然有再次被抓回铁笼的可能。”
“所以想要真正逃脱，只有彻底摧毁铁笼这一个方法。”
“现在这个机会第二次摆在你的面前。”
“是否珍惜，就看你自己了。”
“而且这次，我会让你看到更多毁灭这个游戏的希望。”
飞崇说着，将一把刀和一个红色的圆球一起放在了餐桌的转盘上。
转盘旋转了半圈，停在了徐飞默的面前。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它能够让你去挑战这个游戏。”
“当然只有一把刀的力量，还不足以杀死【上界者】。”
“但杀掉他们身边的那些‘宠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去试试吧。”
“然后再给我答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