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词都没有听懂。
不管是信号，是中转，还是星界。
仿佛是扔掉铅笔，弯腰去捡然后再度抬头的数学课那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阿贝斯意识到，克洛诺斯所知道的东西，还真不一定是什么能够随意说明的常识性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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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述信号和中转之外，先要说明一下怎么是效应范围。
法术，或者其他魔法性的东西，往往会存在着效应范围。
比如，燃烧之手和寒冰锥等法术，其效应就会覆盖一片区域，足以同时影响到身处其中的多名生物。
而效应范围，通常为以下五种形状区域之一：锥状、立方、柱状、线状、球状。
它们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几何问题，而是存在一个爆发魔法能量的假想质量源点。
源点通常是一个特定地点，不过也有有些法术也会要求用生物或物件作为源点。
不管形状区域是哪一种，法术的效应都会在确定好源点之后，从源点开始以直线扩散。
如果由源点到效应范围内的某点的直线受阻，则该地点会被排除在该法术的效应范围之外。
换而言之，完全遮挡了目标的掩体，所造成的全身掩护效应，足够解决掉大部分的法术难题。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观，但是这就是为什么，在hp中，哈利一行人防治阿瓦达啃大瓜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走位和翻滚了。
而阿瓦达啃大瓜和巨龙的直线吐息，虽然看着大小不一样，但是实际上都同属于线性。
线条形状的效应范围由源点以一条直线延伸出去，包括线长和线宽，所以虽然说是线性，但是实际上可以扩充到矩形范围。
另外一个使用较多的就是锥状了。
锥状效应会从源点往你所选的方向扩散，最终扩散到一定的最大长度和最大宽度。
克里姆森作为红龙，所展示出来的吐息就是锥状的。
除此之外，经典法术火球术所使用的球状，通常情况下会将源点作为球心，然后将魔法能量以该点为中心向外扩散构成球形。
一些妖精们的范围法术，往往会选择立方体作为范围，源点可以是立方体效应范围六面上的任一点。
纳萨尔恶作剧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一类法术往往以施法范围的稳定和死板，换来了法术效应的复杂多变和多种多样。
比如，使用苹果派的香味来魅惑；使用突然出现和献上的鲜花来造成目盲；甚至使用蜜糖来将地形变成难以移动的困难地形。
某种程度上来说，它那方正的六个面和八个顶点，实际上造就的是内部激烈而狂放的魔力使用。
而最后一种则是柱状了。
艾尼维亚曾经使用过的雷电召来的法术，就是一个标准的柱状。
理所当然的，这种效应范围的源点，就只能是某个横截面圆形的圆心所在了。
源点的截面圆必须位于地上，或位于法术效应范围的顶部。
这样的话，当柱状的能量由源点直线展开到圆的周界时候，就会形成圆柱的底盘。
然后，法术的效应就会从该截面圆，往上或者往下传播发射，直到构造成整个柱状的高度。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情况并不属于这五类情况。
因为，从天空中俯瞰的话，能够看到的是，每间隔开一段距离，才会有一个法术效应的虚妄的村庄存在。
人们往往会想当然地将这样的画面理解成为多个球状、柱状，或是多个喷吐方向朝着正上方的锥状法术所形成的效应范围。
可是，如果这些东西实际上是一体的，你又该如何解释了？
这个例外，就是克洛诺斯曾经同阿贝斯提起过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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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之外的第六种效应范围——依托于中转而诞生的信号范围。
事实上，一开始这东西并不叫这个名字。
克洛诺斯将其称之为荒神的效应范围。
中转和信号这两个词语，是阿贝斯在听到具体的描述之后，给出的更贴切的名字。
如果你拥有着能够看到电磁波和网络信号的眼睛，这个时候你飞行到城市的上空去俯瞰的话，就能够看到各种圆形范围内的自宅、商铺、公共、公司各自的路由器信号。
它们以一个个大小不一、稳定程度也不一样的球形，依附在一条你看不到的脉络上（走地的光纤线缆）。
尽管每一个球形之间可能看上去没有什么相似和方便的共通，某一些球形的熄灭也不影响其他球形的存续。
但是实际上，它们却不能够看成单独的一个个球形，而是同一个法术的特殊法术效应范围。
这可能确实是有些麻烦在里面。
就好像指着一根线段说这是一条线很容易理解；而指着一连串的、短小的、互不相连的线段说它们是【一个】东西，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就好像指着一个三角形说它是一个图形；然后指着另外一堆互相基本上不相连也没有规律存在的三角形们，说它们这些所有的加在一起，也只是【一个】图形那样；
亦或者将一大团蚁群和蜂群，称呼为一个个体。
总而言之，眼下的虚妄的乡村造景，还有那诡异的云雾和雨水，就是如此。
在阿贝斯成功破开了附近的视野障碍，让所有人都得以极目远眺的时候，在场的人们也是基本上能够看清楚远处的情况。
只不过，他们都想当然的将远方的那一团团黑雾，理解成了一个个独立的法术的效应范围了。
而在确定好了它们的具体效应范围所属之后，后面的就好理解了。
那被淤积的邪恶和不死等负面能量催生出来的奇怪的大型树丛，就像是被催生出来的路由器，它们从天上接收信号，并且在范围内塑造对应的法术效果。
阿贝斯的那一击，相当于是抢夺了某一台路由器的控制权，得以让周边的环境现出原形。
还顺道通过力量反馈回去的方向，确定了“光纤主线”通往的方向。
但是这一点点的改变，并不会影响着其他链接着这条“市区光缆”上的其他“路由器”们接收信号而造就出来的“网络覆盖范围”。
“而想要在后续完美解决这些麻烦事，成功抵达布鲁兰家本身所在的话，这被扩充出来的十几里路，恐怕要走得尤为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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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控制一个城市或者城镇的“网络消息”，只有两种方法。
一条，就是像阿贝斯现在这样，一路打过去，控制住每一个“路由器”的中转节点，将清明的现世还归给大地；
另外一条，则是追根溯源，然后在整个源头来一个斩草除根或是建墙阻拦。
从过往的经验来看，当然是后者要更加好用。
毕竟超过三次使用的步骤，就要封装成为单独的函数方法以备调用，是优秀程序员的经验之谈。
可这一次，却不像阿贝斯却并没有那个信心。
因为，那根“光纤主线”通往的方向可以说是遥不可及。
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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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艾尼维亚提到的星界精灵，阿贝斯只是摇了摇头。
“星界精灵是星界精灵，星界是星界。”
星界，并非纯粹的高空，也不是纯粹科学世界观下的宇宙和天文。
星界主体上是思想和梦境的世界，造访者们离体的魂魄在其间穿行，前往神圣或魔性的位面。
行走在其中的生灵，不会衰老也不会饥饿。
不同于死者要路过的冥河，这地方，更接近于所谓的桃源和幻梦境。
只不过，尽管许多星界冒险家们活跃其中，此处亦是许多可怕生物的家园。
尽管玄乎了一点，但是七层天堂才是真正的神国，而星界只不过是一个稍显特殊的冒险场所罢了。
但是与此同时，在这种哲学的、精神上的概念之外，星界也有着天文学和宇宙学上的概念。
比如，物质位面的诸多世界，无论是圆形的、扁平的还是其他形状，都会存在于一个被称为荒宇的无空气的虚空之中。
当然，设定上，这些世界要渺小得多。
可能只有一个或多个恒星、世界、卫星、类星体、彗星或其他天体。
这个由各个天体和行星体所组成的渺小星区就被称为荒宇系。
如果说，我们那至少就有四五百亿光年跨度的宇宙，是一个庞然大物的话，那么dnd设定上的世界和宇宙，就只是一个渺小如同砂砾和微尘里面的玩具造景了。
一个被真空包裹着的荒宇系，到这里还比较像现世中的天文学所描述的那样，只是过于渺小了一些，颇有些古典天文学的世界观——也不知道这么一点质量究竟够不够完成属于它的宇宙大爆炸。
总之，从荒宇的无空气的虚空，继续向外面转移，你就能够看到微弱的银色烟雾。
通过穿行这片雾霭，你就算是成功穿越了荒宇的“真空虚空”，进入了被称为“银色虚空”的星界海洋了。
所以，虽然说星界主体上是属于思想和梦境的世界，但是只要你突破荒宇真空虚空，你就有可能做到以肉身抵达这片银色海洋。
这就是星界里面的诸多生物的由来。
【天上人从地上来】，是整片大陆的共识。
而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就像桨和强风可以支持地表世界的海上航行一样，曾经……被称为法驱魔舵的魔法物品，可以用来推动和引导舰船通过荒宇和星海。
而且，法驱魔舵的技术含量，就和人类学会吃熟食一样简单。
你能够想象，一艘破破烂烂的木船上跳下来几个多元宇宙的来客吗？
只是……
“如果现在前往星界真的这么简单，那么大陆上的争端就不会如此频繁了，早就该团结起来走向星辰大海。”
而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星界一词被阿贝斯说出来之后，甚至只能够迎来一群人的问号脸。
将星界和大地隔绝开来的问题，出现在一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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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大概就是阿贝斯他们一行人解决掉龙破之灾之后，阿贝斯他们所在的物质位面世界的荒宇系，突然开始扩大。
从原先只包裹着星球大小，能够突破高空，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够抵达星界；
已经在一千年的变化中，扩充到了难以想象的尺度。
在从克洛诺斯那里得到了观察和验算的数字之后，阿贝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数值恐怕已经达到了广义上的太阳系边界的尺度（即柯伊伯带和奥尔特云）。
这就让本来驾驶着一条木船都能抵达星界的简单技术，在一千年的时间里一步一步地堕落到条件不满足了。
原先的星界冒险者出去一趟，就像是潜泳，装备简陋一点的话也无所谓，只要捏着鼻子憋气挺过去了荒宇系没有空气的那段路程，马上就能进入星界的银色光雾海洋之中——那里不会衰老，也永远不需要饮食。
可是现在，还是那套简陋的潜泳装备，距离却被拉长成为了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甚至是让你直通地心一样。
在没有对应的航空航天技术提升的世界里，星界一词的消失，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除此之外，当时，在克洛诺斯口中听到了星界的信息，并且对于星界刚好是在他们解决完龙破之灾后就开始高速膨胀或是远离这口锅，阿贝斯可没打算背。
“我们的结局，你不是很清楚吗？”
“衰老、死亡，都会经历一遍。”
“如果说我们当时有能力让星界远离，那么还会放任着团结起来的所有智慧种族，重新分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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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就只有国力庞大的中州两个国度，还保留着极为稀少的太空船港口了。
只是，那些太空港也不复千年之前的恢弘荣光。
没有“外星人”，也没有“外星特产”。
现在的港口所能够做到的事情，也不过是将荒宇系靠近星球的底层空间，当成了一个不会拥堵，也不会有水位、水文、激流和暗礁的水路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阿贝斯少有地对直接斩草除根的计划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原因。
诚然，根据证据之间的互相证明，梦境荒神位于有着梦境元素的星界，是一个很容易得证的命题。
但是，自己连沃姆扎小王国都还没有一统呢，就想着上天？
还是直接跨越荒宇的真空虚空，抵达星界？
未免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一些。
“慢一些就慢一些吧，只能慢慢手动一点点清理过去了。”